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不可能。”林立湘上前几步来，几乎是指着她的鼻子骂，“阿湛花了多少时间精力还有金钱在你身上？”
“你现在找了下家，就想退婚。”
大手一挥，“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事。”
徐知意心里气疯了，千百句怼她的话压在嗓边，又怕妈妈听不得，硬是咬牙忍着。
可也不能好赖都被她占尽，她冷哼一声，“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说出来伤情面，相安无事也就过去了。”
“你若非要放台面上来说，等我妈妈出院，我也可以说个清楚明白。”
“分手费秦湛上回同我提过，你们列个清单，我......啊......”
她话没说话，就挨了一巴掌。
脑袋歪到一边，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眶瞬时就湿润了，厚重视线里，看到她妈妈正怒目瞪着她，吼道：“是不是一定要退婚？”
徐知意捂着脸，点头，“是。”
她妈妈手掌再次扬起，徐知意也没躲，就听林立湘在一旁火上浇油，“思宁，不是我说，你这女儿是真不像话。”
“前阵子，她还跟一个病患在病房里胡来。”
“也就是我们阿湛才能这样包容她，换了别人，啧啧......”
“你胡说什么？”徐知意喝她。
还来不及解释，就听她妈妈怒问道：“是不是真的？”
“不是。”她否认。
林立湘就扑上来，撕她的衣服。
徐知意没有防备，领口的扣子被扯掉，脖颈到锁骨的皮肤露出来。
她生的白，上面的暧昧痕迹便特别明显。
林立湘得意叫嚣，“这是什么？思宁你自己看，我有没有冤枉她？”
她嗓门大，病房门口拢过来不少人围观，对着她们指指点点，她妈妈的脸色瞬时变得惨白。
徐知意朝她妈妈摇头，她妈妈却没有看她，反是跟林立湘道歉，“知知是被我惯坏了，我会教她的，你多包涵。”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林立湘却没走的意思，添油加醋说：“那你可得好好教教她。你这个女儿可能耐了，阿湛疼她不要，尽在外面胡来。”
“我们阿湛，实在是管不了她了。这才跟你诉苦，怎么到她嘴里，倒成阿湛告黑状了？”
“我妈妈要休息了，请你快离开。”徐知意拿起她的手袋塞给她，半推半拉将人弄出去。
关上门，才跟她妈妈解释说：“妈，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我......”
说着话，脸上却又挨了一耳光。
她妈妈捂着胸口，颤着声，“我怎么会把你教成这幅目无尊长，满口谎言，不知廉耻的模样？”
徐知意心里觉得委屈，但还是没有跟她妈妈争辩。
倒了杯水给她妈妈，“情绪这么激动对你的身体不好，我不说了，你先喝口水休息会儿。回头什么时候想听我说了，我再说给你听。”
她妈妈推开她的手，背对着她躺下。
徐知意知道她现在在气头上，自己说什么都听不见去。
帮她掖好被角,轻声说：“那你先睡会儿，报告要下午才能出来，我先去续缴住院费。”
她妈妈没理她，徐知意关好门出去。
病房正好对着护士站，便跟值班护士打了个招呼，留了号码请人帮忙留意。
是她缴完费回来的路上，听到有人指着她小声议论，“就是她，模样挺周正的，有了人家还在外面乱来，把她妈都给气病了。”
“要养出这么不要脸的女儿，哪个不得被气病，换我，都得被气死。”
徐知意浑身仿佛都被寒意笼罩，小时候那种被千夫所指的恐惧又上来了。
她跌跌撞撞逃开，脑海里好似有一个声音如影随形。
她捂住耳朵，什么也不敢看，也不敢听，撞了人也不敢停留，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更不敢答应。
跌跌撞撞爬上天台，双手紧紧握着栏杆，眼泪不住的流。
底下车水马龙，热闹繁华，辗转到她眼中，却又喧嚣的像吞人怪兽。
只瞧了一眼，她浑身便颤了颤。
身后有人猛的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扯进怀里。
熟悉的清冽松香滑过鼻尖，徐知意茫然抬头，看清男人的脸，哽咽喊：“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