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林家一贫如洗,林有越带来的礼物都是些家常的,比如糖啊饼之类的,里面最贵重的莫过于两只老母鸡,这应该是林家养来生蛋的。
赵宛舒让杀了只母鸡,母鸡用了人参黄芪红枣等物吊汤,鸡杂这些则是洗干净,用来做酸辣鸡杂。
农家一般吃的鸡杂只有鸡胃,余下的觉得腥,很少用来吃。
赵宛舒说要做这些时,钱兰和桑枝都有些惊讶,但她们也不敢去反驳,只默默去洗净这些东西。
她们已经深刻了解到了赵宛舒在赵家的重要性了,赵宛舒的话比任何人都要有用。
桑枝不能说话,一贯是安静的,但钱兰性格就比较活泼,她边洗着东西边好奇道,“小姐,咱们为什么用作鸡杂啊?这鸡肠甚是小,便是吃也吃不出肉味来啊!”
莫不是主家吃肉吃多了,反倒喜欢这些边角料!
钱兰自己都是不吃这个的,甚是腥臊。
赵宛舒觑了她一眼,“那是没做好。晚些我做完,你们尝尝味儿就晓得了!好了,洗完了吗?洗完了就切细碎些,我等会要下锅,这时辰可不早了,不然可赶不上午饭。”
“快了快了!”钱兰加快动作,她以前惧怕赵宛舒,但是跟她相处久了,钱兰反倒发现,这个大小姐没有那么可怕。
只要好好干了她安排好的活计,她基本是不会计较别的。
而且,干得好了,还能得到奖励。
故而时间久了,她不惊惧赵宛舒,反倒是敬佩居多了。
松鼠鳜鱼是桑枝在处理,她的花刀划得非常漂亮。
等到处置得差不多,赵宛舒就下锅开始做饭,以前要自己处理,难免拖慢进度,有了帮手,就节省了许多时间。
鸡杂等物加过黄酒腌制,再用葱姜蒜和辣椒来炒,便清去了腥味,余下的都是爆炒的香味。
松鼠鳜鱼做到一半的时候,外头传来了敲门声,赵宛舒脱不开手,钱兰本来在旁边看,见此,她立刻跳起来:“我去我去就好,这鸡杂等我回来再尝啊!桑枝姐你可别偷吃!”
赵宛舒给她们单独留了一小份,钱兰就惦记着呢!
桑枝抿唇笑着颔首。
家里男丁都去挖山了,回头还得送饭过去,所以这些菜还是桑枝来做的。
钱兰匆匆忙忙地奔出去开门,等到见到外头来的人,她眼睛亮了亮,把人引进门坐下,又匆匆跑来厨房寻赵宛舒。
“大小姐,大小姐,来了,萧公子又来了!”
照钱兰说,这萧公子是长得真好看,便是她以前识得的那些什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半分。
人家得空就往赵家跑,而且每回来了总是会跟赵宛舒聊上两句,她就盼着赵宛舒能嫁给这样的人才好,这样也好让她日日里见见这样俊美的姑爷。
指不定以后她还能嫁给俊美姑爷家同样俊俏的管事,然后又能跟在小姐身边做事呢!
所以,每次萧承煜来,她都迫不及待地告诉赵宛舒。
赵宛舒翻鱼的动作一顿,“他来做什么?”
不是昨儿个才见过吗?怎生今儿个又来了!
他莫不是没事儿做?
钱兰笑眯眯道,“指不定是听说咱家夫人生了,过来送礼的吧!我瞧见萧公子带了个又俊又高的年轻人,手里提了不少东西呢!”
“小姐,那个年轻人是谁啊?莫不是萧公子家的下人吗?果然,萧公子长得好看,这下人也一样儿呢!”
赵宛舒推开她凑过来的脸,把手里的鱼交给桑枝处理,她随口交代了两句,“这鱼的芡汁就用方才我做的那些。等会多做两个菜,萧公子可能会留下来吃饭!”
桑枝沉默地颔首应着。
赵宛舒眼看钱兰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她用皂荚洗了洗手,斜睨着她,“你这丫头,年纪倒是没长什么,怎么尽长些贪色的眼。”
“罢了罢了,我告诉你就是,那是萧公子的兄弟。”
钱兰本来还兴致勃勃,听到是兄弟,顿时就歇了心思,嘟了嘟嘴,“哦。那算了,我就不过去奉茶了,桑枝姐这儿忙不过来,我得帮着她一些。”
赵宛舒被她这势利眼逗笑了,她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脸,“你啊你,就想着说亲想情郎啊!放心吧,等回头你年纪到了,小姐我定然给你挑几个好的,让你慢慢选!乖!”
“小姐!我才没有!”钱兰又不乐意了。
赵宛舒笑了笑,抚平衣角就往外走。
钱兰虽然有些小姑娘家的小心思,但性子却是挺直率可爱的,可能是跟她爹娘有关。
只要钱家好好儿做事,忠心能干,赵宛舒也的确会如她所言,届时还了身契让钱兰风光嫁人的。
她到正厅时,就看到正厅里堆叠着的几个礼盒。
萧家兄弟和凌桥皆在,上回巫阳来过赵家,所以为了避免麻烦,巫阳是不出再来的。
赵宛舒:“阿煜哥,凌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萧韶光本来正端端正正坐着,见到她来,立刻跳下来,欢喜地扑到她怀里,高兴道,“阿宛姐姐,林姨生小孩儿了,是不是真的?”
赵宛舒揽着他,觑向萧承煜,有些惊讶,“是。你们怎生知道的?”
她家可没给萧家报喜!
萧承煜回道,“今儿个凌桥出去,听见梨花村赶集的人提起,说你家生了对吉利的双子。故而,我就带着小光和阿桥上门来贺喜!”
凌桥也道了贺。
“你们费心了。”赵宛舒心里一暖,她没想到萧承煜这般用心,不过是听到消息,就巴巴过来送礼了。
正巧这时,赵容则也回来了,他见到萧承煜和凌桥很是高兴,上回凌桥教了他几招,他觉得很是有用。
赵宛舒留了几人一道用饭,倒是萧韶光一直嚷嚷着要去看看刚出生的小孩子。
萧承煜见此,皱眉道,“小光,别闹。刚出生的孩子不能见,外头风大着呢!”
萧韶光没见过比自己还小的孩子,他一直期盼着能有个小弟弟一起玩,被萧承煜呵斥了一声,他不开心地扁了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