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门外混乱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给我住手!”
一道中气十足的厉喝响起,声如洪钟,威风凛凛。
是贺老爷子。
贺司舟像找到了靠山,压抑着愤怒诉苦,“爷爷!大哥让人打我!我好心好意跟他打招呼,他就对我这个态度?当年害我两条腿还不够,如今是想赶尽杀绝吗?”
好一个男版白莲花。
贺老爷子一身紫金唐庄,垂眸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又像以前一样对你大哥不敬了?他如今接管贺家,是这个家的主人。司舟,你要注意分寸!”
“可是爷爷,他回来就没安好心,你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吗?这个家的掌权人位置我可以不要,可我不能没有嫣儿!”
“关嫣儿什么事?”
“爷爷你不知道,刚刚他抱回来个女人,神神秘秘的看不到脸,我看着就是嫣儿!他们现在就在房间里!他们又勾搭到一起了!”
“胡说霸道!”
紧接着,激烈的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屿川,把门打开!”
“听说你带回来个女人?什么女人开门让爷爷看看!”
此时此刻,栗嫣就被禁锢在门后,两人距离那么近,近到能够感受到他肌肤的温度。
他却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看戏人。
突然。
咣当一声。
贺屿川抱着她换了个姿势,把栗嫣严丝合缝从后面扣到门板上,高大挺拔的胸膛从镀上来。
那喷薄的热气无所遁形,那嗓音仿佛颤抖的喘息,只对栗嫣一个人说,“求不求?不求我开门了!”
栗嫣怕了他,不想他真的再次陷入沾染自己弟妹的丑闻。
更怕他下一秒又要来一次。
咬唇,整个人狼狈的趴到门上。
心里幽怨又难过,羞耻难耐,她不管不顾,仿佛心急般抬手抓紧他的衣袖,开始了自己的动情表演。
“屿川!不要开门!”
“啊,轻点,疼!”
这声线,大胆又露骨。
被她刻意抬高了,故意说给门外的人听,带着颤意的娇嗲的让人血脉奔腾。
她是播音主持专业的,本来就会把控声音,又最后模仿不同的声线,根本没人能听得出来是她。
门外,贺老爷子被这几声叫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但毕竟见过大风大浪。
已经不再敲门,可也没马上走,而是站在门口,“玩归玩,别太过了!”
“还有,姑娘,矜持点,我都替你臊的慌!明天天亮之前自己走,你可别想进我贺家的门!”
话落,贺老爷子回头看了一眼面色难看的贺司舟,叹了口气,“你也听到了,里面的女人很明显不是嫣儿,嫣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是绝对不可能发生那种声音的!好了,别在这里守着了,我让王医生过来给你的脸上药。”
此时,贺司舟被打的脸都已经肿起来。
更狼狈的是,他竟然被那几声叫的整个人都麻了!
这是栗嫣那个死木头,都给不了他的感觉。
车祸五年,他还以为自己…………
压下心头的嫉恨,贺司舟病态般阴鸷的眸里翻滚过憎意,他可没忘记刚刚贺屿川挑衅的话,那个贱人,一定是又去勾搭贺屿川了!
他不甘心道:“可是爷爷,嫣儿还没回来!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我要见到她!”
可电话已关机,怎么都打不通。
栗嫣的手机,从帆船港出来的时候就被她关机了。
当时是为了躲贺屿川关的,没想到又躲过一劫。
贺老爷子早就不耐,“那丫头以前也有晚归的时候,都要结婚了最起码的信任应该要有,不要太小题大做影响两个人感情。”
“那我这打白挨了吗?”
“不想再挨打,就认清现实!来人,送二公子回房!”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栗嫣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现在浑身都是汗,仿佛水里捞出来一般。
贺爷爷最是信任她,一定不会想到他口中那个不检点的女人就是她。
可她刚刚太投入没有看见,听了她这声音,被她紧紧攀着的男人倏然紧绷的幽暗眼眸,深暗的仿佛要生吞活剥了她。
贺屿川不动声色笼罩着她。
能闻到她身上浅淡干净的香气。
看到她起伏的腰臀曲线,那双颤抖着需要他扶住才能站稳的双腿……
他滚动着喉结,俊脸崩的沉冷至极,终于松开拖抱她的手,眼底算是讥讽的笑意。
骨节分明的手指扯落了衬衫扣子,那低调奢华的面料,破碎在他手里。
他居高临下,看她腿软的差点跪倒在地。
依然是衣冠楚楚的禁欲模样。
“叫的这么专业,看来之前没少叫!”
真让他刮目相看。
没让她当av女模表演活春宫她怕是遗憾的很。
他面无表情的扯下衬衫,衬衫轻飘飘落在她头顶,盖住她那双湿漉漉受伤的眼眸,然后转身迈开步伐进了浴室!
栗嫣又羞又气,可知道自己没必要解释,她也不敢现在从房间出去,只能顺势用男人的衬衫包裹住自己。
她无力的深深松了一口气。
看着磨砂玻璃上阴沉出的男性强健的体魄,感觉像做梦一样。
还没来得及眷恋。
贺屿川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响了。
栗嫣不想看的,但离得太近,她还是一抬头变看到来电显示备注的字眼。
“七七。”
栗嫣恍了恍神,仿佛瞬间被打醒。
是慕七七吗?
她看过港城头条,传闻贺家大公子贺屿川将事业版图从法国搬到港城,就是为了一个叫慕七七的女孩。
听闻,慕七七跟在他身边,已经两年。
可是贺屿川把她保护的很好,几乎没人能拍到慕七七的模样。
栗嫣知道贺屿川早已经爱上了别人。
她也从未敢奢求,当年贺屿川被她伤的那么深,还能再爱她。
可每每看到他跟七七的恋情传说。
栗嫣都会经历一场锥心之痛。
才撑着身子站起身,便看到贺屿川身披着浴袍从房间里走出来,挺拔强健的身躯荷尔蒙爆棚,短寸的发上滴着水,顺着壁垒分明的胸膛蜿蜒而下。
他的身形异常高大,此时迈步过来,霎时带来一室让人心悸的冷气。
听到手机响,贺屿川擦头发的手顿住,那幽然的眸光便淡淡撇向了栗嫣身上的黑衬衣。
宽大的布料遮过栗嫣的大腿根,黑与白色的冲击,越发衬托着她那双腿,白的晃眼。
“手机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