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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山脸色也沉了下来,冷冷扫了那青年一眼,开口道:“这么重要的会议,你来做什么?莫非又没钱了?”
青年眼中闪过一抹阴郁,却又迅速消散,他微微一笑,正要开口,却听柳青山先一步道:“公共场合,记得叫我柳董。”
“是,柳董。”
青年怔了怔,声音略有些苦涩地应道。
只是他心里此刻却格外不是滋味,有一股强烈的恨意。
他的身份,自然就是柳青山那个神秘的私生子,名唤柳白。
这件事虽然在公司甚少有人知晓,但在柳家却基本不是什么秘密,甚至于就连柳母也是知道他的存在,并且默许。
也正因如此,他才敢大大方方地出现在这里。
不过为了柳氏集团的声誉考虑,他的身份才始终没有公开,更没有像柳红嫣一般直接担任了集团的总裁。
而是被安排到了金陵周边的某个地级市去,做一名分公司的老大。
他虽然没有柳红嫣那么耀眼的学历背景,但从小也刻苦努力,只是后来与柳青山相认,生活陡然变得豪奢起来,才有些迷失。
因此他向来都自认为自己不会输给柳红嫣,只是碍于身份才受了不公对待罢了。
尽管被安排到了一个分公司去,但他却始终在金陵留有眼线,就是为了等着柳红嫣出错,自己好站出来表现一番。
今天,一听说会议即将召开,而柳红嫣却迟迟未到,不见人影,他顿觉这是千载难逢之良机,恰好他本身就在金陵,于是立刻赶了过来。
“你来有什么事?”
柳青山语气略有些冷淡地问道。
若换做平时,他对柳白的态度也不至于如此恶劣,只是他今天心情实在是不好,再加上自己的正妻就在当场,所以他也不好表现得太过热情,只得刻意疏离。
柳白却想不通这一层,反而只觉得一贯严厉冷漠的父亲,此刻却更加不近人情,心中恨意更多了几分。
但他也不敢有丝毫表现出来,只是低眉顺眼道:“报告柳董,我听说听说红嫣她不知为何忽然失踪,迟迟不肯现身。今天的会议如此重要,如果她就这样缺席的话,只怕会给集团带来巨大的损失”
柳母原本只是脸色冷淡,努力做出一副淡然姿态,但听了这话却也忍不住有些发怒,冷冷一笑道:“嫣儿今年接连给集团立下大功,即便没有委员会的主席职位,咱们柳家已然是华夏顶尖的珠宝企业。”
“反倒是你领导的那个分公司,我听说今年的业绩反而有所倒退?你不去好生想办法挽救业绩,反倒在这里搬弄什么是非?”
柳白脸色猛然一变,忙低下头去,眼里流露出强烈的恨意。
“好个恶毒的女人,我不过是如实禀报了些情况,根本没有说你女儿的丝毫不是,你就要诬我搬弄是非?当年我和父亲相认,也是你一直从中作梗”
“等我将来接掌柳氏集团,定要给你们母女俩一个好看!”
“哼,看你徐娘半老,风骚得很,倒是两朵并蒂母女花一起采了玩耍,想必是人家极乐”
他心中一瞬间转过无数个恶毒、龌龊的念头,幸而此刻低着头,根本无人注意到,只当他是恭敬惶恐。
“沈姨,你真是冤枉我了!我也是恰好听说此事,忧心集团前程才匆匆赶来,绝无半点要挑拨红嫣和,和柳董之间关系的意思啊!”
“哼!”
柳母见他态度谦恭,倒也不好再继续发作,只得冷冷道:“便是你来了又有什么用处!”
柳青山亦是有些不以为然。
然而,柳白闻言却是在心中暗笑,嘀咕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他当即从怀里一弹,拿出一张准备好的草稿来,把手一抖,展示在柳青山二人面前。
接着,柳白侃侃道:“柳董,沈姨,这是我自己私下准备的一些小小想法,关于我们林氏集团近几年的发展变化、对珠宝行业的贡献,影响力、以及参与竞选委员会主席的发言稿,比起红嫣来自然有所不足,不过也总好过临时抱佛脚,请你们过目。”
柳母脸色瞬间便是一冷,喝道:“柳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
柳白做出满脸无辜表情,貌似纯良地说道:“我又不能未卜先知,更猜不到红嫣会在这么关键的场合做撒手掌柜。”
“这些东西原本也没打算拿出来,只是我忧心集团发展,每逢重要的会议、展览,都必定要设身处地地准备一番才是。”
他顿了顿,才意有所指地说道:“毕竟不论如何,我将来也是要执掌柳家一部分产业的,不管大小,总不能,总不能辜负了董事长辛苦造就的基业。沈姨,你说呢?”
柳母脸色已然铁青,正要狠狠驳斥一番这个痴心妄想的私生子,一旁的柳青山却是微有动容,似被柳白说动。
他本身就对这个私生子心有愧疚,又见他居然如此努力刻苦,哪怕是铁石心肠此刻也不禁被打动,当即便抬手按了按,示意柳母暂且息怒,随后一把将柳白的草稿拿了过来。
“如果这草稿没什么内容,抑或一眼看去,便是临时作出,敷衍了事的东西,那我这儿子未免心性太过恶劣,不堪大用!”
他心里默默地道,同时仔细看向草稿内容。
柳母则是在一旁目光喷火,恨不得烧死柳白这个贱人。
“这这真是你亲自写的?”
柳青山一目十行,很快便将这草稿通读了一遍,然而他脸上非但没有丝毫失望之色,反而满是震惊,似不敢相信这一切。
柳白心中暗笑,这自然不是他写的,若他真有这心思,公司的业绩也不会倒退了。
这份草稿乃是他令自己秘书写的,并且是但凡公司有重要举措要筹备,他便会命秘书站在柳红嫣的角度模拟一份,为的便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