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在地上的强子惨嚎不止,矮个儿想去搀扶他,发现有人往这边过来,下意识就想溜。
“唉哟……”
下一刻,他腿弯也结结实实挨了下,摔了个狗吃屎,痛的嚎出声。
“还想跑?”
丁小军几步窜过来,给不老实的矮个儿一个爆栗,又冲强子腰上踹了一脚:“光天化日耍流氓耍到大街上来了?你爹给你安了几个脑袋?”
两人还想挣扎,瞅见后面跟过来一身军装的贺明章,顿时面如死灰,抖如筛糠。
完了,这下完了。
丁小军看向树上的程湘,一脸关切:“程同志,你没事儿吧?”
程湘利落的从树上下来,笑笑:“我没事,谢谢你啊。”
丁小军挠了挠后脑勺:“不是我,是贺大哥,他在部队就是神枪手,准头可好了!而且说起来,该是我向你说谢谢才对。”
刚才程湘狠挫王老太,丁小军心里对她感激的不得了。
本来还想当面好好道谢的,但是贺明章有急事要先去处理,这才耽搁了。
丁小军还有点失落呢,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程湘,当即郑重其事的说了声谢谢。
“我只是实话实说,换了其他人也一样。”
程湘并没放在心上,看见贺明章过来,大方的道谢:“谢谢贺营长仗义援手。”
虽然她自己也能料理,但人家确实帮到了她。
道谢是应该的。
贺明章锐利的目光在地上俩人身上扫过,才看向程湘。
“不用客气,不过,这两人一看就是惯犯,最好直接送去公安局,交给公安处理,这里离公安局不远,我们可以帮忙。”
程湘本想以暴制暴,但看着对方那身军装,感觉自己暂时应该没这个机会了。
“那我就谢谢两位了。”
就是便宜了陈东平。
她还想把这俩货推他脸上,趁机狠抽那老登一顿呢。
“嗨,不用谢,这都是应该的。”
丁小军笑了声,都不用贺明章出手,他轻松将地上的两人反扭着胳膊揪起来,丝毫不管他们疼出猪嚎。
等到了派出所,要不是有贺明章那身军装顶着,公安都想怀疑到底谁是受害者了。
程湘也不废话:“公安同志,我要报案,这俩人跟踪我一路,不仅想抢我钱,还想对我耍流氓,幸亏这两位好心的同志路见不平,我才幸免于难。”
她交代的事情经过清楚详细,又有贺明章和丁小军两个人证在,那俩货根本无从抵赖。
碍于贺明章那身军装,公安对程湘很是客气:“程同志放心,我们一定审问清楚,给你一个交代,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尽管提。”
“谢谢公安同志,辛苦你们了,对于这样的恶劣的坏分子,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一定要严惩他们,不给他们再次危害社会,危害广大人民群众的机会。”
“程同志放心,这是肯定的。”
从公安局出来,程湘再次向两人道谢。
“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贺明章声音顿了顿,还是提醒道:
“程同志,下次再遇到类似的意外情况,一定要往人多的地方走,大声呼救,千万不要单独对上歹徒,自己的人身安全是第一位的。”
“谢谢贺营长,我记下了。”
程湘婉拒了丁小军还想送她去百货商店的好意,道别之后,她径直往百货商店的方向走。
贺明章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了一瞬,才回神,对丁小军说:
“先回去把消息告诉伯母,免得她一直担心,我也得去红星县报道了,回头再有什么事,你就给红星县的公安局打电话。”
红星县是江平市下的一个小县城,一百多公里的路程,班车都得倒两趟,再晚就只能徒步了。
听到这话,丁小军的情绪瞬间就低落了。
声音晦涩:“贺大哥,对不起,是我家的事连累了你。”
不然以贺明章的能力,年纪轻轻就已经升到营长,正是前途无量的时候,怎么可能突然转业到小县城的公安局任职?
贺明章宽厚有力的大手在他发顶上搓了一把:“别胡思乱想,我的伤情不适合继续留在部队,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可……”
丁小军还想说话,贺明章拍了拍他:“快去吧,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贺大哥你路上小心,祝你一切顺利。”
……
程湘凭借下乡通知单,在七十年代的百货商店买出了二十一世纪百万买手的气势。
锅碗瓢盆热水壶,雨衣雨鞋塑料布。
床单被套蚊帐不能少,解放胶鞋来两双。
凡是自己缺的少的,空间里不能拿出来在人前用的,程湘样样都买了个遍。
反正又不缺钱。
等过了这村儿,没有票,有钱都买不到。
售货员看程湘的眼神都直了,乖乖,啥家庭啊这是?
在百货商店豪掷三四十块之后,程湘这才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
此刻太阳已经偏西了。
正是家家户户准备晚饭的时候,但程家却静悄悄的,门上还挂了把崭新的锁头。
明显是刚换的。
程湘丝毫没带犹豫,掏出斧子,照着那锁头咔咔就是一顿猛砸。
这动静把邻居都惊出来了,还以为出啥事儿了:“湘……湘湘?你这是?”
