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是来还人情的,你不稀罕,也得带我进去,反正今晚之后,我们两互不相欠。”邱容容又立即黏了上去,怎么看不出来,严艾麒不喜欢她的触碰?她就偏偏要凑上去,恶心他。
严艾麒嘴角抽了抽,在国外待了那么久,他却从来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女孩子,这个邱容容还真是刷新了他的认知了。
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竟然给他找了一个这么奇葩的相亲对象。
此刻,严艾麒脸笑皮不笑的说道:“呵呵,你开心就好。”
另外一边,陈惜雯上了车后,不停地搓着双手,她紧张的看着前方的道路,整个人透着不安,甚至,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小叔怎么会杀了陈松呢?
一定,阮依彤一定是骗她的。
余远恒一把将陈惜雯搂进自己的怀抱里,揉了揉她的肩头:“没关系的。”
“远恒,”陈惜雯一把抓住他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死死地抓着男人的手,就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是假的对不对?是假的?”
余远恒没有说话,只是将这个女人搂在怀里。
陈惜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伤心,一颗心充满了不安,按道理,她和陈松之间早就没有半点儿的父女情分了,当年甚至陈松还那样对待她,抢走了她的儿子给余家,逼着她滚,这一种种,一件件,足够让她恨陈松一辈子的,可是听说他被刺穿心脏死亡后,心里还是忍不住的难过。
“能不能让小唐把车开快一点儿?”陈惜雯忍不住催促道。
“雯雯,车子开的很快了,已经八十码了。”这两天下雪路滑,市区的普遍车速都是五十左右,如今八十码的速度,在某些路段甚至已经算是违规了。
陈惜雯呆滞的看着前方,整个人很明显不正常。
余远恒有些心疼,将她搂在怀里,不停地亲吻着她的额头:“乖,不要再想了好吗?你先想想别的,将来我们结婚的时候,你想穿什么样的婚纱?想要什么样的钻戒?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我给你买。”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陈惜雯崩溃的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余远恒你这是干嘛呀?我爸爸死了,他死了你知道吗?你现在给我提结婚的事情干嘛呀?我不结婚了,不|穿婚纱了,也不要房子了,你别说了……”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陈惜雯几乎是吼出来的。
余远恒震了震,看着陈惜雯这么难受的模样,自己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就好像是被一根麻绳,紧紧地拧成了一团。
“好好,我不说了,我什么都不说了,你先冷静一下。”余远恒没再碰她,原本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却没想到,引来陈惜雯这么大的反应。
开车到陈家,约莫用了半个钟头,恰逢春运,整个帝都不少人都放假回家了,道路很是通畅,路上也没塞车。
车子在距离陈家大门外50米的地方停下,因为陈家的大门口被警戒线封了起来。
陈惜雯从车上走下来,身上还穿着参加晚宴时的晚礼服,华贵的紫色,脸上的妆都在路上哭花了,却在别墅路灯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凄美。
下车的时候,陈惜雯踉跄了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坐的太久,所以腿有些麻木,余远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我陪你进去。”余远恒有力的大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更像是在给予她某种支撑。
陈惜雯闭了闭眼睛,一路上都想快点儿到达目的地,可是现在忽然发现,到了之后,脚下就像是生了铅一般,不敢进去了。
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从未有过一刻,觉得此处如此凄凉。
陈惜雯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朝着那别墅的大门走去。
随着走近,她发现别墅的佣人全部都被隔离在了门外,别墅里灯光通明,却只有穿着制服的警察进进出出。
陈惜雯走到拉上隔离带的大门口,脚步未停,跨过隔离带,继续往里走。
一旁立即就有守在门外的警员上来拦住她:“女士,你不能进去。”
余远恒深深地看了那警员一眼,也一步跨过隔离带:“我们是家属,想进去了解一下情况。”
警员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再阻拦。
走近别墅的客厅,陈惜雯目光移到二楼,陈松之前住过的房间外面,站了不少警员,似乎还有什么人,在里面做侦查。
她一步一步走上楼梯,当踏上二楼的最后一个台阶时,陈惜雯脚下突然一软。
因为透过门缝,她看到了陈松房间地上的那一滩早就已经变成深红色在逐渐干涸的血。
一瞬间,脸色惨白,要不是因为身旁一直有一双手在抓着她,陈惜雯怕是早就倒了下去。
余远恒眉头拧的极深,伸手捂住陈惜雯的眼睛:“害怕你就不要看了,乖。”
陈惜雯就那样靠在余远恒的肩膀上,默默地流着眼泪,人悲伤到一定的程度时,是说不出来话的。
她双肩耸动,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见到有警员从房间里面出来,陈惜雯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衣角:“他真的死了么?”
“死者男,名叫陈松,年龄五十二岁,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警员拿着手里的记录本,机械性的问道。
“我是……我是他的……”陈惜雯刚一开口,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是啊,她现在和陈松是什么关系呢?
“养女。”余远恒对着警员补充道:“我们想了解现场发生了什么。”
“经现场侦测,死者死于外部刀伤,是匕|首插入心脏,一刀毙命,凶器现场已经找到了,正在检测凶器上面的指纹。”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警员通过对讲机说道:“已经提取到指纹了,对比和死者弟弟陈锋的指纹一模一样。”
陈惜雯的身体再次瘫软了下去,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小叔不可能杀人的,他不可能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