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迟浑身一僵。
徐婷的脸也瞬间变得刷白。
我笑的眼泪继续往下掉,“所以你们到底凭什么高高在上的跟我这么说话?凭什么她道歉我就一定要原谅,她只是跟了你十几年的助理,而我是你的…….”话到这里,我忽然顿住。
徐婷眼神诧异的看着我,而沈彦迟则一脸讳莫如深。
忽然,所有的话都不想再说了,最后我无力的摆了摆手,“算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而徐婷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被沈彦迟伸手制止了。
他表情淡淡的说,“徐婷你先回公司。”
闻言,徐婷看了看沈彦迟,又看了看我,最后打开门走了。
房间里瞬间只有我和沈彦迟两人。
而此时此刻我并不想见到他,于是把被子扯上头顶盖住,重新躺了下去。用行动表示拒绝与他说话。
沈彦迟倒也真的什么都没说。
一个人坐在床对面的单人沙发里,一言不发。
我心里生气着,随之而来的是一片安心,好在没有发生我最怕的事情,这么想着,困意慢慢袭来,渐渐地,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
不知道他走了没有?正犹豫要不要抬头看一眼的时候,猝不及防的,沈彦迟突然出声道,“想吃什么,我去买。”
闻言,我立即坐起身与他直接四目相对,皱眉道,“你还没走。”
沈彦迟表情微冷,“我是你丈夫,我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被他说的一噎,随即又冷笑道,“难为您还记得你是我丈夫这件事。”
“如果我不记得我就不会坐在这里,而起一坐就是一下午。”沈彦迟不带任何温度的说。
我语气不满的回道,“也没人请你一直坐着”
果然沈彦迟的脸又一沉。
气氛陷入沉默,但并没有持续很久。
沈彦迟忽而再次抬起头看着我,“你左脸肿的厉害,可能不太好咀嚼,我去买粥过来,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就起身往外走去。
我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沉默的看着他离去。
等了很久都没见到沈彦迟的人影,再加上睡了一下午,也没了什么睡意,于是我从病床上下来,想到外头走一走,透透气。
这一溜达,直接到了医院后面的花园中。
一坐下,才发现自己并未带手机,而且出来匆忙,并且忘记了自己是属于哪个病房。
暗自苦笑一声,脑袋到底是有多蠢才会记性这么差,也才会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让自己遭受了如此一遭。
原本打算当即返回,看能不能试着找到自己的病房,但是一想到回去之后还要面对沈彦迟以后,顿时就打消了念头。
反正也不饿,索性决定在花园里坐一会儿再上去。
这一坐就忘记了时间。
所以当沈彦迟黑着脸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懵。
反应过来是他以后,我刚要张口解释自己为什么没回去的经过,下一秒就听到沈彦迟近乎朝我吼道,“你没事干什么胡乱瞎跑!”
我被他吼的一怔。
几乎同时,心底的怒气也勾了出来,我语气同样非常不善的说,“抱歉啊,你如果不愿麻烦也可以不用留在这里的,反正我习惯被丢下了。”
“你这女人……”沈彦迟眉头紧皱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听他的语气生气又无奈,我看着他,忽而道,“昨天你听说我不见了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说完还不等他回答,就低头自嘲般笑了,“我又在多想了,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多重要的人,哪里值得你伤肝伤肺的。”
话一说完,就是一阵沉默。
过了好久,沈彦迟忽然轻飘飘的说,“徐婷差点被我掐晕过去了。”
“什么?”我抬头看向他。
而下一秒,沈彦迟直接伸手过来将我揽进了怀中,并且不顾我目瞪口呆的表情,在我头顶叹了一口气,低低沉沉的说,“陈曦,我们和好吧。”
“……”
我不知道后来怎么回到的病房,总之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不知道是不是挨打后的后遗症还是被沈彦迟身上的薄荷香给熏晕的。
吃了粥躺到病床上,沈彦迟还贴心的倒了杯热水放在我床头柜上,然后转头对我说,“我回去洗漱一趟,还有一些工作处理,可能要晚些过来,你一个人睡在这里有没有问题?”
我愣了愣,随即对他扯出了一个象征性的笑容,“你去忙吧,我不会再胡乱跑了。”
听到我的保证,他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还想要与我说什么,可我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实在是不自然,于是催他赶紧走,他顿了顿,最后摇头无奈一笑,便离开了。
确定他真的走后,我忽然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脑子里转瞬浮现出沈彦迟把我揽进怀里的情形,蓦的,勾唇一笑。
第二天我就要沈彦迟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除了脸上红肿的厉害无法见人以及小腿擦伤以外,其他地方并无伤害,而我待在医院里,沈彦迟免不得要公司医院两头跑,那样的话始终不太好,所以最后选择了回到别墅休养几天再恢复工作。
刚回到别墅住下一天,我受伤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传了出去。
沈宅那边最先得到消息,沈家奶奶当即就打来电话问我情况,尤其是问我如何受伤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看了眼正坐在窗台办公的沈彦迟。
最后还是选择用大事化小的口吻说,“奶奶您别担心,我就是进错了一个包厢,惹毛了里面的人,然后就受了点伤,不过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沈家奶奶听了,却依然不太相信的样子,无奈我只好将电话递给沈彦迟,让他自己去解释,徐婷是他的下属,他认为如何处理是他的事。
我虽然已经放弃追究,但不代表我原谅了徐婷,我始终认为,喝多了酒不代表就可以胡说,也不是做错事的理由。
也不知道沈彦迟是如何三言两语的把沈家奶奶哄得一愣一愣的,总之,奶奶也没有再问,她那一关总算是过了。
而第二个来看我的人是陈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