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是站在那儿,便仿佛自带威仪,震慑心魄。
律师高举在手里的椅子,自己放下了。
年夫人身上那股气势也仿佛被压制,又摆出昨晚那副端庄大方的样子,喊了声“阿宴。”
霍宴声没理会,径直走到徐知意面前,伸手扶起她,“还好?”
徐知意点点头,霍宴声便好似松了口气,半扶半抱住她,这才看向年夫人,“这件事不会这么算了,年叔就在外头,叔母先想想怎么跟年叔交待。”
年夫人一愣,震惊的指指徐知意道:“阿宴你要为了这个女人,跟我翻脸?”
霍宴声冷冷道:“昨晚的事究竟如何,叔母自己心里清楚。”
“没放到台面上一码一码说,也是为了保全叔母的名声。”
“叔母助纣为虐,既不反思,还要迁怒于她,没有道理。”
霍宴声说话的时候,扶着徐知意的手掌稍稍紧了紧。
徐知意的注意力,却全落在了他那句“保全叔母的名声”上。
她算是听懂了,难怪他昨晚不愿意说出事情的全部,甚至在她问及时有些许不耐烦,原是因为年夫人也参与了王绮跟秦湛的龌蹉勾当。
把她摘出来,也不是为了保全她的声誉,而是为了保全他的叔母。
心里头原先的感动跟感激,瞬时散了大半。
徐知意十指攥紧,一句“我要报警”堵在喉咙里许久,到底还是压下了。
年夫人激动道:“绮绮只是想让大家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去。给她跟她未婚夫一个和解的机会,绮绮有什么错?”
“倒是她,自己有未婚夫还来勾引你,甘心做人情妇,简直下贱。”
缓了缓气,语重心长说:“阿宴,男人年轻的时候风流不奇怪,可主次要分的清,你可以跟她玩玩,但绮绮才是你的正牌女友,打发走你身边的女人有什么问题。”
徐知意本来心里就堵的慌,闻言更是闷的厉害,仿佛有一块大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分明她的话里漏洞百出,可要她反驳,她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当然,有霍宴声在,也轮不到她跟年夫人周旋。
旋即就听霍宴声冷笑道:“王绮算个什么东西?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她来动。”
“王老爷子求到爷爷跟前了,爷爷让我带着他们玩玩,我才没有一板一眼的发声明澄清打她的脸。”
“王家也就此赚得到盆满钵满,怎么的我还得负责她一辈子了?”
年夫人一怔,显然是不信,“你不喜欢绮绮,为什么不拒绝她跟她约会,昨天还去接她?”
霍宴声轻呵一声,“两个人吃饭叫约会,四个人叫聚餐,你问问她,哪次吃饭是只有我跟她。”
“叔母你昨天亲自打电话让我走这趟,我能不卖你这个脸。”
说完,他揽着徐知意离开,走出几步之后,又忽然停下,又扭头,“叔母有多长时间没吃药了?”
徐知意愣了愣,侧眸,就看到年夫人还站在那,整个人摇摇欲坠。
霍宴声便扫了陪同在一旁的律师,道:“督促你好好吃药都做不到,你身边的人该换了。”
徐知意跟着他回到车上,她心里有疙瘩,便坐在窗边离霍宴声远远的。
他应该是察觉了,瞥了她一眼,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