仙逆TXT > 科幻小说 > 暗夜帝王枕边妾 > 第60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6
    傅离又忙东西张望一阵,看只有腊八与池小城站在两边,才松口气道:“三世子,有些话是不能乱讲的,那可是杀头的罪呀!”

    “王爷真是谨慎的人,这种事就算你不存二心,人家一样认为你不可以安于平东王之后的。”苏南“哧”地一声笑了道,“大世子既然谨慎,南也就不逼迫了,如果将来王爷有什么想法,将是南最愿意结盟的。”

    傅离摇扇子弱弱地哼着,心里却发现自己真的太小看苏南了,苏南已经怀疑自己了,至少他诱秦长歌这事是做给夜无边看的,自己这些日子却一直忙着吃醋,压根没想到苏南根本有另一番心思。

    苏南看着弱弱的傅离,心里也想:难道自己真的判断错了,不会的,连傅瑶也生了疑心,不可能两个从没共同语言的人,居然可以想到一起去,是不是都太杯弓蛇影了,还是那夜无边把大家搅得太心神不宁了,夜无边与傅离的性格相差也太远了,真的弄错了?还害得自己那段时日不得不日日去那污淖的地方。

    苏南心里想着,面上却极和气,一直都微微笑着,浅浅地饮茶,极是云淡风清,雍容大度。

    傅离心想也难怪长歌着迷,除了一肚子与自己相比还稍显嫩的坏水,到底生得人模狗样的,想到这里又责骂自己,人家都快揭自己的底了,怎么还在想着争风吃醋的事。

    苏南试探傅离没有得到任何实质的进展,两个情敌为了不太冷场,于是接下来的话就只聊些个风花雪月的事,但两人都少进那些茶楼酒肆,没一会还是冷场了,所以很快又转成了家长里短,完全都是无话找话,东拉西扯地瞎侃。

    后来连家长里短也搜肠刮肚地找不出来了,两人只好又各自往肚里拼命灌茶水,傅离实在心疼自己那个刚结了痂的屁股,平日让他装多熊多可以,但在这个情敌面前,他是一分也不肯示弱,一开始就选择坐着,好在难得心细的长歌给他垫了厚厚的坐垫,才能在情敌面前硬撑着坐上大半日,也不知是不是坐得太久了,这会已经火辣辣地痛得厉害,好不容易挨到腊八上前问:“大世子,午膳准备好了,请问在哪里用膳?”

    “就这里就好了,天气好,日头又不强,吃着才舒爽,三世子认为呢?”傅离歪着头问,苏南放下杯轻轻打开扇子轻轻扇着道,“甚好!”

    于是两名仆妇便忙着从厨房把菜送了上来,不过是些日常的吃食,一坛子虫草炖老鸭汤、一盘清蒸鱼嘴、一盘酱牛肉、一盘清炒滑子菇、两碟新鲜小菜、两碟酱菜、两碟子点心,傅离便道:“三世子要不要略用点老酒?”

    苏南听了便道:“如果王爷身子无碍用用无妨。”

    傅离便道:“不碍不碍,腊八让歌儿来侍候,还有那陈年的老酒拿一坛来。”

    腊八有些担心地看了傅离一眼,但不敢拂其意,忙应了退下去请长歌拿老酒。

    长歌宁可躲在屋子里也不想去侍候那一顿饭,但腊八过来请她,她也不好不出去,即怕惹得傅离生气,又怕见着苏南,小心肝扑通跳了半天,才挪出了玉足走了出来。

    走到桌边,长歌略福了一下,傅离便道:“歌儿,三世子也不是外人,来坐坐下。”

    长歌一下没明白不是外人是个什么意思,不知道跟自己有没有关系,听了看了傅离一眼才小心地移到位置上,傅离吩咐道:“腊八给三世子斟酒。”

    长歌见腊八给苏南倒满了酒,又给傅离倒满酒时有些担心问:“大世子的身体可以喝酒吗?”

    傅离听了笑了一下道:“哎,歌儿真是关心为夫,就冲这话,为夫也能喝上好几杯!”

    长歌一听讪讪地不敢接口了,苏南才不是个滋味,心里要多酸就有多酸,好一会才发觉自己这半日也忙着吃醋,忘了正事,却听傅离道:“三世子,下次来府上把夫人一起带着,长歌虽是个奴婢,但也小有酒量,可以陪夫人喝几杯。”

    苏南惊了一下道:“内子生性淡泊,不喜欢走亲访友。”说完又叹了口气,傅离笑道,“倒忘了,三世子已经另结秦晋了,我家歌儿就比不上内子,哪热闹她就喜欢往哪儿凑,歌儿,以后要向世子夫人学学,学学怎么做淑女,以后天下太平,稳定下来,我想扶正你,你上不了场面,我多没面子。”

    傅离这话把长歌吓了一大跳,把苏南听得如鱼刺梗在喉咙里,傅离前面明明讲讲了长歌只是他的一个奴婢,这会又讲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傅离一向神兮兮的,没人知道他到底哪句话是真话。

    傅离从腊八手里接过一碗盛好的饭递到长歌手里道:“三世子,我不象你们,讲究多,所以长歌虽是奴婢,但合我口胃,经常陪我一起用膳,你不会介意吧?”

