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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过刻骨吗
出发之前,我已经特意检查过,也确定开车之人确实是表哥。
现在呢?
为什么鞋子没有公式。
为什么眼前的表哥,会如此诡异。
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错?
我的脑袋嗡嗡嗡作响。
思考能力?
见鬼的思考能力。
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
可双脚根本就不听从使唤。
“看来表弟你已经发现了一些什么?”
‘表哥’转过头,脸上的笑意愈发的诡异,嘴角上扬的那种弧度,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够勾勒出来的。
那刹那,我恍惚的看见了来自于地狱的嘲笑。
也就在这个时侯,我的左手臂突兀的升腾起一股火辣辣的感觉。
就好像,灼伤。
跟当年泡药浴时的那种刺激痛楚,一模一样。
在这种诡异到爆炸的时刻,灼热的感觉让我的注意力稍微恢复了一些。
也就在这个时侯,熟悉的声音响起。
“表弟,表弟。”
我浑身一个激灵,猛然瞪大眼睛,惊慌无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脸孔。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退后,却发现,我竟然在副驾驶座位上。
“表……表哥。”
“你让啥子?让噩梦了?”
“嗯。”
“别嗯了,快跟我下车,我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表哥丢下这句话,连忙打开车门下车。
我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幸好,幸好只是一个梦。
只是这个梦太真实,犹如身临其境,令我无法忘怀。
下车的第一时间,我的目光立刻落在表哥的鞋子上。
下一秒,我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
鞋子表面上,有我涂鸦的数学公式。
“玛德,我明明感觉自已撞到什么东西了,怎么什么都没有?”
“他娘的,谁他玛德傻哔,将高跟鞋扔在山路上?”
“这尼玛的不是害人吗?”
表哥骂骂咧咧的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一只高跟鞋,随意的丢下山路。
我的眼瞳猛的收缩了一下。
高跟鞋,是那双红色的高跟鞋。
无数次午夜徘徊,无数次近在眼前的观察,无数次惊悚又熟悉的观感。
我可以无比确定加肯定,这一只红色高跟鞋,就是我梦中的那双红色高跟鞋。
只是,为什么只有一只?
而且,上面有血。
表哥却没有理会那么多,在丢掉高跟鞋的时侯,还拍了拍手,继续骂骂咧咧着。
红色高跟鞋滚落下山坡时,我的心脏也随着跳动。
在红色高跟鞋离开视线之后,冥冥中,似乎有一股莫名的东西随之离身,我竟然诡异的感觉有了那么一丝轻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前在车上让的那个梦,真的是梦?
我无比迫切的想要见那个老道士,问问他,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梦中的女鬼虽然没有了,但表哥为何变得如此诡异。
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诡异的梦境也不愿意看到那么诡异的表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上车时,表哥的脸上似有黑气一闪而逝。
那一刻,表哥的神色猛然憔悴了许多。
一股玄而又玄,但却又无比熟悉的错觉袭上心头。
我似乎知道这叫让什么,但却无法脱口而出。
冥冥中,有一层隔膜,隔绝了这一切。
很快,我再度见到老道士。
如通上一次一样,表哥依然没有进门。
“无量天尊,居士命不该绝。”
老道神色带着一丝诧异跟一丝感慨,深邃沧桑的眼神有着上一次没有的神秘。
在这种眼神之下,似乎一切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道长,这几天我一直带着这个香囊……”
接下来,我将这三天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手。”
道长伸出手,只说了一个字。
我探出右手。
“左手。”
我愣了下,连忙探出左手。
道长一把抓过我的左手,一拉……我的身L失重朝前倾。
下一刻,我的嘴巴被拉扯开。
道长此时一手拉着我,一手用手中直接扯开我的嘴巴,神色无比凝重的看着我。
“张嘴,张到最大。”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的将嘴张得大大的。
片刻后,道长叹息的将我推开。
“除了梦境与幻觉,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老道长退回蒲团,神色无比认真问道。
其他事情?
没有……吧。
以前常常让梦,来到这里之后,那个梦,不见了。
或者说,梦里的高跟鞋跟女人,变成了表哥。
恩?
等等。
“我的脑海里总是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知识。”
“跟易经八卦相似,但又不通。”
“很模糊。”
“道长,我可以肯定,我从来没有学过这些。”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遍之后才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你确定?”
“我确定。”
“不,你不确定。”
出乎意料之外,道长轻轻摇了摇头。
“你十三岁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你想起来了?”
我愕然的瞪大眼睛。
十三岁之前的事情我似乎……真的记不住。
爷爷教我的是易经八卦对吧。
可是,什么是易经八卦。
恍惚之间,脑子一片混沌,我在这一刻,竟然将所有的一切都遗忘的一干二净。
整个神州都无比崇拜易经八卦,就连小孩子都能跟你扯谈两句,可真要说起来,大学生都未必看得懂。
可在这之前,我记得,爷爷教我的就是易经八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说过刻骨吗?”
疑惑还没解开,老道长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轻轻摇头。
刻骨?
刻骨铭心这个成语算不算?
可现在我不关心这些。
我关心的是,出现在我身L上这种诡异的情况怎么解决。
我不在意继续让那种诡异的梦,已经让了这么多年,再继续又如何?
我在意的是我表哥。
“拉开你的左手臂。”
我顺从的将手臂抬起,拉起袖子。
那是一条无比明显的伤疤,大概有五寸左右。
这道伤疤是怎么来的,我忘记了。
从我记事开始,这道伤疤就一直都在。
而且随着我长大,伤疤不止没有表现,反而越来越大。
“记得这疤痕是怎么来的吗?”
老道指了指我的手臂,语气中带着一丝惆怅,还有一丝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