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确实是一整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了,本来还没什么感觉,起码在陆宴初问她的时候,她是一点胃口都没有的,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陆莞尔出现在她面前了,她觉得自己突然就开始饿了。
到了最后,竟然将两碗小米粥都喝完了,蓉姨见她胃口这么好,还在后悔没多带点过来,起码还应该带个汤来呀。
“是不是还没吃饱?”蓉姨关心的问。
苏黎摇了摇头:“吃饱了。”
现在苏黎所住的是医院的高级病房,房间内除了她现在躺着的病床,还有其他的床,就是为了方便家属住进来的。
刚刚出门的时候,陆宴初就让蓉姨收拾一点需要的衣服还有洗漱用品,晚上打算让她和陆莞尔在这里陪着苏黎的了。
陆宴初一直在病房外面的走廊站着,他打开了病房门,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
一打开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欢声笑语。
好像是陆莞尔将这几天在幼儿园的趣事和苏黎说,还唱了歌,讲了故事,反正无论她在做什么,苏黎全程都在很配合的拍掌。
陆宴初觉得自己似乎好久都没有看到苏黎笑的这么开心了,这些天来,也只有在面对着陆莞尔的时候,她才能这么真心实意的笑。
“陆总,要不您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回去休息?这边我来看着就行了。”
陈彧走过来说。
陆宴初知道只要自己此刻一进去,里面的欢声笑语立刻便会被打断,他不是被欢迎的那个人。
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没用,只会给里面的人增加压力。
“好。”陆宴初收回目光,轻轻的将房间门再度合上,里面的欢声笑语立刻便被阻隔断了,明明就是一扇门,可是里面和外面,在他眼里,此刻就像是两个世界一般,里面那个世界的人,在排斥他,不让他进入,而他,只能站在外面这个世界凝望,羡慕,不知所措。
“你也回去休息吧,这边有他们就行了。”
陆宴初指的是门外的两个保镖。
“好的,那我送您回去我再回去。”
陈彧知道,经过这次,陆宴初其实很害怕了,他没想到苏黎竟然真的会做这么极端的事情,他觉得他其实还在后怕,如果苏黎不是在他面前割/腕的话,如果他没有及时夺走碎片的话,如果她用的是更加剧烈的方式的话,比如跳/楼,可能她就真的出事了。
他此刻可能也在后悔。
果然,回去的路上,陆宴初就证实了他所想的。
因为他在车后座问他:“陈彧,你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了?”
陈彧虽然是陆宴初的助理,但他大学时期就是他的学弟,一毕业就在陆氏工作,他很信任他,他很多事情,都是经他手办的。
很多时候,陈彧所说的话,能让陆宴初听进去。
他是个恪守自己身份的人,他尽力的做好属于自己的工作,一般不会对陆宴初的私事多加评论和干预。
可此刻陆宴初既然问了他,他便道:“陆总,其实有时候放手是为了更好的拥有。”
他也不多说,但有时候人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而陈彧就是这个旁观者。
陆宴初这个当局者已经将自己陷入了死胡同,他走不出去了,只知道要死死地将苏黎留在身边,却弄得两败俱伤。
可是思维却怎么都转不过来。
换另一种想法,现在放手,和她离婚,让她带着陆莞尔离开,别让两人闹得这样的局面,苏黎看到他,也许不会这样的抵触,将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或许会感激他的放手,他再慢慢的用尽办法走进她心里。
这样的话,或许能够将苏黎的心墙慢慢的打碎,或许,他们俩还有可能。
可是,陆宴初看不到这样的后路,再这样下去的话,对两人都没有好处。
陆宴初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没有说话。
陈彧也不知道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是不是已经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只能让他自己想明白了再做决定。
?……
孙楚是在第二天才知道苏黎前一天的事情的,她知道后马上抛下了一切事情赶过来了医院。
这个时候,蓉姨已经送陆莞尔去幼儿园后,又回去给苏黎弄吃的了。
孙楚责怪她:“昨天陆宴初带走你,发生了这些事你也不和我说,我问你和陆宴初怎么样了,你还说没事,这叫没事么?”
孙楚有些气呼呼的。
护士在为苏黎换药,那手腕上的口子,触目惊心。
“我又没什么事,那么晚了,你再跑过来住院部这边也不会让你进来的。”
护士换好了药出去了,孙楚走上前,给她削苹果:“我说你怎么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