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景灏的身躯靠了过来,她不由自主的往后撤,后面是椅背没有太多的空间给她。
很快他结实的胸口压在了她的身上,几乎是严丝密缝,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体温,浑身僵硬的不敢动。
宗景灏撩过她耳边的一缕发丝,唇瓣靠在她的脸颊,语气低沉,拖腔带调地道,“利用完我,就想走,不用给报酬的吗?”
“……”
这一刻,林辛言有些后悔,利用他去报复何瑞琳。
宗景灏稍稍撤开些身子,将安全带给她扣上,整个过程,林辛言不敢再反抗。
因为的确是她利用了他。
宗景灏撤回身体,启动车子,将车子开离这里。
林辛言靠着车窗,在心里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刚刚,没经过你同意,就利用你,是我唐突,你要多少钱?”
“……”
宗景灏很想吼她一声,他缺钱吗?
“我不需要钱。”
林辛言不淡定了,“那你要什么报酬?”
他侧头盯着她,直勾勾的,黑色的眸子带着温柔的色泽,还多了几分玩味,“要不,人情债,肉偿?”
“……”
林辛言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快点逃离他。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他这么——不要脸。
是流氓吗?
宗景灏笑,目光略过她的眼角,“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林辛言的脸色瞬间一绷,刚刚她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他听见了?
她结结巴巴的开口解释,“没,没骂你。”
宗景灏挑着唇角,不曾搭腔。
林辛言心虚,小心翼翼的想要岔开这个话题,“我们去哪里?”
“我饿。”他目不斜视。
“……”
林辛言出了一身的汗,也不敢再开口说话。
总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会被他扭曲。
“想什么呢?”宗景灏侧头看她一眼。
总觉得她的脸色不大对劲,而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轻笑了一声,“不吃你,吃饭。”
“……”
林辛言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刚刚她竟然想歪了。
想歪了也就算了。
还被人看出来了。
这人丢的,都丢到太平洋了。
她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宗景灏的目光落在她泛着粉红色的脸颊,唇角翘了起来。
很快他将车子停在一家餐厅门口。
林辛言透过车窗往外瞅了一眼,一家中餐厅。
她解开保险带,推开车门下来,宗景灏站在车头等她,“这家的中餐不错。”
林辛言淡淡的嗯了一声,目光也不敢在往他身上落。
似乎又想到什么,她猛的抬起头,“这顿,我请。”
宗景灏走过来,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学着她的姿势,暧昧道,“一顿饭就像打发我?”
他说话的气息,吹拂着她耳边的头发。
似是调戏。
林辛言微微侧着脸,心里那个悔恨。
如果早知道结果,她绝对不会因为想要报复何瑞琳就招惹他。
她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是把何瑞琳气的不轻。
但是她自己呢?
沦落到被他调戏。
“借了你的名义而已,一顿饭够了。”林辛言肩膀一压,没有支撑,宗景灏的手臂不得不放下来。
“走吧。”
林辛言先迈步走进去。
她发现自己在宗景灏面前,总是被动的那一方。
她不能一直这样。
不然被他拿捏着这件事情,就没完没了。
她必须把主动权抢过来。
“……”
宗景灏盯着那抹纤瘦的背影,摸了一下唇角,笑了。
进入餐厅,林辛言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宗景灏不徐不缓的才走进来,坐在林辛言的对面。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过来,递上。
林辛言接了过来递给宗景灏,“我没来过这里,不知道有什么特色菜,你点吧。”
宗景灏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打的什么注意,没戳穿,将菜单接了过来,点了几道这里的特色菜,便合上菜单,“就这些。”
服务员接过菜单,“好的,请少等,会尽快为您上菜。”
服务员退了下去。
接下来等待上菜的时间,宗景灏单手撑着额头,目光在林辛言的脸上来回巡视。
林辛言被看的不自在,伸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
“那你看什么?”
“好看。”
“……”
林辛言错开他的目光,“无聊。”
没过多大一会儿,服务员端菜上来。
确实是特色菜,林辛言没吃过的菜色,看着很有食欲,不知道味道如何。
宗景灏给她盛了一碗汤,“尝尝这个。”
没看到汤里有什么材料,只是浓浓的白稠,闻着有股清香。
本来是要和秦雅去吃饭的,结果遇见了何瑞琳,耽搁了不少时间,这会儿她的肚子真的饿了。
特别是闻到汤的清香,很有食欲。
她舀了一勺子放进嘴里,很鲜,口感润.滑。
“好喝吗?”宗景灏看着她的表情。
林辛言点了点头,“好喝。”
味道确实不错。
“还有这个。”宗景灏夹了一块虾糕,放进她的餐盘里。
林辛言垂下眼眸,喝着汤。
她不适应宗景灏的好与关心。
她失去了食欲。
内心彷徨。
“为什么要退婚?”
真的如毓秀所说,是因为她吗?
宗景灏喝了口水,“怎么忽然问这个?”
林辛言抬头看着他,“我想知道。”
宗景灏慢条斯理的放下水杯,看她一眼,“不合适,就退了,哪有那么多的理由?”
有期待就会有失望。
果然。
怎么可能是因为她呢?
她自嘲的一笑。
笑自己痴心妄想。
笑,明知道不可能,还要去期待。
“何小姐跟宗先生这么久,说抛弃就抛弃,当真无情呢。”
宗景灏嘴里嚼着虾糕,一下一下,他放下筷子,像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片刻,他才缓慢地开口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宗先生啊。”林辛言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
他一本正经的评价道,“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那,宗总?”林辛言换了一个。
“也不好。”
“……”
他又夹了一块如白玉一般的虾糕放进嘴里,慢慢的嚼,嘴唇微动,“我觉得,还是老公这个称呼,比较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