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红绸锦色遍布,红绸灯笼随风轻轻摇曳,红毯自大门蜿蜒而出,五颜六色的彩片落在上面。
宾客们早已被遣散,太子府外依旧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然而府内却仿若被抽走了声音一般,异常寂静。
“醒了?”苏念笙一睁开眼,便瞧见一身大红喜服的男人如雕塑般伫立在床头,眉头紧蹙,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已。
见苏念笙迟迟没有回应,他伸出手,那手仿若带着某种魔力,想要触摸她的额头。
苏念笙一时间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何种状况,下意识地往后退缩。
她低头,目光触及身上那件绯红色的嫁衣,外纱轻薄如蝉翼,如梦似幻。
自已不是已经死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冥婚?是谁干的!
尽管面前的人对自已的抗拒依旧如往昔,可当他的目光落在她头上的伤口时,萧璟辰的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如冰雪在暖阳下渐渐消融。
“来人。”
“殿下。”春兰听到动静后连忙走上前。
想到什么,语气冷了下来:“看好你家小姐,她要是死了你们就跟她一块去”,春兰道了声是立马去看床上的苏念笙。
“小姐,你怎么那么傻啊。”春兰轻晃着苏念笙,焦急不安。
“小姐,说句话啊小姐。”见面前的人没有反应春兰越发着急了。
然而苏念笙早就坐了起来,拢了拢胸前缭乱的头发,打量着。
房间宽敞明亮,四面墙壁镶嵌着细腻的木质雕花,每一幅图案都栩栩如生,讲述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身下是一张宽大的龙凤呈祥雕花大床,
床幔低垂,用金丝银线绣制的图案在微光中闪烁,宛如星辰落入凡间。
床榻之上,铺陈着柔软的锦被与绣枕,散发着淡淡的薰香床上洒记了花生桂圆红枣。
还真是个婚房?
虽然没结过冥婚,但是这个装饰是不是过于喜庆了?是不是不太对?
红烛摇曳,鎏金兽首香炉里,暖烟流淌,不再是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看着眼前的景和人,既然不是冥婚,所以,自已这是,穿越了?
见自家小姐不理自已,春兰还以为她仍在气恼,便轻声细语地劝慰道:“小姐啊,您就别跟太子殿下斗气啦。”
一旁的秋兰也随声附和:“就是啊小姐,好不容易逃离了丞相府,您就别再惦念那穷酸书生啦。”
“什么太子?什么丞相?什么书生啊?”苏念笙在理清自已所处之地后,只觉得头部隐隐作痛,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一般。
她不禁纳闷,这脑袋怎么还破了呢?
春兰见苏念笙喃喃自语,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小姐,您可别吓唬我啊!”
“你是?”见小姐连自已都认不出了,春兰急忙推了推秋兰,心急如焚地说道:“快去找大夫,小姐怎么连你我都不认识了?”
秋兰是个头脑简单的,听闻此言,顿时慌了神急匆匆地往外跑去,边跑边扯着嗓子呼喊:“来人啊,大夫!快找大夫来,小姐傻啦!”
呼喊声在庭院中回荡,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
听此动静,李嬷嬷忙追上前去,拍了拍秋兰的后背:“小声些别张扬,现在还没定论呢,别被有心之人听去。”
门外萧璟辰听到屋内的话握紧拳头、面露急色。
刚才大夫不是说醒来就没问题了吗?
皱了皱眉,纠结再三立马走进了房间。
却在靠近床的时侯步伐刻意放缓,站到苏念笙的床头,默默看着。
尽管很担心自家小姐,但面前的可是太子殿下。
春兰往回退了退,给二人留出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