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坐在大殿里,一边敲着木鱼,一边念经。
大灰狼和老黑趴在门外,闭着眼睛,静静听着。
听着听着,它们忽然感觉,陈阳今天念的经,似乎有点不太对。
“住持是不是心情不好?”大灰狼歪着脑袋问。
老黑摇摇头,也很困惑。
以前听经文,它们会感到十分的享受,有一种从里到外的升华感觉。
可是今天的经文,好似藏着一份怒意。
陈阳的确很生气,要不然他也不会跑来大殿念经。
就在刚刚,老爸打来电话,说要过来接他下山。
陈阳很纳闷,好好的接自己下山干嘛?
询问之下得知,自己现在在络上,已经被黑的体无完肤。
各路人士都在喷自己。
起因很简单,他踹了李根硕一脚。
有图有真相。
而且还是动图。
陈阳解释了,告诉老爸事情真相是什么。
可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
民会管你吗?
之后妹也打来电话,声音哽咽沙哑,像是刚哭过。
电话里,妹安慰他不要乱想,清者自清。
陈阳虽然没问,也能猜到,妹估计是在学校受到李根硕脑残粉的欺负了。
“呼~”
陈阳吐出一口浊气,把经文合起来,放好,转身走了出来。
“嘶嘶嘶~”老黑蹭着他的裤腿,很担心的看着他。
它很少见陈阳这样。
上一次还是那两个道士,欺负顾十七和芽芽母女。
“我没事。”陈阳摇头,挤出一丝笑容。
“咚咚咚。”
陈阳走过去开门,曾东波和李贵才站在门口,身边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道长,这位是协会的甄宇,找你有点事情。”曾东波给两人介绍:“甄宇,这位是玄阳道长。”
“嗯。”甄宇道:“道士,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曾东波蹙眉:“甄宇,你礼貌一点。”
“行了,你们俩别凑热闹,该养病养病去。”
甄宇一脸不耐烦,对陈阳道:“进去说吧。”
陈阳冷漠道:“就在这说吧。”
“行,那就在这说。”
“我问你,你是不是踹了李根硕一脚?”
“跟你有关系?”
“你态度好点。”甄宇皱眉:“我代表协会,过来询问你几个问题,你这是什么态度?”
“就这个态度,不爽滚下山。”
“你…”甄宇盯着他看了两秒,点头道:“我不跟你置气,我今天是过来问你话的,反正惹麻烦的是你。我看你好像挺愁的,估计你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那我也把话和你直接说了吧。”
“协会知道事情始末,但现在上闹得动静太大,协会希望你能录个道歉视频。”
甄宇背着手,下巴微微抬起一个微的角度,带着一种俯视的神态和命令的语气。
陈阳讥诮的笑了一下:“道歉?是协会有病,还是贫道有病?既然知道事情始末,不帮贫道澄清,反而要贫道道歉,协会里都是一群用屁股思考的猪吗?”
“你骂谁是猪?”
甄宇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陈阳,这道士,脾气这么冲?
他哼道:“这些话我会原封不动报告的,你不知好歹,麻烦惹上身就别怪协会不帮你。”
“嘭!”
陈阳把大门一关,眼不见为净。
他根本就不关心谁来黑道观,也不关心自己的风评如何。
可事情的发展,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家人。
老爸老妈为此愁眉苦脸,妹在学校一定是受了欺负。
大学里也不乏追星族,只能说要比初高中生稍微成熟。
但该受到的闲言碎语,并不会因此而减少。
陈阳后悔,自己当初就不应该那么轻易放过他。
至少,也得拍张霉运符什么的。
这种混蛋,不让他吃点苦头,就永远天老大我老二的心态。
何况还是个明星。
衣食无忧,女人不缺,名声也好,金钱也罢,该有的都有。
真要卯足了劲搞自己,陈阳就是想去挖他家祖坟,还得买飞机票去一趟寒国。
陈阳回到院子里,拿出纸笔,在上面写下“李根硕”三个字。
然后在名字上画了一个。
“道爷记住你了!”
“这件事情,没完!”
陈阳恶狠狠的说。
道观外。
曾东波两人一会儿抬手,一会儿又放下来。
“要不然,今天还是别烧香了吧。”
“是挺不合适的。”
“可惜咱们没啥能量,要不然还能帮帮,说不定道长一激动,就帮咱们治病了。”
两人转身向着树下走去。
屁股还没坐下来,就看见两个女人走了上来。
擦擦眼睛,看着挺眼熟。
“是那俩记者。”
傅颖二人去了一趟村子,采访的内容让她们很惊讶。
“傅姐,你看那边。”颜清道。
“别管他们。”傅颖直接走过去,敲响道观大门。
不一会儿,陈阳把门拉开。
“道长,我们来上香。”
“请进。”
曾东波两人见状,也急忙的跟上去。
烧完香,两人就出去了。
这两女人找陈阳明显有事,自己就不打扰了。
“道长,谢谢你。”傅颖站在他面前,弯腰九十度,诚心鞠了一躬。
陈阳承了她这一礼:“施主客气了。”
“如果不是道长,我现在已经死了,估计还得麻烦道长替我超度呢。”傅颖摇头,笑着说道。
陈阳笑笑,却没什么心思和她聊天。
“道长帮了我,这一次,我也帮道长。”
“施主说什么?”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先下山了。”
傅颖走出道观时,忽然又走了回来:“道长,我想购买一张护身符。”
“护身符的话,要三千块。”
“我给你转微信。”
顺手加了陈阳的微信,将生辰八字发给他,陈阳去后院画好护身符,仔细叠好,交给她。
“道长,再见。”
“嗯,慢走。”
陈阳看着两女离去,尤其是看着傅颖的背影,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傅颖刚刚说的那些话,还有最后离开时,说的那句“再见”。
听上去,为什么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错觉?
他没有感觉错,傅颖此行下山,要做的事情,真的很危险。
稍有不慎,断送记者生涯是轻的。
运气不好,进局子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