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什么都好奇，一双大眼睛就盯着摊贩手里各种小动物形状的气球看。
顾明城顺势道：“南风，你带小朋友去买个气球。”
不等顾南风应下，徐知意先抢断说：“不用了，我们回去的时候买就行。”
顾家最近的处境并不好，原本靠联姻跟宋家绑定关系的策略没成，又爆出来顾夫人做的那些荒唐事。
现在的顾家，甚至没比南风的徐家好多少。
而他们落得这个地步，除了自身，也有霍宴声在背后推动的缘故，恒恒跟霍宴声有关的事，在这个圈子并不是秘密，说她小人之心也好，谨慎也好，她都是不敢让顾南风单独把小孩带走。
只不过言辞还是柔和。
不想，顾明城却直言她的顾虑，“一个气球，你就不要同叔叔坚持了，就在窗外，我们都能看见，也不会走远。”
话说到这份上，徐知意也反应过来，他大约是有话要单独同她说。
揉了揉恒恒的脑袋，“跟叔叔去选一个吧！”
等小朋友乖乖的跟顾南风出门，徐知意就听顾明城叹息说：“有些话，叔叔知道现在说也于事无补，可埋在心里到底觉得憋得慌。”
徐知意便接话道：“顾叔叔也说于事无补，又何苦浪费精力，不如试着放下，时间久了，没什么是冲淡不了的。”
顾明城却摇头，“你跟南风走到这一步，他固然是有错，可我还是要替他说几句。”
“当年顾氏的账面被人动了手脚，我拆东墙补西墙，资金链还是出了问题，当时联姻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法，南风她妈妈又一直不看好你们......”
“南风是不愿意的，我又出了事，他这才不得不答应。当年他没有出面帮你澄清，也是怕他妈妈做出更疯狂的举动，以为他妥协，你便能得安稳，所以他出国之后，也从不敢关注你的动向。你知道他的性子，若是他知晓你后来陷入那样的处境，说什么都会为你拼一拼。”
这段不愉快，徐知意一直想淡忘的，独自走过的痛苦过往。
在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麻痹自己，不去想，不去看，仿佛那些事便没有发生过。
但眼下有人再提及，她的心里还是堵的难受，那样日子，她现在想起来，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可能顾明城只是想帮自己儿子解释一声，并没有其他意思。
但徐知意的手心却紧紧抠紧，那些叫她窒息的，痛苦不堪的画面，如潮水般涌现，甚至，叫她呼吸的空气都变得轻薄。
她摇摇头，努力维持镇定，“我已经开始新的生活，顾少也应该同样，所以顾叔叔你同我说这些，并无多大意义。”
“纵然顾少当年自有苦衷，那我呢？我同我的家人又何尝不无辜？其实彼时我同他并无婚约，他若能坦白同我讲，我必然不会纠缠。”
“又或者，顾叔叔你扪心自问，顾少自以为是的急流勇退，真的是事情最好的解决方法吗？”
徐知意摇头，“不是的，在我看来，不过是自以为的自我感动罢了。”
顾明城闻言，苦笑一声，“说到底，应该怪我，若是我的手段再厉害一些，他妈妈也不会......”
“阿宴......”只他话没说完，徐知意猛地站起来，她的视线落在窗外，霍宴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正同顾南风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