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意握着手机，明显感觉身旁有一道眸光正盯着她看。
她用余光瞧了眼，就看到霍宴声原本舒展开的眉心，又拧成了疙瘩。
她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接起来，只不过顺手便按下了免提。
“知知，”听筒里传来周远川温柔的声音。
霍宴声的眉心就拧的更紧了，徐知意瞧见了，但没理睬。
自顾应道：“小叔这会儿不忙了？”
那头“嗯”了声，“你那边怎么样，需要帮忙吗？”
徐知意笑笑，“我请了人，还有阿宴在，小叔不用记挂。”
“那行，”周远川也没勉强，继续说：“博物馆的事，阿宴同你讲过了？”
徐知意头也不抬，“讲过了的，我原想着你忙，午休的时候跟你约个具体时间。没想到你先打过来了，那我下午过去方便吗？”
周远川道：“没问题，你出发同我讲，我让他们安排。”
“好，麻烦小叔。”徐知意当即应下，又跟他寒暄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等她再抬头，就看到霍宴声的脸色好转了些，他薄唇掀了掀，到底没开口，只伸手搂住她腰，“特意给我听的？”
徐知意撇了撇嘴，“那你满意吗？”
霍宴声将她往怀里带，“还行。”
徐知意叹了口气，“阿宴，男人同女人之间，不是只有暧昧这一类关系，也可以是朋友，师长，前辈跟晚辈。”
她说的诚恳，语气里也没有一丝苛责的意思。
“我也是你学长。”他说。
徐知意别过脸，“我也只喊过你一个。”
霍宴声抬了抬眼睫，这话是挺受用，他语气又柔和些，“故意瞒着你博物馆这件事，我同你道歉。”
“但我还是希望你跟周小叔保持一些距离，你要去博物馆，我也能给你联系。”
“这不是，我也不知道你会过来。”徐知意叹了口气，觉得在这件事上，他属实执拗的很。
这话，霍宴声确实没法反驳，便没接她话。
徐知意又道：“阿宴，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招人欢喜，否则......”当初又怎么会走投无路。
“否则什么？”霍宴声问。
徐知意抿了抿唇，“没什么，我跟窈窈关系好，周小叔才对我多照顾一些，但也从来没有同我有越矩的举动，你真的不必这么提防他。”当然也是提防她。
霍宴声却是不认同，“你不知道罢了，况且，你同周窈也不是最近才认识......”从前怎么不见他对你上心？
后头的话，总归有些伤人，霍宴声克制住了。
但男人看女人时候的眼神，跟看晚辈时候的眼神能一样？也唯有男人才了解男人本身。
徐知意阖了阖眼，见他并没有平日里咄咄逼人，非要同她论出个是非对错的模样。
便也柔声说：“我不同你争辩，也先同你打声招呼，小宋总那头，总归不是长久之计，救生包的生意我想长久做下去，日后跟周小叔正常的往来不会少。”
就是说，他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只是通知他一番。
霍宴声还是第一回，见她这般硬气，还是不带任何情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