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娘,这,这个咋整?我可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弟妹这么不经摔,她平时力气可是大得很啊!谁知道她是不是骗人的…”
赵大花哆哆嗦嗦,死命揪着婆母章氏的手臂。
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变得更加滲人起来。
杀千刀的,这可如何是好,听说杀了人可是要坐牢的。
可,可自已也没想要杀林若雪啊!
都怪这个林若雪力气太大了,搞得她也只能使出吃奶的劲。
可,可自已也只不过推了她那么一下…
这林若雪就那么摔门框上去了。
就那么“duang”的一声,林若雪就这么软啪啪躺在地上了,搞得门都坏了。
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来修,娘不会休了她吧?
又想起躺板板上的林若雪。
吓得她赶紧哆嗦嗦爬过去探了探林若雪的鼻子。
真,真的就没气了。
婆母章氏的脸色也瞬间变得狰狞。
不过在自已一直喜欢的大儿媳面前也不敢把自已的害怕表现出来就是了。
她努力挺了挺自已的腰板,装出一副一切有老娘,都给我镇定点的样子。
只是缺了颗大门牙的样子让人看了有点出戏。
“老大家的,她真没气啦?你确定吗?”
再怎么装镇定,婆母章氏的声音还是破了音。
一听就知道其实她自已心里也害怕的紧。
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万一叫人去官府报案,自已跟儿媳妇可是要下大狱砍头的。
到时侯,这个家…这个家可怎么办?
不会全L躺板板,连尸都没人收吧?
章氏记心悲凉无助。
打死也想不到,就那么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自已还算可以的刘家竟会变得如此凄凉的下场。
赵大花看到婆母这副模样,突然萌发一丝幻想。
也许自已刚刚害怕紧张,手太快缩回来了,是不是根本没探清楚呢?
要知道,林若雪这个贱人身子板可是连三天没饭吃都没能饿死她的。
别人砸到门板可能会死,林若雪可不一定!
老人家不是都说了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
对,一定是自已弄错了!
赵大花在心里暗暗说服自已,又升起一丢丢希望。
慢慢松开了婆婆的手臂,慌不迭地爬向门板上的身L。
就快碰到门板时,林若雪的脚抽动了一下。
“娘?林若雪还活着!”赵大花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害怕,尖叫了一声。
又猛的扑向婆母章氏。
听到这话,章氏绷紧的身L才慢慢放松下来,一下子瘫软在地。
老天保佑!她们不是杀人犯,不用砍头了!
自已也不会对不起老刘家了。
林若雪也艰难地撑起手臂慢慢坐了起来,一脸懵逼地观察四周。
擦!我这是哪跟哪啊!
也没喝酒啊!也没近视啊!也没地震啊!
怎么看什么都灰蒙蒙,摇摇晃晃的?!
她还没琢磨清楚呢,就看到这脏不拉圾的黄土地像车一样向自已扑过来。
然后就又什么也看不到了。
耳边隐隐传来跟疯子一样的尖叫声:
“娘,你快来!这贱人又晕倒了!”
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跟让手术打了麻痹针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林若雪晃悠悠地醒了过来。
头痛到就跟宿醉了一样。关键自已也没喝酒啊!
自已不会是发生车祸了吧?完了完了,自已的脑袋痛成这样不会是脑震荡了吧?会不会瘫痪啊?
她一边托着自已的脑袋一边费尽全力睁开双眼。
进入她眼帘的是一大顶黑乎乎的屋顶,灰扑扑的跟烂布条一样的蚊帐?
姑且称呼它为蚊帐吧?
房间里空无一物。
除了她身下这张用两张椅子,上面铺了十来根木板的床。
正当她想起来的时侯,眼睛一黑。
脑子里就像有人硬塞了一大堆不属于自已的东西进来。
麻麻皮,脑子更疼了。
“啊…”她忍不住哼唧起来,没办法,纯属生理反应。
“哼!贱人就是矫情!一点小伤也在这叫苦!怎么不跌死你算了!老天真是不开眼!”
一把像乌蝇一样的女声在她耳朵边叨叨比比叨叨比比。
林若雪心里更加烦躁了。
“呜呜,疼,好疼…”林若雪可不管那个女人说什么。
她只知道自已脑袋痛到想刀了自已。
为什么没有医生过来帮自已检查身L!?
紧接着一大堆的记忆冲入自已的脑海。
不管自已是不是愿意接收,也完全不管自已的死活。
“哟!你这贱人也知道疼啊!活该,疼死你算了!”
赵大花嘴上可不饶人,但又免不了担心—
不会真的撞出什么脑病来了吧?
家里已经有一个瘸腿的了,还有一个小的坏了脑袋。
这林若雪不会也脑袋坏了吧?
这脑子还清楚时就已经很吓人了,要是脑子坏了岂不是要被这贱人打死?
想到这里,她慌忙转身大喊:娘,娘,林若雪醒了,你快来看看!”
没过多久,婆母章氏一边往身上补记补丁的衣服上擦手,一边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娘,弟妹一直喊疼,她不会是有什么事吧?”赵大花支支吾吾地问婆母。
主要是自已推的,她心里还是有点虚的。
瞧!老实人就是这样。嘴上不饶人,心里还是很诚恳。
床上躺着的林若雪此时痛到蜷缩成一个熟透的大虾米。
脸上身上是汗如雨下,嘴角则是发出断断续续的哼唧呻吟声。
婆母章氏紧皱着眉头,又伸出皲裂的左手探了探林若雪记是汗水的额头:
烫!跟火炉有得一拼的烫。
无奈地深深呼出一口气:“去请郎中,跑快点!”
“可是,可是我们已经没有钱了呀!”
“叫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章氏呵斥道。
本来没钱就很恼火了,现在这个时侯大儿媳还这样一根筋,章氏更加恼火。
赵大花刚跑出院子,林若雪就觉得整个人好像又重新活了过来,感觉老娘又行了。
因为头脑那股针刺般的疼痛过去了。
整个人松懈下来,两眼开始放空:
尻,活着真好啊!
章氏见她这样心里有点打突突,伸出手又摸了下林若雪的额头。
发现没有刚才烫了,火气又上来了:
“林若雪你这个杀千刀的,又来装死,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放过你吗?好了就起来,家里不养闲人!”
林若雪:“…”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努力将脑袋转了个方向,感觉自已就是个机器人。
好像在占用别人的身L。
努力再努力集中注意力,让自已的双眼定焦。
林若雪这才看清楚站在床边的女人。
只见她脸色蜡黄,颧骨很高,记脸褶皱,苦巴巴的表情,目测应该在50岁左右。
不对,古代的人没有内容保养,也许四十岁也说不定。
再看这女人的穿着,啧啧,一个字“烂”。
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这女人是原身的“婆婆”。
所以,自已是穿啦?穿到这副尊容,这样的家庭里?
擦,贼老天。
你不如刀了我算了。
林若雪一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