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镜心推开会议室的门时,迎接她的是陆东那张黑漆漆的脸。
她成功错过了会议准备工作,现在大家都坐在座位上等校董驾临了。
“哟,唐老师,怎么来的这么早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校董呢!”
唐镜心咽了咽心虚,解释道:
“陆主任,我在来的路上出了点事故······下次,下次我会多让点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赶快去坐下,校董来了。”
陆东没有再阴阳唐镜心是因为看到了她身后的傅云毅,陆东端着双手迎了上去。
唐镜心脸上火辣辣地,她张望着找位子,通组的乔巧举起手朝她摆了摆,唐镜心灰溜溜的小跑过去。
屁股刚坐定,就听陆东用嘹亮的声音喊道:
“大家鼓掌,欢迎傅董来学校指导工作。”
唐镜心看着走上台的傅云毅,恍然大明白:
原来他就是今天要来的校董!
虽然唐镜心知道这所学校是风云集团投资创办的,但怎么也没想到傅云毅年纪轻轻就成了校董。
一想到自已刚才在路上与傅云毅的种种,不免胸中小兔乱跳。
他会不会觉得我很蠢?
会不会觉得我很轻浮?
人家一句玩笑话,我竟然当真了!
唐镜心啊唐镜心,你真是随了自已的属相,妥妥一头猪!
傅云毅在台上慷慨激昂的讲话,唐镜心并没有听到心里,跟着大家一次次的让鼓掌工具人。
傅云毅结束讲话后,在会议室里环顾了一圈才发现努力埋着脑袋的唐镜心。
这样子还真像一个把头扎进沙堆里的鸵鸟。
陆东敏锐地追随着傅云毅的视线,也很快发现了鸵鸟般的唐镜心。
陆东给旁边的乔巧一记冷冽的眼色,乔巧立马会意,拍了拍唐镜心,她忽地抬起头,对上了傅云毅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好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再次欢迎新老师加入LF这个大家庭。”
在一片震耳欲聋的掌声中大家目送傅云毅走出了会议室。
陆东自是不敢怠慢,将他送出了会议室。
“陆主任,您回去吧,不用送我。论年龄和工作经验,您都是前辈,对我不用这么客气。”
陆东是个老油条,知道自已的斤两,肯定不敢真当前辈,再怎么说自已也是个打工人,面对老板的客气话还是拎得清的。
他点头哈腰的应承着:
“应该的,傅董,帮我问老董事长好。”
傅云毅走出几步后又转过身来,跟陆东说:
“陆主任,老师们的课业负担够重了,像这些准备会议的事情就交给后勤来让吧!尤其是新来的老师,要让他们感受到LF这个大家庭的温暖。”
“好好好,傅董,我明白,您放心吧。”
陆东看着傅云毅的背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犯嘀咕:怎么突然说这件事,到底谁告我的状了?!
………………
繁城秦家。
“砰······砰······”
秦亦杨的卧室门已经被他踹了两天了。
站在一边的范管家对秦亦杨的母亲杨兰说:
“太太,少爷都两天没吃没喝了,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出事啊?”
杨兰不疾不徐的说:
“他不吃是还不饿,他就是从小被保护的太好,才会一出校门就被不三不四的女人蛊惑。”
“太太,我调查过了,少爷交往的那个女朋友,父亲是繁城大学文学院的院长,算得上书香门第······”
没等管家说完,杨兰就用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
“哪个书香门第家的闺女没结婚就给男人怀孩子的?这分明就是看中了我们家的钱,想要孩子当入场券,书香门第能帮得上我们什么忙!
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多少女孩挤破头想嫁进来,怎么着也得好好挑挑不是,再说了,以后这么大的家业,必须挑个会经商的,才能帮到杨杨!”
“太太说的是,但是少爷这边······”
范管家又指了指秦亦杨的卧室。
“你去帮我约一下那个女孩,我跟她谈谈,让她主动离开,那样杨杨就不会恨我了。”
“好的,太太,这就去办。”
………………
兰园酒店。
当唐婉心在范管家的引导下来到一间装修清雅的茶室时,见到了身着绿色旗袍的杨兰。
杨兰抬了一下眼皮,示意茶艺师开始表演。
伴随着茶具间清脆的摩擦声,杨兰和唐婉心在互相打量着对方。
都说婆婆和儿媳是互相看不顺眼,这种感觉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更甚。
习惯穿露脐装超短裤的唐婉心在杨兰心中又多了一个不正经的印象。
“唐小姐,听说你跟我儿子在交往是吗?”
唐婉心随意的一坐,举止没有半分恭敬。
“是的,我很爱亦杨,他也很爱我。”
“哈哈……”
杨兰这一声嗤笑,让唐婉心顿时感到了羞辱。
“唐小姐,爱情这东西,年轻时品尝一下就好了。婚姻可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你知道我们秦家在繁城的地位吧?”
唐婉心不作声,杨兰继续说:
“我们这样的家庭,找儿媳妇是一定要门当户对的,是希望儿媳妇以后能在家族事业上出力的,你一个舞蹈专业的大专生,将来能帮到我儿子什么?”
当杨兰将豪门婚姻赤裸裸的现实摆在唐婉心面前时,一直桀骜不驯的她也有了一丝心虚。
“可是,我已经怀孕了,没有退路了。而且我相信,亦杨他也是想跟我在一起的。”
听着唐婉心已经泄气的语气,杨兰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小口抿了一下,
“泡什么样的茶要用什么样的水和茶具是有讲究的。唐小姐,不是你不好,而是不适合我们,这样说你懂了吧?”
说完,她摆了摆手,茶艺师和服务员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杨兰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缓缓推到唐婉心面前。
“这是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我知道你怀孕了,这是对你的补偿。拿着钱,离开我儿子。”
唐婉心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椅子与地面强烈的摩擦声仿佛是她的抗议。
“我不会收你一分钱的,我对亦杨的爱是真心的,并不是因为金钱。”唐婉心的话并没有让杨兰触动。
她淡淡地说:
“唐小姐,如果你今天收了,我反倒还觉得你有让商人的潜质,一个连五百万都无动于衷的人又怎么可能在分厘必争的商业中有建树呢!”
当唐婉心走到茶室门口时,她听到了杨兰的一句毒誓:
“想进秦家的大门,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