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那个便宜爹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为什么你可以替他养儿子,却从来不肯多听我说一句话,更不愿意接受我给你的安排?我到底是你的母亲,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霍宴声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他不是从来没有亲近过她。
而是,她的母亲,从出生就把他送到乡下,把原本属于他的,给了另外一个跟霍家不相干的男人。
一直到十岁前,她都从来没去乡下看过他一次。
他也是从孩子过来的,是孩子就会委屈,会哭,也会想妈妈。
而当他终于回到南城的时候,他也想过,是不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母亲才会不喜欢他。
但事实证明,人心是真的会长偏的。
当他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便再也不需要来自这个母亲的关怀了。
只是因为小时候的遗憾,所以在心底仍旧还带着一丝渴望,这才跟她相杀那么多年。
但自从那天,她用性命做威胁,把他从民政局逼回来。
逼的他不得已将徐知意丢在民政局,叫她伤心难过,对自己失望开始。
他便彻底不需要,也不想要这个母亲了。
他曾经多么渴望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终于,他放在心上那么多年的女孩。
愿意接受他,也对他那个出生有瑕疵的弟弟毫无成见,愿意给他们一个家的时候。
是他血缘关系上的母亲,发了疯毁了他这点希冀。
他真的不懂,明明人家都说,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为什么他的母亲会这么对他?
是不是他真的不配。
不,当然不是,只不过是因为她母亲自己失败的婚姻,所以也见不得他过的好罢了。
她把对他父亲的恨,统统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所以才会自出生就瞒着家里,桃代李僵,将他扔去乡下自身自灭。
而今,她竟还冠冕堂皇的跑来质问他。
不过,也是了,他的母亲,不是向来这般无理么?
若是哪天肯为他考虑一点点了,他反而需要深思了。
霍宴声哈哈笑了笑,反问道:“你自己不会经营婚姻,把婚姻失败尝到的苦果全部加之到我身上,又何必拉父亲挡枪呢?
你说我养恒恒,怎么就没想想你自己?
沈宴洲是什么人,你真当我不知道吗?你自己早已经是南城的笑话,眼下又何必来五十步笑百步。”
仰天看了看,继续说:“我跟恒恒至少有血缘关系,他是我正儿八经的弟弟,哥哥养弟弟,似乎并没有什么。但是你跟沈宴洲呢?
你们是有血缘关系吗?
已经到了这个年岁,咱们又何必非得把话说破,就这么过下去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