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觉得。
这个距离，不但很近，而且有点紧……主要是凤潇抱得太紧。
少女豆蔻年华，含苞待放。
身后软玉温香，柔若无骨。
再加上十万年前后，二人之间若有若无的那一丝命运的羁绊和牵连，纵然大敌当前，他依旧有些心猿意马，有些难以自持，有些呼吸急促。
“你……”
“这已经是极限了。”
“可……”
“不可能再进一步了。”
顾寒：“……”
他听得出来，虽然凤潇极力想保持平静，可清冷的声音里，依旧带着丝丝颤抖和羞意。
以他对前世凤汐的了解。
凤潇能说出这些话，也已经是极限了。
“其实……”
深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中悸动，他苦笑道：“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用。”
和先前相比。
他的修为并没有任何变化。
闻言，凤潇身体一僵。
“……恩。”
轻轻应了一声，她缓缓松开了双手，或许是刚刚抱得太紧，青丝略显散乱，目光略显迷离，神情中也带上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羞意。
“下次，早点说。”
忍了几忍，她没忍住，又略带嗔怒地看了顾寒一眼。
轰！
轰轰轰！
刚要回答，已是崩毁小半的大界一阵颤抖，狂暴的气机散落中，一只青灰色，硕大无比，满是鳞片的拳头从天而降，狠狠朝二人砸落而下！
“死！！”
一声粗重的怒喝传来，赫然来自齐万重！
轰！
轰！
……
拳头虽大，可速度却是快到了极致，声音响起的同时，已是来到了顾寒面前！
“这是……”
顾寒瞳孔一缩，顿时发现，这拳头既有神族的特征，又有冥族的气息，更有类似妖族的鳞片……竟是把三族的特征融在了一起！
轰！
念头闪过的同时，手中长剑亦是朝着拳头斩落而下！
砰！
砰！
……
剑意霸道无双，隐含众生意志，和拳头碰撞的一瞬，气机不断炸裂，震得顾寒面色苍白，丝丝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已是受了不轻的伤！
“没事吧？”
凤潇也顾不得早不早点说的问题了，清冷的声音里，带着关切。
“问题不大。”
顾寒摇摇头，幽幽道：“想不到，一个冥泉宗，还隐藏了这么一个怪物，先前，是我小看他们了！”
来之前。
他本以为冥泉宗最难缠的应该是三大冥使，可到头来，却是一个隐藏得极深，骗过了所有人的宗主！
“既然逼出了我的底牌！”
齐万重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你就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轰隆隆！
不断僵持中，又是一只硕大的拳头从天而降，朝二人身上落下！
还没完！
紧接着，便是第三只，第四只……到了最后，足足六只拳头，宛如遮天蔽日般，震破了天穹，齐齐落在了顾寒身上！
砰的一声！
顾寒身体一颤，瞬间带着凤潇飞了出去！
气机炸裂中。
那庞然巨物一步步逼近，也终于现出了身形！
高逾千丈，六臂六足。
硕大的脑袋生了两根独角，周身满是青灰色的鳞片，寒光闪闪，而眉心，诡异地生了一只横目，横目中并没有瞳孔，而是如同被镶嵌在其中的齐万重！
更诡异的是。
这庞然巨物面目狰狞可怖，除了眉心横目之外，光秃秃一片，并没有五官七窍，而腰身处，脖颈处，似有缝合连接的痕迹，行动间动作也有些不协调。
对方的气息。
比先前的齐万重还要强一大截，已是足以媲美本源境第三步的修士了！
“这……”
远处，凤潇瞳孔一缩：“这是什么怪物？”
“不是怪物。”
顾寒随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淡声道：“只是一个缝合以后的四不像罢了。”
对于先天圣族。
他打过太多交道，也了解太多了。
“神族的上身。”
“冥族的下身。”
“妖族的鳞片。”
他缓声说出了这怪物的特征，随即看向了怪物眉心的横目，淡淡道：“你倒是别出心裁！能弄到这些东西，想必费了不少的心力吧？真是难为你了！还有，你的胆子是真的大！”
冥泉宗。
和冥族的关系千丝万缕。
齐万重能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搞出了这副身躯，足以见得其心思之缜密，谋划之周全！
“多谢夸赞！”
怪物横目中，齐万重缓缓睁开了双目，自傲中带着一丝感慨，道：“你说的很对，为了弄到这些先天圣族的身躯，我多少次险死还生，多少次忍辱负重，这其中花费的代价，常人根本难以想象！”
“至于胆子……”
说到这里。
他冷笑一声：“遍数世间，能成大事者，皆是大智大勇之辈，想要达成目的，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行！”
“可惜。”
顾寒怜悯道：“你穷尽心血，弄到的这些玩意，也都只是边角料而已。”
以他的眼力。
自然看得出来，神族，冥族，妖族……这些部位的主人，生前也最多就是个归一境而已，也即是神王，冥王，妖王的水平。
“你懂什么！”
毕生心血被人否定，齐万重语气一冷，幽幽道：“看得出来，你对先天圣族了解很多，那你就应该明白，先天圣族，寿元绵长，天生强横，这是我人族不具备的优势，可……他们也有个致命的弱点！”
“成长空间太小！”
“进阶也太过困难！”
“这一点，远不如我后天人族的潜力大！”
“也因此！”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躯，眼中闪过一丝奇异之色，道：“我把他们拆分开来，神族的肉身，冥族的魂力，妖族的防御……再加上我自己，人族的本源境，合成了这副身躯！”
“如此！”
“这副身躯集四族的优点为一身，更兼容了先天强大和后天潜力，堪称……完美无缺！！”
说到完美二字的时候。
他脸上的骄傲，瞬间来到了顶点！
“不好意思。”
顾寒平静道：“在我看来，你这么做，和那些所谓的冥使，并无区别！”
“你说什么！！”
心血再次被否定，齐万重勃然大怒，当场破防，破口大骂，彰显了自己身为宗主的良好素质，也发扬了冥泉一脉的优良传统。
“你懂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