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
是因为愧疚。
王弘毅一直对夏卫国心生愧疚。
所以他想在自己身上,弥补对夏卫国的愧疚。
“小峰,叔叔知道你是一个重情义的人,若不然老夏也不会把梦瑶托付给你。”
“不过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和老夏这些年也过得也并不差。”
“所以你可千万被犯傻,去找汪东阳的麻烦。”
“你应该明白,汪重洋这三个字,在中海意味着什么。”
王弘毅语重心长的叮嘱,汪重洋,是太祖建国后硕果仅存的几个民族英雄之一,他在华夏的地位,不比一些开国元老差。
如今的他身上虽未有任何官职,可哪怕是现在的中海市一把手,见了他,也要恭敬的喊他一声汪老。
除了汪重洋本身的崇高地位外,现在的汪家,在中海也是如日中天。
与楚家,宋家,秦家,并列为中海四大家。
在中海,汪家的地位,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
“王叔叔,放心,我不会冲动的。”陈峰轻轻点了点头,汪家,是正儿八经的豪门巨族,他们只差一线,就可以晋入华夏六大家那个序列。
单轮家族势力,哪怕是港岛霍家,都要比汪家弱上几分。
这样的庞然大物,陈峰自然不会轻易去招惹,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四面楚歌的境地。
吃完饭之后,陈峰离开了王家。
刚出门,便有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
陈峰招了招手,出租车停下,陈峰打开车门,坐到了后排。
“师傅,去锦泰大酒店。”
“好嘞,您坐稳。”
前排的司机师傅和蔼一笑,随后便是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蓝色的捷达出租车扬长而去。
陈峰坐在后排,眯起了眼睛,准备小憩一会儿。
十几分钟后,一阵强烈的颠簸感将陈峰晃醒。
陈峰睁开了眼睛,不由看了一眼窗外,却发现窗外完全一片漆黑,别说路灯,就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很显然,这不是回锦泰酒店的路,而是通往某个很偏僻的地方的路。
若不然路上也不会连个人影儿也没有。
“醒了?”
前排的司机师傅似是一直通过后视镜观察着陈峰,见陈峰醒来,他不由笑眯眯的问了一句。
“嗯,醒了。”陈峰微微一笑。
“你好像……并不怎么怕?”戴着鸭舌帽的司机师傅皱了皱眉,陈峰明明已经发现这不是去锦泰酒店的路了,为什么还这么镇定?
“怕?”陈峰嘴角扬起一抹玩味:“我为什么要拍?”
“要怕的应该是你们。”
“我们?”鸭舌帽男人被气笑了,这小子的脑子是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
“还有几分钟到地方?”陈峰靠在座椅上,懒洋洋的问了一句。
“问这个干什么?这么急着送死吗?”鸭舌帽男人的语气开始不善起来。
“送死?”陈峰不屑一笑:“你想多了。”
“我只是想早点收拾完你们,回酒店睡觉而已。”
鸭舌帽男子嘴角抽了抽,他还是头一次见陈峰这么狂的人。
“彭艳芳派你们来的吧?”陈峰微笑问道,除了彭艳芳,再不会有其他人了。
他来中海没几天,得罪的人并不多,那天在高铁上的瘦猴算一个,不过他背后的人要对付自己,绝不会用这种方法。
刘坤和武志科亦是如此。
至于李世平,他的把柄被自己握在手里,在没有解决把柄的问题以前,李世平是不会对自己出手的。
想来想去,也只剩彭艳芳了。
彭艳芳应该是在离开饭桌后,打电话叫的人,这个鸭舌帽司机显然早早就在王家门口候着了,若不然也不会他刚来开王家,鸭舌帽司机就迎上来。
“你在说什么?老子听不懂。”鸭舌帽司机恶狠狠的瞪了陈峰一眼。
陈峰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一家废弃的工厂门口。
鸭舌帽司机率先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随后,七八个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青年手提武器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人带来了吗?”为首的黄毛青年看了鸭舌帽男子一眼。
“带来了,就在车里。”鸭舌帽男子指了指后排。
“揪出来!”黄毛男子下令。
“砰”
话刚说完,便听到一声巨响,只见出租车的车门直接被掀飞了出去,足足飞了十几米远,才重重砸进工厂的混凝土墙里。
嘶!
七八个青年连同鸭舌帽男子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后背都有些发凉。
这时,陈峰才不慌不忙的从车上下来,扫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众人,陈峰面带微笑开口:“不好意思啊,刚开门的时候,没把握好力道,用的劲儿,大了一点。”
用的劲儿大了一点?
这尼玛只是大了一点的问题吗?!
七八个非主流青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儿来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他们只想哭。
见几人小腿打颤,连话都不敢说一句,陈峰不由有些失望。
怎么这么怂?
陈峰叹了口气:“长话短说吧,我知道你们是被彭艳芳派过来的。”
“她应该想让你们教训我一顿,然后再从我身上弄点钱出来。”
为首的黄毛青年和鸭舌帽男子再次眼睛瞪大,这家伙是人是妖怪,怎么连彭艳芳说什么他都知道?
“彭艳芳是你什么人?”陈峰看了为首的黄毛青年一眼,这黄毛青年应该是这一行人中的老大。
“我……我不……”黄毛青年嘴皮子动了动,下意识的便想要否认,可话还没说完,陈峰却微笑着开口了:“想好了说,你只有一次机会。”
“是我小姨!”黄毛青年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敢有丝毫隐瞒。
“原来是彭艳芳的侄子。”陈峰点了点头,心中了然。
“今天我心情好,就不收拾你们了,回去告诉彭艳芳,有再一再二,但没有再三再四!我之所以不对付她,不是因为我怕她,而是我懒得跟她计较。”
“但,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她再敢这样招惹我,可就别怪我对她不客气!”陈峰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像彭艳芳这种人,不吃点亏,是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