程湘把砸开的锁头扔地上,冲着邻居大娘笑了笑:“不知道谁的锁头锁我家门上了,我没钥匙,只好砸锁了。”
邻居大娘哪儿还有不明白的,等程湘进门,立刻折回去和自家老头子吐槽。
“隔壁陈东平真不是个东西,把子女送打发出去躲避下乡,欺负个没爹的,这人还没走呢,就把门锁换了,吃相也太难看了。”
“那何红梅也是个蠢的,放着亲闺女不疼,巴结继子继女,咋的,人家还能把她当亲娘养老送终?”
进了屋,程湘反锁房门,拉好窗帘,从空间里挑了件趁手的工具,直奔厨房,对着灶膛开挖。
刨开炉灰,她吭哧吭哧挖出近半米的深坑,再下铲的时候,才听到里面传来硬物撞击的声音。
程湘一喜:“挖到了!”
方正的铁盒死沉死沉的,程湘喘着粗气,费劲儿扒拉出来,只觉浑身都被汗浸透了。
铁盒外面锈迹斑斑,但一打开,里面金灿灿的光亮简直能闪瞎人眼。
谁能想到,程家的灶膛下面,竟然埋着五十斤黄金!
也就小说敢这么写。
不过说起来,程家祖上家底颇丰,后来大部分家产都捐了,剩下这点金子,原本是程父留给妻女的傍身钱。
但还没来得及透露,人就出意外没了。
而这些黄金最后却落到了陈东平手里。
陈家父子女三人利用这笔价值不菲的黄金,踩着时代的浪潮,撬动了财富的杠杆,成功实现阶级跨越。
原主这个炮灰,却受尽苦难,含恨而终。
程湘将黄金收进空间,家里也没放过。
凡是屋里原本属于程家的家具摆设,统统收起来!
不要白不要,主打一个不能便宜了陈家人。
反正咱有空间咱怕啥!
至于其他的,新的、有用的、值钱的,程湘也没手软,就当是陈东平孝敬她的房租了。
伟人不是说了么,对待敌人,就该像秋风扫落叶!
家里扫荡了一圈,程湘又去试验田里侍弄了大半夜的庄稼。
到最后,虽然身体精疲力尽的,但心里全是踏实和满足。
有了这些,她就有了在七十年代安身立命的资本,什么都不用怕了。
这一晚程湘睡的格外沉,梦见自己靠那一箱小黄鱼和空间物资,干翻福布斯富豪榜,迎娶高富帅(若干),走上人生巅峰。
美的冒泡,连半夜有人来砸门都没听见。
等第二天起床洗漱完,她正想在走之前出去溜达看看还有啥缺漏的。
结果刚一出门,迎面就碰上了一脸沧桑,满目疲惫,眼底都是乌青的何陈二人组。
瞧见程湘,何红梅瞬间火冒三丈,张口就是恶声恶气的怒骂:“你昨晚死哪儿去了?”
旁边的陈东平脸色也瞬间变得阴沉。
程湘:“嘿,新鲜诶,这话不该是我问你么?”
夜不归宿的人是谁啊?
何红梅肺管子都气快炸了,想到昨晚的事,恨不得当街爆锤这个不孝女。
可又不能让邻居看了笑话,咬着牙:“你给我死进来!”
说完就撞开程湘怒气冲冲的往屋里走。
后面的陈东平也面色不善的瞪了程湘一眼,跟着进门。
看俩人这反应,程湘挑挑眉,公安局那俩小流氓招了?
那陈东平还能全须全尾的出来,看来是还留了一手啊。
她正琢磨呢,这时——
“啊啊啊……”
尖锐惨烈的嘶嚎像是要把人的天灵盖给掀了。
下一刻,何红梅疯了似得从屋里冲出来,一把撕扯住程湘:“畜生,你都干了什么?家里的东西呢?都去哪儿了?”
这动静把周围邻居都惊动了,跑出来好奇的往这边瞅:“这是咋的了?”
虽然这么问,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肯定是下乡这事儿闹的呗。
陈东平阴着个脸,努力克制着胸腔里翻滚咆哮的怒气。
“程湘,你已经拿了五百块,把我所有的积蓄都掏空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竟然要把整个家洗劫一空?”
一开口,老阴阳了。
提到五百块,陈东平心里就恨得要死。
本来是找了两个混混,想把这钱弄回来一部分。
谁知小混混不仅没得逞,还进了局子,两个软骨头没几句就全招了。
尽管当时不是陈东平直接出面,可这件事已经不可避免的牵扯到了他。
昨晚更是被公安盘问了大半宿。
何红梅半夜回来找程湘,想让她跟公安解释,可程湘睡的黑甜根本没理她。
最后还是惊动了陈东平单位的领导,加上他死咬着不认,那俩混混也确实没正面和他接触过,这才暂时洗清嫌疑。
但陈东平人虽然出来了,可让继女下乡一事,明眼人懂的都懂。
钱没了,升职也别想了,工作有可能还会受影响。
陈东平杀了程湘的心都有了。
围观的邻居们一听五百块,齐刷刷瞪大眼,看向程湘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好家伙,是个狠人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