    苏南摇摇头,长歌端着碗看着傅离,傅离伸筷子夹了一只鸭腿放到长歌碗里道:“我家歌儿最喜欢啃骨头,离又最喜欢歌儿啃骨头的模样,注意点举止,别让三世子见笑了。”傅离那语气即象在训斥分明又在坦护,苏南听得心里酸酸的只里忙道,“怎么会呢?”

    傅离又道:“三世子,听说令大哥暴卒,二哥打猎又摔瞎了眼,三世子的兄长可都是安月国的俊杰,可惜了呀!可惜了呀!”

    苏南忙道:“唉,这真是安月国的不幸呀,父王正让南速查这两桩事呢。”说着忙把话岔开了,偏傅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和着苏南讲了些别的话,很快又绕回来道,“外面对三世子大兄长暴卒的流言蜚语真是难听呀,说是在外宅妇那里卒的,真是些没安好心的家伙。”

    苏南也只得道:“南只想彻查此事,给天下人一个交待,否则兄长枉死,南心有不甘!”

    傅离忙道:“真是,真是,这些个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离也深受过其苦呀,三世子不知道那口水都能淹死人了!”

    苏南也叹了口气道:“所以古话说得好呀,众口烁金,积毁销骨,还真假不了。”

    喝了半天茶到用膳食这会儿两人终算找到了话题,长歌怎么听都觉得不太对味,两人的语气反正就不太象平常,酸不溜秋的,但做为长歌没人注意她,她对食物的兴趣远多于听两人讲酸不溜秋的话感兴趣,只是有心上人在这里,不太好意思夹远一点的菜,便把一门心思都用在面前那盘炒滑子菇上了,没片刻就把那盘滑子菇吃得干干净净。

    傅离见了忙伸筷子夹了一块鱼头放长歌碗里道:“怎么就吃素的,你身子单薄要多吃点荤的。”

    苏南看得咬牙砌齿,那个破鱼头有几钱肉,他就不相信长歌吃了能胖,但他不知道长歌喜欢吃鱼,住离舍的时候,长歌能得到改善饭食的机会就是自己钓的鱼,再有几个钱买块豆腐,那对她和长欣来说就是天大的口福了,所以傅离给她夹鱼头,是非常喜欢的。

    但凡人都这样,儿时吃不到或不容易吃到的东西,往往成人后会觉得那东西是世上最好的,甚至百吃不厌,而经常钓鱼的长歌,最喜欢吃的就是鱼头,所以长歌津津有味地吃着没有几两肉的鱼头。

    傅离见苏南有点受打击的神态,十分得意,于是继续前面没讲完的话题,他自己混得刚刚挨了板子,却带着同情苏南的目光叹了口气道:“天灾人祸是谁也避不了的,想离当年也是出了事故从马背上跌下来了,从此…”傅离叹了口气,苏南一听总算绕到自己想套的话了,便问,“王爷没有生过疑虑吗,怎么好端端的会从马背上跌下来?”

    傅离颜一笑道:“那有什么好疑的,离不讲了天灾人祸,怨得了谁,难不成三世子的兄长了事出得有些让三世子生疑虑?”

    苏南脸色一暗,一时觉得傅离根本就不傻,分明就是装的,但看傅离歪着头呆呆傻傻、神经兮兮地等着自己回答,又觉得不象装的,正要开口却听有人道:“傅离,你今日有客人呀?”

    三人抬头,却见穿着绿色男人春衫的丹若正一脸灰色地走了进来,苏南见着丹若愣了一下,然后就是吃惊;丹若见着苏南也更是吃惊。

    见着两人的模样,长歌忽想到这两人曾经不是做过夫妻,这种场景任谁都会尴尬,长歌都忍不住替两人流汗,长歌忽想到刚才傅离讲苏南不是外人,看到丹若才想起确实不是外人,人家苏南曾经是傅离的堂妹丈,当然不能算外人了,只是这一家人凑在一起,气氛沉闷得怪异到了极点,还不如是外人的好。

    到底是人家苏南是见过世面的,起身略一施礼只如对一个熟识的人道:“是公主!”但就这么一瞬间,苏南感到自己走进了傅离的圈套,但他又讲不出是个什么圈套,只觉得这种圈套一直伴随着自己,对于这种圈套有种熟悉感。

    丹若哼了一声一拂袖就往里走,边走边道:“傅离,你让人把我的午膳送到房间里,看到有些人,我嫌恶心,吃不下!”

    傅离听了略一愣道:“那个若公子,傅离这张脸你日日看,怎么今日看着就讨厌了,或者是讨厌我家歌儿?”

    不知道丹若听了是什么感觉,长歌听了的感觉就是恨不得给傅离几个粟头,丹若自然不会回答傅离这么白痴的问题,傅离弱弱地转向苏南问:“难不成是你?”

    之后这膳食吃得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要多沉默有多沉默,从丹若进来后,苏南礼节性地打过招呼后,再没讲过话,只是迅速吃完便起身告辞了,傅离又多嘴地问一句:“三世子,怎么只吃这么一点,比离的胃口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