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意默默收回视线，当初找上他铩羽而归，那会儿本不熟，埋怨不至于，不高兴总是有一些。
毕竟他那些话，何止是刺激，说嘲讽也不为过，还恰好是她最在意的事。
她在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小骄傲，只不过是自己先求人，人家拒绝了，也在情理之中，若是之后没再有那么多交集，或许她也不会记得。
但随着研究院正式投入使用，了解的多了，她心里便有些不平静。
实话实说的话，偶尔她也确实觉得，他那时候就是针对她，明明有名额，硬性指标也符合。
她抿了抿唇，“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否认，我确实是挺介意的。”
霍宴声举起杯子又喝了口水，“所以你拒绝报考南大的研究生，从另一种角度上说，同样是在拒绝研究院是吗？”
徐知意点头，“对，脸皮薄，被拒绝过一次就不会再肖想，我也不可能跟梁幼清赵月那样的人共事。”
霍宴声看了看她，忽而苦笑说：“你为人处世，一直都这么绝对？”
徐知意笑笑，“我没有什么试错的机会，考研的事，你也不必再费心，我会自己规划。”
这几乎是等于拒绝他给她铺路。
霍宴声握着杯子的手莫名有些抖，他看着徐知意，缓了好一会儿，才问她，“当时研究院是你的最终选择，还是避风港？”
徐知意不明白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她当时被林柏森骚扰，又被林立湘造谣，是有那么点逃避的意思，但如果真的能内调成功，她也会珍惜那次机会，好好提升自己。
不过，“过去了的事，再提它有什么意义呢？”
霍宴声“嗯”一声，“梁幼清会照计划回国外分部，至于赵月，打发了不是难事，你......”
“如果是为了我，就不必了。”徐知意打断他，“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圈子，有不同的考量方式，你是商人嘛，利益最大化才是一个商人应该有的品格，而不是为迎合某个人的喜好。”
“再说了，你弄研究院，也不是为了取悦我对吧？”
霍宴声握着杯子的五指又紧了紧，一时竟跟不上话。
徐知意瞧了瞧他，问道：“还喝吗？”
他摇头，她便抽走杯子盖好，“你跟小宋总应该还有事没谈完吧，这边地铁也方便，我坐地铁回去，你们路上慢慢聊。”
是徐知意背着包包起身离开，霍宴声喊她，“知知，梁幼清我帮你查，宋小叔那里，你不要再往来了。”
徐知意扭头朝他道：“不必了，小叔那边应该已经快有结果了。”
徐知意从医院出来，还是觉得不好受，就在公交站坐了会儿。
忽就听到“嘀嘀”喇叭声，她循声，看到台黑色的私家车，原以为会是宋青衍他们，不想，车窗摇下，露出来的，却是宋祁言的脸。
徐知意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就见他朝她抬抬下巴，“上车说。”
徐知意本能想拒绝，他的助理已经下车来请。
她没辙，到底上了车。
宋祁言从车载饮水机里倒了杯水递给她。
徐知意没要他的水，从包里拿出保温杯跟他晃了晃，示意自己有带水。
宋祁言没讨着好，干脆自己喝了那水，再问她，“被扔路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