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霍宴声掐着她的下颌，居高临下睨着她，眸底暗流汹涌。
似烦躁又夹着些许无奈，薄唇一掀，质问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难道不是在意他？”
徐知意一愣，她在意的是顾南风吗？不是的。
她崩溃的太快，根本没时间想这重，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霍宴声也跟那些人一样，将她的脸面按在地上踩。
她介意的是他完全没在意她的感受，要将私密照公开给第三个人，不管是顾南风，或是其他什么人。
正常人都没法接受吧？
可他只觉得这样能让她对顾南风彻底死心，完全没觉得同样也会伤害到她。
徐知意这会儿冷静了些，心里就有些戚戚然。
又觉得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是这些天，他对她的纵容与关怀，让她失了分寸，觉得自己在他那里，似乎有些不同。
而今才会被现实深深打了脸。
徐知意咬着唇，苦笑一声，伸手拨开他的，又抹了一把眼泪，努力平缓声音说：“你高兴就好。”
车厢里便又陷入了死寂中，霍宴声似乎有些意外，侧眸凝视她许久，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至于照片，徐知意没注意，不清楚他发没发。
她早已声名狼藉，也没想跟顾南风再有什么，他会怎么看她，又有什么重要。
霍宴声送她到公寓楼下就离开了，徐知意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
傍晚的时候周窈找她一块吃晚饭，徐知意没什么胃口，但也不想亏待自己，跟她约在了一家常去的私房菜。
吃饭的时候，周窈看了看左右，突然问她，“顾南风回来了你知道吗？”
徐知意抿了抿唇，实话实说：“他找过我了。”
周窈“哦”一声，“那当年的事，你问了吗？”
徐知意摇头，“没有。”
“为什么不问呢？”周窈有些愤愤，“我总觉得他不是那么薄情的人，或许有什么苦衷呢。你就没有一点不甘心吗？”
徐知意顿了顿，虽然他们之间从未挑明，但在旁人眼里，早便是一对了。
青梅竹马十多年的情谊，一朝无疾而终，任谁都会觉得遗憾。
但她不能。
她放下筷子，缓缓说：“窈窈，他当年不告而别就已经表明了态度。”
“我没有不甘心，也没有资格不甘心。”
“我要是再跟他纠缠不清，叫我妈妈跟杨姥姥情何以堪。”
“可是，”周窈不认同，“当时也没有直接证据说明那些事跟他有关系啊？”
徐知意苦笑，“窈窈，你是做新闻的，应该比我更清楚，当年那些事，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的。”
“而所有的事，恰好都是在他的‘未婚妻’找上我之后发生的，这还不够明显吗？”
“可，他是他，他的未婚妻是他的未婚妻啊，知知，你是不是有些偏激了？”周窈据理力争。
徐知意垂下脑袋，低声说：“窈窈，当年我不知道他未婚妻的存在，尚且可以觉得自己是无辜的。而今明知道这层关系，再跟他有纠葛，那便当真不无辜了。”
周窈努了努嘴，“那当年的真相你也不打算知晓了，就吃下这个哑巴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