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的举办场地是中海大学的艺术表演中心。
说是艺术表演中心,其实就是一个超大型的会场,从占地面积来看,整个会场足以容纳两万人落座。
在会场的正中央,有一个临时搭建的圆形舞台,这个圆形舞台,汇聚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陈峰坐的位置,离圆形舞台并不远,算是学生席里靠前的一批。
在学生席前面,还有校友席,以及贵宾席。
贵宾席自然是全场视野最佳的位置。
坐在贵宾席里的,也大都非富即贵,之前萧婼向陈峰介绍的杨建雄和朱庆丰赫然在列,而且两人所处的位置,还极为靠前,几乎是整个贵宾席里最好的位置。
对于贵宾席里坐的人是谁,陈峰并不关心,所以只是扫了一眼,陈峰便收回了目光,开始闭目养神。
可让陈峰没想到的是,他不关心坐在贵宾席里的人,坐在贵宾席里的人,却是‘关心’起他来。
陈峰刚坐下不久,白文栎便一脸玩味的从贵宾席起身离开,在两个小弟带领下,来到了陈峰面前。
“你叫陈峰?”白文栎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陈峰,眼中划过一抹倨傲。
“嗯,你是?”陈峰点了点头,疑惑的看了一眼白文栎,自己以前好像没见过眼前这青年吧。
“我的名字你还没资格知道。”白文栎摇了摇头,满脸的不屑。
随后他又看了陈峰一眼,悠悠开口:“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陈峰眼睛眯了起来,原来是来找茬的,有点意思。
“离开婉秋。”白文栎淡淡吐出了四个字。
“婉秋不是你能配得上的。”不等陈峰张口,白文栎又补充了一句话。
陈峰笑了笑:“你怎么就知道我配不上婉秋?就因为我开的车是桑塔纳?”
白文栎语气一滞,似是没想到陈峰会这么直接。
“是,就因为你开的车是桑塔纳,我不觉得,一个开桑塔纳的男人,能给婉秋幸福。”深吸一口气后,白文栎沉声开口。
陈峰点了点头,随后又微笑着将目光移向了白文栎:“你开的什么车?”
“宾利慕尚。”虽然不明白陈峰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白文栎却是满脸傲然的张口了。
“宾利慕尚?”
陈峰笑了笑:“挺不错的车,全车下来要五百多万吧。”
“不错,全车落地下来的确要五百多万,你个屌丝,对车倒还挺了解。”白文栎嗤笑一声,看向陈峰的眼神里满是讥讽,他不明白,陈峰一个开桑塔纳的屌丝,了解宾利这种豪车价格的意义在哪里,难道觉得自己能买得起?
陈峰淡淡一笑,并没有理会白文栎的嘲讽,而是微笑着反问:“车是你自己买的,还是你爸给你买的?”
“跟你有关系吗?”白文栎的脸色变了变,仿佛被陈峰这句话戳到了痛处一般。
“没关系。”陈峰摇了摇头:“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的桑塔纳,再破,再旧,也是我自己买的。”
“而你的宾利慕尚,再拉风,再时尚,那也不是你自己买的,没有你爸,别说宾利慕尚,你连个宾利慕尚的车轮子都买不起。”
“所以,等哪天你可以靠自己的能力买一辆宾利慕尚的时候,再来说你能给婉秋幸福,好吗?”
白文栎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不得不说,陈峰这番话戳到了他的痛处,像他这种富二代,最被外界诟病的地方就是,离开父辈,自己本身屁都不是。
如果没有父辈,他的确买不起宾利慕尚,他也就没有资格在陈峰面前炫耀。
“你很牙尖嘴利。”白文栎目光阴沉的看了一眼陈峰。
“谢谢夸奖。”陈峰淡淡一笑。
“谢谢?”白文栎突然冷笑,“希望一会儿等我上台的时候,你还能谢的出来!”
说完后,白文栎扭头便走。
不过陈峰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怎么听白文栎的意思,一会儿上台要搞事情啊?
几分钟后,晚会正式开始。
两对俊男靓女主持人登台,诵读开幕词,并放出了一个消息,今晚的压轴节目之后,将会有一个重磅嘉宾登场,为中海大学的百年纪念日献唱一曲。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开始热火朝天的讨论,这个重磅嘉宾的身份。
但讨论了半天,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对于这一切,陈峰并不怎么伤心,他来这里的目的一个,那就是看林婉秋的表演,至于其他的什么重磅嘉宾,跟他没多大关系。
晚会的第一个节目是武术表演,表演者是一个身着白色练功服的高大少年,匀称的身材和古铜色的皮肤,引得场下不少女学生美眸里泛起了小星星。
随着少年的腾空,飞跃,一块块木板被踹碎,场下的气氛更是热烈到了极点,不时有少女尖叫起身,为少年助威呐喊。
身处人群中间的陈峰,只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碎。
高大少年的武术表演结束之后,耳边的尖叫声才消散了下去,陈峰也终于松了口气,不过心里对林婉秋舞蹈表演的期盼,却是更殷切了一些。
一个小时后,晚会终于临近尾声,登台的节目,质量也逐渐高了起来,全场观众的情绪,更是热烈到了一个顶峰。
又一个古筝独奏结束后,全场再次爆发期如雷般的掌声。
掌声结束后,穿着红色晚礼服的女主持人笑吟吟上台。
“在世界各国的成千上万种古今乐器中,现代钢琴被众多的音乐家们誉为‘乐器之王’,钢琴声如天籁,奏出心中最柔软的歌谣,钢琴声如涧溪,蜿蜒曲折,百折千回……”
“是的,接下来经管系的大才子白文栎将会为大家呈上一曲钢琴独奏……”
白文栎三个字一出来,全场再次响起一片片刺耳的尖叫声,这股声浪,甚至将主持人的声音都压了下去。
不少女孩都是一副犯花痴的状态,就仿佛见到了最喜爱的明星一般。
陈峰眉头蹙起,为什么他有一种预感,这个主持人口中的白文栎,就是刚才来挑衅他的那个青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