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意愣了愣，“但......”她咬着唇，欲言又止。
“什么？”霍宴声追问。
她自嘲的笑了笑，“跟你们一群博士后站一起，我会妒忌......”还会不甘......
假若当年一切顺利，她保研然后再深造，也许也是会念到博士后的，但是没有如果。
霍宴声眉头动了动，捏了捏她嘴角，“妒忌大可不必，觉得不如人家就想办法追上。”
然后继续说：“你回南大深造我不阻止，硕士也行，博士也可以，你家里，我照应。”
若是在从前，徐知意兴许会挺感动，但这会儿，她心里却有些堵。
她缓了缓，摇头说：“我要考，也不会考南大了。”
霍宴声拧眉不悦说：“就非得要出去？”
徐知意仰头看着车顶，“宋允是始作俑者没错，但当时的调查组何尝不是帮凶？”
“我不知道宋家跟顾家的手有没有伸的那么长，但，完全有可能吧？”
“事发时没人听我申诉，最后偷偷给了我毕业证书，也没有一句解释。或许在那些人眼里，一个无所依仗的学生的前途根本不重要吧！”
霍宴声看着她，眸光有些冷，也带着丝不解，他说：“你现在的想法，就好比。”
“周小叔的实验室研究出一款特效药，但是病人家属因为跟周家有过摩擦，就拒绝使用这款既成的药品。”
“自己再花费巨额的人力财力去研究一款同类型的特效药，有意思？”
徐知意抿了抿唇，她知道他的意思，无效抗争，费时费力。
但她笑笑，“他有能力，为什么要看人脸色呢？”
“你应该也听过，城中曾有富商，因为母亲生病，受郎中脸色，后自己创办医馆，成为老字号流传，至今在多地还有分号。”
“怎么会没意思呢？”
霍宴声扭头看着她，“你既然知道这个故事，那也应该了解他的身份背景。你能吗？”
徐知意被噎住，心里有些发寒，十指猛的握紧，指甲深深抠进手心里。
掌心传来的刺痛让她保持着理智与清醒，是了，阶级差异，从来就没有被打破。
偶尔的放任与关怀，也不代表他对她就是认可的。
他骨子里对她的瞧不上从来没有改变过，哪怕，她有一天在学历上真的追赶上他。
她也仍旧只是的平平无奇的没落家族的女儿......
徐知意心里挺不服气的，但又深刻的认识到这就是现实。
当然，她大可以说些豪言壮语，图一时意气。
但没必要，抿了抿唇，她轻笑，“我是打造不出他那样的商业帝国，但，考个心仪的学校，还是能试试。”
“所以你就是不愿意留在南城？”霍宴声有些不耐烦道。
徐知意沉了沉气，“他们把我锤死的时候，通告铺天盖地，可最后发现他们错了的时候，连一个澄清都没有......”
“在那里，我至今还被钉在耻辱柱上。”
“这样，你要我怎么回去？”
她摇摇头，“我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