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离婚后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想起他,我的脑子里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脸出来,因为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对他的印象也不是很深刻,而一开始我们彼此都清楚,两个人的结婚纯粹是一场交易,所以从新婚夜那一天起他就没有出现,而我也默默接受,毕竟我也不愿困在一个没有爱的婚姻里,想必他也是如此认为,所以我们默契的维持了三年婚姻。
一直到第四年,他主动献身提出离婚,离婚的条件就是我回归自由身,而我只要帮他争取到更多的股份。
而我也终于近距离的看清楚了他的脸。
宋衍生长得眉清目秀,清新俊逸,和沈彦迟完全是相反的一个类型。
沈彦迟长得一个人畜无害的模样,但其实骨子里自带着桀骜,行事风格自然也冷酷,而宋衍生则不同,他是一个十足的绅士,由内而外的。
出神之际,就连沈彦迟什么时候回到了车里都没有发觉。
不知他有没有注意到我的分神。
然而坐上车以后,他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才淡淡的说,“今晚上的事我事先并不知情。”
我楞了一下。
随即明白他指的是安源父女出现在沈家家宴上的事情。
听了他的一句解释,原本压在我心头的沉重也松快了不少,我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却没有说话。
车子开始行驶,我们心思各异的坐着,谁也没有打破沉默。
最终还是我最先坐不住。
不由侧头看他,语气难得的认真,“沈彦迟,关于我的过去,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说完,我很诚恳的等待着他的回答,只不过还有一句话我没说出口的是,你对我什么也不问,是真的不好奇,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沈彦迟闻言,似乎陷入了一阵沉思,可随后就见他摇了摇头,“我喜欢朝前看,对其他的,并不感兴趣。”
就是这么一句话也成功的打落了我所有想要跟他说一说我和宋衍生的想法。
并不是怕他在意我的过去,只是我认为他既然能在安源面前出言维护我,那么我也应该对他坦诚以待。
只不过,倒是我想多了。
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这么想着,心里忍不住有一些气闷,好久才化作轻轻的一声叹息。
他这回倒是听到了,于是不解的看着我,“为何叹气?”
我抿唇,语气里藏不住的失落,“我觉得你好像没有心。”
下一秒沈彦迟就被我的话逗笑了,他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搞笑,只是言语却愈发凉薄,只听他意味深长的说,“心不是随便都能给谁的,那就要看对什么人了。”
“所以,在你眼里,是我不配是吗?所以你才可以对我的一切都不好奇,因为你根本就没想过要了解我。”我平静的阐述着,可是心里早已荒凉起来。
闻言,沈彦迟出其意料的沉默了。
我也不好奇他会如何回答了,反正,在他眼里,我不配跟他说这些。
只可惜能和他说这些的人,却隔着阻碍重重。
也难怪他会对我不满了。
直到回到别墅里,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一进屋,他直接去了浴室洗澡,而我则坐在阳台上发怔。
直到沈彦迟扔在床上的手机有频率的震动了起来,才把我从思绪中也拉了回来。
回头看了眼,但我并没有去接听的打算,索性随它去。
震动了好几声又停了,但打电话的人似乎并未放弃,打了又断,断了又打,乐此不彼。
我随它响了一阵,过了好久,依旧在震动,实在是被吵得不行,眼看着沈彦迟还没有出来的意思,只好起身走到床边看向震动的手机,但当我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还是顿了一下。
犹疑之间,鬼使神差的,我滑了接听键,还未出声。
那头下一秒传来女人带着醉意的声音,“沈彦迟…你来见我一面好不好?真的,就一面,我把我想说的话都要告诉你,然后从此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了好不好?”说完,隐约传来了低低的哭泣声,“求你……别对我这么狠…..”
闻言,我忍不住皱眉,虽然对安娜这种行为着实不喜欢,但是也无意听别人的电话,于是我刚要说我并不是沈彦迟的话,手机就被人猛地从后面夺走了。
我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人,沈彦迟穿着浴袍站在那里,头发还湿漉漉的,显然是听到了动静着急出来的结果,他先是不紧不慢的看了眼来电显示,才了然于心的看了我一眼,虽然眼里带着刚洗完澡以后的雾气,但是眼神里的恼怒依然明显的让人无法忽视。
此情此景,我只是嗤笑了一声,随即转身从衣柜里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刚合上门,就听到外头的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下一秒我握在门把上的手一紧。
那天晚上,我一直睁眼到凌晨三点。
即便是后来迷迷糊糊睡了,但是却一点也睡不踏实,总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空缺了一处。
反反复复折腾了一宿。
而沈彦迟却一夜未归。
等我坐在餐厅吃早餐的时候,他开门进来了,看上去他昨晚并不是很好,西装也皱了,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惫不堪。
扫了他一眼,然后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漫不经心的问,“吃早餐吗?”
他没什么表情,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一边脱外套一边往里走。
我冷笑一声,看来现在是连基本的敷衍都懒得应付我了。
顿时我连吃东西的心情也没了,有些烦躁的站起来,一点也不想和这个家伙待在一个空间里了,思来想去,竟然悲哀的发现,我竟然没地方去。
这一发现,使我的心情变得更差。
就在这时,沈彦迟已经换了一套行头下来了,手里提着公文包好像要出去。
我站在那里有些明知故问,“去哪里?”
他瞥了我一眼,嘴里还是回答道,“去公司。”
眼看着他就要穿上鞋准备出门了,可我现在却一点也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于是我不轻不淡的说道,“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
闻声,沈彦迟即将开门的动作瞬间一停,只见他忽然转身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我,眉目间变得全是不耐,“我的行踪什么时候也要向你汇报了。”
见状,我心情愈发差,不由抱起手臂同样一脸不悦的看他,“沈总,虽然我这个做妻子的并不如你的意,但是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你昨晚上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并且一夜未归,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