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他又看了徐知意一眼,俨然是有话想私下同她说。
只徐知意才作势要起身,就被杨姥姥按住了,“顾先生,我送你。”
顾父看向徐知意,肉眼可见的顿了顿,显然是不好意思拒绝杨姥姥。
徐知意也不知道她姥姥今天是怎么了,似乎对顾父抱有敌意。
正要开口,又听杨姥姥道:“知知也一起吧!”
徐知意同霍宴声对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便跟杨姥姥一块去送顾父。
是经过转角,顾父停下脚步,看向杨姥姥,“您特意来送我,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吧?”
“正巧我也有话想对知知说,您能让我先说么?”
他这话说的有商有量,还用了尊称,给足了尊重。
杨姥姥却是面色冷淡,“你说。”
顾父扯了扯嘴角,“希音做的错事,我是没法请求你们的原谅的。”
“她现在这样,也算是自作自受,遭了报应。”
“我最近去看过她几回,她这段时间在里面也想了很多,也想通了。思宁的事,她也知晓了。她想让我代她同思宁......”
“顾叔叔,如果您是替您的夫人来道歉的话,大可不必。”徐知意打断他,“您知道,所有时候的道歉对即成的伤害都于事无补。”
“无论是我,还是我妈妈,亦或是我姥姥,都不会接受,更不会原谅她。”
“知知说的没错,我们绝不会原谅。”杨姥姥也跟上话,她看着顾父,眼底是无法掩饰的厌恶。
她说:“顾先生,从前知知年纪小,有些话,我不好说,现在知知大了,自己也要成家立业了,有些事,我们就当着她的面说清楚,也好叫她心里有个底。”
“杨姥姥,”顾父拧眉,语气有些心虚。
杨姥姥却没理会,继续道:“其实早年我就不赞成你私下同思宁往来。你有家室,思宁离异。但凡叫人看到,即便没有什么,脏水污水也都会往思宁身上泼。”
“每次你以帮忙的借口上门一次,即便我们什么也没接受。您的夫人便要登门奚落思宁一次。我们徐家是落魄了,可我们自己有手有脚,也没拖累谁。你夫人就比我们思宁要高贵了?我带大的孩子,我是见不得思宁被这么作践的。”
“我就是个佣人出身,您也别嫌我说话不好听。若不是您没把握好分寸,存了不当的心思,您的夫人也不会针对思宁,继而针对知知?别说三年前你也被算计其中没法子,你被困,那是你自作自受,我们知知跟思宁经受那些,却是因为你。所以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是不愿意你上门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许多,杨姥姥毕竟上了年纪,就有些喘,徐知意忙帮她顺背。
其实杨姥姥说的这些,她当时虽然年纪小,但也有感触。
顾叔叔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什么,她妈妈更是拒绝的明白,但杜希音显然不会相信有猫不偷腥。
所以其实家里跟顾家很早就没什么往来了,只是因为她还是孩子,跟顾南风又玩的不错,所以也没有阻止她。
杨姥姥缓了缓,拍拍徐知意的手,“我这么说,您应该能听懂了吧?我们徐家自然有我们徐家的造化,顾先生以后都莫要再操心我们,我们便自然会好起来。”
要不是三年前那事,知知又怎么会招惹上秦家,甚至当年梁明的事,他们顾家是否有牵扯其中也犹未可知。
顾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到底觉得难堪,但偏偏她说的又是实情,他也无从反驳。
只得点点头,“我知道了,只是,我今天确实还有另外一些事,是同思宁有关的,想要同知知讲。”
“虽然对过往于事无补,对思宁现在的伤势也没有帮助。”
“但确实是同徐家休戚相关的,所以能否请您先放下成见,让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