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凌云比武招婿三日,没寻到合心意的夫婿,辜负了皇帝的一片良苦用心,皇帝难得的没说什么,却被颜关山告知,颜凌云瞧上了封家的独子。
国公爷在朝堂上的哀嚎没用多久就传遍了整个汴京,封家的小公爷因此被禁了足,说是国公爷回家以后,将封家这位千娇万宠的小公爷狠狠地揍了一顿,痛骂他不知检点,招蜂引蝶。
颜凌云瞧上封薇兰的事情瞬间满城皆知,只是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竟然有传言说是,颜凌云瞧上了封薇兰,非他不嫁,国公爷担心颜家仗着自己在陛下跟前受宠,强抢民男,愣是把封薇兰关在了府上,不让他出门。
谣言传到颜凌云耳朵里的时候,她正坐在汴京城里最大的风雅苑里喝酒听曲。
风雅苑的老板是个从良的花娘,因着年少时吃多了苦,攒够了银子赎了身,便在这汴京城里买了一幢楼,开了这只颂风雅得风雅苑,给走投无路的女儿家们,一条活路。
风雅苑的姑娘们,只唱曲跳舞,陪文人墨客喝酒赋诗,虽不卖皮肉,却耐不住这苑里的姑娘会说话,讨的那些文人墨客欢心,渐渐地,竟然也在这汴京城里做稳,做大。
颜凌云靠坐在软榻上,一手夹着老板娘亲手做的荔枝肉,一手接过姑娘送过来的酒杯,却听到了春玉阐述的谣言,她一时怔住,到嘴的荔枝肉直接滑了下去,瞬间卡住了嗓子。
“咳,咳,咳……”颜凌云好险被那块荔枝肉噎死,她满脸错愕的看着面前的春玉,“不知检点?招蜂引蝶?”
春玉看着面前憋得满脸通红的颜凌云,缓缓的点了点头:“外头是这么说的!”
下一瞬,整个厢房里,都是颜凌云的笑声。
就在颜凌云笑的喘不上气的时候,厢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站在外头的,分明就是那个关了禁闭的封薇兰。
封薇兰还在外头就听到了颜凌云的笑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叉着腰就往里头走,一瞧见她,便指着她的鼻子开始骂:“好小子,你就是这么陷害你爹我的,你给我过来,今天我要是不教训你一顿,我就不姓封了!”
封薇兰一边说着,一边挽袖子,摆明了一副要跟颜凌云打一架的模样,颜凌云自然是不在怕的,身子往后一靠,满脸的不屑:“那成啊,今儿个,你就跟我姓吧!”
两个从小打到大的人直接就扭打了起来。
封薇兰小时候打不过颜凌云也就罢了,如今仗着自己身强体壮个子高挑,想把她摁住,却被她连着踢了好几下屁股,气得到他吱哇乱叫,可最后,还是被颜凌云死死的摁在了地上。
颜凌云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服不服?”
“我不服!”封薇兰叫嚣着,身子还在扭动,试图趁着颜凌云不注意的时候逆袭。
颜凌云常年在战场上,封薇兰这点小心思她一眼就能看出来,抬脚狠狠地踢了一下他的屁股:“服不服!”
“我不服!”封薇兰从小到大,嘴硬的就是那张嘴。
就在颜凌云摩拳擦掌准备好好教训教训他的时候,他们面前的厢房门突然被推开,两人齐齐抬头看了过去。
贺洛初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微微挑了一下眉,随后面不改色的关上门,从他们身侧走了过去,寻了个好位置,坐下。
封薇兰眼见贺洛初不管,趁着颜凌云愣神的功夫,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颜凌云,你没看到太子殿下来了嘛,你还不赶紧放开我!”
颜凌云怎么都没想到,多年未见,封薇兰竟然学了这么一手下作的手段,打架竟然跟扯人头发。
她被扯得头皮疼,也顿时有了气性,摁着封薇兰的手也用力往下压了压。
封薇兰顿时疼的吱哇乱叫:“颜凌云,你放开我!”
“你先放手!”
“你先放!”
两个人各自抓着对方,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贺洛初安然自若的喝了一盏茶,然后看着被颜凌云摁在地上,已经憋红了脸的封薇兰:“还不起来,等着我去给你们两个拉架?”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封薇兰先松了手。
颜凌云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随后走到封薇兰身边坐下,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你们……”
话音还未落,封薇兰直接在颜凌云面前坐下,还一把夺走了她手里的那杯茶。
“你!”
眼看纷争再起,贺洛初立刻将自己手边刚倒好的那杯茶水塞到颜凌云的手里,然后将自己的那个茶盏重重的放到两人中间。
颜凌云眯着眼睛盯着封薇兰看了半天,最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们这是特地来找我的?”
“你在朝堂上说要嫁给我,气的我父亲回来给我好一顿揍,颜凌云,咱两无冤无仇,你就这么害我的!”封薇兰说着说着,又有了气性,脸都涨得通红。
颜凌云倒是面不改色:“不是你自己说的嘛,若是我寻不到满意的夫婿,你就做我家的上门女婿,到时候,咱们白天做夫妻,晚上做兄弟,怎么,难不成这话你也只是说说?”
“我当然不是说说,但是……”封薇兰梗着的脖子软了软,再开口底气也漏了几分,“但是你拿我当借口前,也得跟我知会一声啊,这不是白白害我挨打嘛!”
贺洛初看了一眼封薇兰,随后淡淡得开口:“不是说镇国公把你关起来了嘛,你怎么出来的?”
“那老头子不过就是说说,他就我一根独苗,怎么舍得真的把我关起来!”封薇兰撇了撇嘴。
“那不就得了,国公爷又不会真的揍你!”颜凌云毫无愧疚之心。
封薇兰看着面前的颜凌云,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个德行,一副流氓做派!这么多年竟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不也是,这么多年,还是被我压着打!”颜凌云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干巴巴坐着的乐师,笑了笑,“别怕,接着弹,我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