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是问题。”
顾子瑛心里有些许的恼怒。
她极其讨厌坐地起价这种行为。
若不是此事太重要,有人敢当她面前这么做,她都不会搭理。
现在不行。
蒋叔都不一定能够解决。
她经人介绍,知晓闻紫元这人,在道门的名声非常响亮。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花钱请得动。
她先后联系了龙虎山,长春观,重阳宫等在道门内地位颇高的道院。
却都石沉大海。
唯有闻紫元。
电话沟通,闻紫元张口一百万。
她听说此人的风格,办事可以,先打钱,不保证事情一定成。
她也不担心对方敢拿钱不办事,于是爽快打过去。
“不是问题,就先转账。”闻紫元问:“我的卡号你那有吗算了,别麻烦了,这是我的卡,转过来。”
顾子瑛按捺心里的不痛快,问道:“多少”
“一千万。”
“多少”顾子瑛音量抬高。
闻紫元笑道:“觉得多了没关系,多了你可以拒绝,这不是强买强卖。做生意和谈恋爱是一个道理,你情我愿才能继续。”
顾子瑛看着这个一点不正经,完全没有道士模样的男人,听他将这种事情说的如此自然,不禁为自己请了这样一个人,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一千万没问题。”顾景文接过话,说道:“但现在给不了,这片地方的信号被屏蔽了,离开之后给你。你不用担心我会赖账,我是顾家人,一千万不算什么,答应给你,一定给你。”
“写个欠条吧。”
闻紫元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张纸一根笔和一盘红泥,将几样东西给他:“签字,按个手印。”
看见他的动作,顾景文眼角跳了跳。
他看着纸上早已经写好的文字,最终还是没忍住:“你什么意思”
这明显不是临时决定加钱。
闻紫元淡定道:“来的路上我才知道,道门来了不少人。我帮你们忙,等于得罪整个道门,一百万让我做这种事情,这是害我。一千万呢,我就考虑一下。”
“签不签”
“签”
顾景文抓过纸笔写下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
递给他时,说道:“希望你真的能将爷爷带出来,否则的话”
“否则什么”闻紫元慢条斯理的将欠条叠好,放进口袋:“威胁我”
“贫道虽然爱财,但取之有道。你看,这场交易,我没逼着你,你也心甘情愿,是不是”
“可你要是威胁我,那这事情,贫道可就不干了。”
顾子瑛连忙道:“道长误会了,二哥不是威胁,爷爷在里面受苦受累多天,我们实在是担心,情绪有些失控,请道长见谅。”
“听听,这才是人话。”
闻紫元笑了一下,顾景文挤出一抹笑容:“是我激动了,抱歉。”
“没事,我这人大方,不计较这些。”
他道:“我先进去看看。”
“道长小心。”顾子瑛道。
闻紫元手插着兜,也不绕开,就从这群人中间,向着老宅走去。
“闻紫元”玄玉注意到他:“你来干什么”
“嘭”
胸前被砸了一下,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闻紫元道:“好好打,你这么菜鸡,分心容易被打死。”
“你大爷”
“我没大爷。”
闻紫元满不在乎,刚走没两步,被玄真拦住:“你干什么”
他虽然是个道士,但名声差的,跟刘元基在佛门的名声有的一拼。
玄真可是看见,他和顾家那几人说话。
闻紫元道:“进去看看,不行吗”
玄真问:“帮顾家”
“拿人钱财,生意,这是生意。”
玄真道:“你的确没什么底线,这种钱也赚。”
闻紫元道:“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不赚钱,你养我啊”
玄真道:“我不跟你废话,从哪来滚回哪里,你今天敢帮顾家作恶,道门没你容身之地。”
“作恶”闻紫元道:“我就是进去看看,怎么就作恶了”
“你要是不放心,跟我一起进去就是。”
“还是说,怕我在里面干掉你”
玄真道:“少跟我来这套。”
闻紫元道:“我真就是进去看看,你要说我没底线,我是真没底线吗我就问你,这些年我做的事情,哪一样是害人的”
玄真无言。
他名声是不好,可要真让他说,他发现自己说不出来。
玄真道:“你知道这里发生的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闻紫元是真不知道。
他就知道港岛顾家的老爷子,犯病一样的跑来这里,闹出了点动静。
可具体什么动静,没人跟他说。
他问了,都没人说。
完全没把他当道门的人。
玄真指着门口的棺材:“这里面是顾云清的后代,今年五十岁,被他借命。知道顾云清今年多少岁吗大约一千两百岁。”
“还用我再说细一点吗”
闻紫元恍然。
这就难怪了。
难怪,会引来整个道门的讨伐。
他来之前,也猜测过。
能引起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不是小事。
不过大事小事都跟他没关系,重要的是他有机会从中间捞一笔。
而且还是倒贴上来的,不捞一笔都说不过去。
“我分的了轻重。”闻紫元道:“带我进去转一圈吧,走个过场,这钱我拿的也心安理得。”
玄真:“”
他觉得自己跟他,对心安理得这个词的理解有点不同。
“还不让”闻紫元叹了口气:“行吧,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
“南疆那个老和尚的孙女,今年十六岁了。”
“怒佛金刚刘元基你听过吧那秃驴前段时间去了一趟南疆,说是要挑战那老和尚,要做佛门第一人,结果被老和尚倒挂在山涧上,挂了三天三夜。”
“别说我不照顾道门,这个消息值多少钱,你自己掂量掂量。”
见他神秘兮兮的说出这些话,玄真道:“烂大街的东西拿出来说,有意思吗”
最后说道:“想进去可以,等一等。”
“能进去就行,你说等多久吧”
玄真没说话,看着还在酣战的玄玉和陈阳。
陈阳那边只剩下一人,对方是个一米八多的男人,一条胳膊耸拉着抬不起来,却还在苦苦支撑。
快结束了。
玄玉这边则是越打越累,对方两个人把他压制的死死的,喘口气的时间都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