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皙光嫩的手轻轻的拂过身下的红木,感受着那丝丝冰凉。
沈宁侧卧在美人榻上,目光在这古色古香的房间中看了又看。
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却也是接受了她穿越了的现实。
一个即将毕业的农学博士,猝死在了毕业典礼的前一晚……
最起码让我穿上那红袍感受一下啊!
沈宁心中止不住的哀嚎,早知道就应该听老头子的话,劳逸结合才是。
可是一想到“火种一号”要是成功投入使用的话……
【叮!火种一号已启动!】
???
沈宁顶着一头问号,难以置信的环顾四周,在确定四周没有任何人之后,又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
“火……火种一号?”
【叮!火种一号已启动!】
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沈宁肯定她绝对没有幻听,可周围也没有任何反应。
一时间,沈宁有些发懵。
“世子妃!世子妃!”
府中的丫鬟脚步匆忙的跑了进来,面露焦急之色,“世子妃不好了,宫中来了人,说侯爷犯了事,要抄家!”
沈宁闻言腾的一下从软榻上弹起,嘴巴微微张开,好不容易重启的脑子,再次宕机了。
她还道,到底是运气好,穿到了勇毅侯府的世子妃身上,虽说这世子心中另有所爱,左右她也不在乎,等以后寻个机会和离便是,在这勇毅侯府最起码是吃穿不愁。
怎的短短三天就要抄家呢?
不等沈宁细想,外边就已经起了骚乱,隐约间听见有禁军怒喝,“顾泽远意图谋反已然伏诛,陛下念及勇毅侯府沙场旧功,免尔等死罪,贬为庶人,流放燕州。”
“所有人立刻出来,全部到前院去,府中之物全部抄没……”
不等后边的话听完,沈宁一个飞扑到了床前,那叫一个干净利落的扯开了床前的脚踏,俯身爬了下去。
摸索着拽出来一个半大的木头匣子,打开来里边装满了各种金银细软,这都是平日里的原主积攒下来的,却不想让她得了便宜。
抄家流放!
那是会要命的,没有钱怎么行!
火种一号,收纳!
下一秒,地上的匣子瞬间消失在沈宁面前,见状沈宁才松了口气。
还好这火种一号,虽说没有完成研发,不过还是能用的。
沈宁利落的站起身来,手中攥着一把沉甸甸的钥匙。
这是府中内库的钥匙!
说来也奇怪,她并不记得她自己的身世,只有来到侯府以后的记忆。
从进侯府那天开始,勇毅侯便对她极好,连带着夫人也是如此,甚至直接将府中内库的钥匙交给了她,想让她掌账。
因为此时二房和三房不知道闹了多少次,最后更是逼的老侯爷出面,才作罢。
看着手中的钥匙,沈宁眸光闪了闪,不顾身后丫鬟的呼喊,一路狂奔了出去。
顾家的内库被藏在了后院,她知道一条近路,终于赶在禁军之前,冲了过去。
拿着钥匙打开大门,一脚踏入随后愣住。
天啊!她的24k纯金狗眼啊!
收!
看着空荡荡的仓库,沈宁满意的点了点头。
转身锁门,潇洒离去。
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沈宁一路朝着听枫院而去,大房也便是侯爷这一房,都是住在那里。
才走了一半,便看见大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被几个禁军推搡着往前走去。
“母亲。”
沈宁匆匆走上前去扶住大夫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横眉立眼的禁军推了一下。
大夫人慌乱的看着她,见状沈宁只好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在禁军的押送下,众人一路无言的走到前院。
冰冷的石板上,黑压压的跪满了侯府的众人。
最前面的台阶上,一个面白无须的胖太监,倨傲的垂着眼皮,似看热闹般打量着院中众人。
直到老侯爷也被驱赶了过来,那胖太监才慢慢悠悠的举起圣旨,尖着嗓子道,“勇毅侯顾泽远意图谋反,现已浮诛,念及勇毅侯府沙场旧功,死罪可免,赐尔等抄家,流放幽州。”
顾家众人闻言面如死灰,更有甚者瘫坐在地嚎啕大哭。
“不,不可能,侯爷绝不会谋反!”
大夫人的身体想来不好,此刻却格外的有力,便是沈宁都险些没有拉住。
“放肆!”
那太监眼睛一瞪,便欲指挥禁军上前。
却不想老侯爷先一步开了口,“顾家领旨谢恩!”
这老侯爷年轻时也是个狠人,那是实打实的猛将,对上他那太监到底也是收敛了几分。
“如此便好,还是侯爷识大体。”
这时一名禁军脸色苍白的匆匆跑来,附在那胖太监耳边耳语了几句,刚才还笑意盈盈的太监,此时脸色阴沉的可怕,眼神直勾勾的打在众人身上。
半响从牙缝中挤出,“给咱家搜!今日便是一颗铜子也别想带出府去!”
顾家众人不明所以,却被禁军来来回回折腾了无数遍,原本倒是有人在身上藏了些银两,经此也被折腾干净了。
沈宁敛着眸子一声不吭,她自然晓得这些人是在内库的那些东西罢了,只可惜,注定白费力气。
顾家众人一直被折腾到深夜才押送大牢,只待明日一早启程流放。
阴暗潮湿的大牢中,抽泣之声一夜未停。
第二天一早,负责押送的官差,黑着脸将众人一一点验。
点了一遍却皱起了眉,点着人头又数了一遍。
见他如此动作,一旁的狱卒一拍脑袋,“少一个是吧?”
官差点点头。
“是我给忘了,等着。”
说罢狱卒转身进了大牢,不一会便又出来了,身后像拖死狗一样拖着一个人。
那人浑身是血,尤其是手脚腕处更是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没了狱卒的支撑,整个人不知死活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顾言。”
“这回对上了。”
见此惨状,押送的官差仅是俯身摸了摸鼻息,确定是活人以后,便低头在花名册上画了圈。
“儿啊!”
大夫人一声哀嚎,惊的沈宁虎躯一震。
那地上血了呼啦的人,是她那未曾谋面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