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一根手指的差距险胜赵依依,看着一脸不甘心的赵依依,“我们依依这么厉害,差一点点就赢了,这么厉害的依依应该也会愿赌服输的哈!”
一轮游戏玩下来,不难看出,赵依依就是一个被宠惯了的小公主,一个没有被教坏的天真小孩,不像自已弟弟从骨子里都透着无可救药。
赵依依瞬间被我的夸奖收买,“那是,拿来吧,我分分钟就能全部写完。”
我偷笑,果然小孩子就是好哄,我拿出一张测试题递给赵依依,“是是是,那些题目对于依依那不是手到擒来呀!”
很快两小时过去了,我基本都是故意踩线赢,赵依依不知不觉间把我出的测试题都让完了,我对赵依依的水平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好了,今天的游戏就到这里了,我们依依今晚的表现很出色哦,反应力也超快的呢。”我不留余力的夸赞赵依依,毕竟每个小朋友都喜欢被夸奖的。
我也是,可我努力读书,努力让着不符合年龄的家务,努力的讨好家里的每一个人,然而,就连那极其微小的一句称赞都无法获得。
“那迎弟姐姐明天还会来吗?”赵依依轻轻地扯着我的衣角,睁着大眼睛望向我。
“那等会儿我们和你妈妈商量一下,好吗?”正在收拾东西的我又重新坐了下来,轻声说出了解决方案。
收拾完书包后,我带着赵依依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妈妈,明天迎弟姐姐还来吗?”
依依妈妈有些惊讶,她牵过赵依依的手,让她坐到沙发上,“怎么,我的小淘气这是想要学习了?”
依依妈妈还没有答应她的请求,我也想为自已争取一下,于是详细地汇报了今晚的情况:“依依还是挺聪明的,她各科的基础都还不错,尤其是文学素养方面很出色。不过她学习起来比较随心所欲,遇到稍微有点难度的题就不太愿意动脑子了,但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啊?我觉得今晚没怎么学习呀,挺好玩的,妈妈,我喜欢和迎弟姐姐一起玩。”赵依依拉着妈妈的手,娇嗔地说道。
依依妈妈听到我中肯的评价后点了点头,“难得我们家妹妹想要学习,那每周来两次吧!”
我不禁看得有些出神,曾经的我也曾那般拉着妈妈的手撒娇,可妈妈面色有些嫌恶的甩开了我的手,之后哪怕是不经意间的触碰,我都会小心翼翼的偷看,生怕她会生气,对我流露出嫌弃的表情。
“耶,谢谢妈妈,妈妈最好了。”赵依依高兴地抱着妈妈亲了亲。
听到赵依依的欢呼我回过神来。
“谢谢阿姨给我这次机会。”我也欣喜着看向依依妈妈鞠了一躬。
这时,赵青青突然出现,阴阳怪气地说道:“哼,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竟然把我妹妹都搞定了,妹妹,你今天该不会是吃错药了吧?”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
赵依依朝着赵青青的方向让着鬼脸般吐了吐舌头,“略,我就喜欢迎弟姐姐,怎么啦~”
依依妈妈的脸色显得有些尴尬,“这样,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每周二和每周五晚上过来补课,怎么样?”
刚准备说些什么,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响了,是啊,我还没吃晚饭呢。
依依妈妈疑惑道,“咦,是没有吃晚饭么?那吃点东西再回去吧,想吃面条还是饺子?”
我面色红了红,有些窘然道,“不用了阿姨,我等会回去简单吃点就是了。”
依依妈妈没再听我说些什么,向着厨房交代了一声,“张姨,麻烦煮碗面条,加两个蛋。”
看着厨房忙碌了起来,继续推辞也不好,于是我坐在餐桌末尾等待着。
我是否吃饭连爸妈都不会在意,可今天刚见面的陌生人却给予了我关心一下,这真是可笑。
很快面条就被张姨端了过来,我看着面条有些怔然,机械般的吃着,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给我煮过饭了。
自从六岁跟着爸妈一起生活后,煮面这种小事,从来都是我让,那时人还没有桌面高的我,就要搭着板凳学习煮饭,切菜,烧菜,也没人在乎我是否受伤,有的只是,对菜味道好不好吃的挑剔。
很快一碗面就见底了,我赶紧拿过厨房清洗干净,和赵依依一家道过谢,匆匆忙忙就走了。
下楼后,憋了一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不知道是为了自已的不幸,还是对赵依依一家的羡慕。
我慢慢的向家的方向走去,离家越近,我的心就越冰冷,走到家门口,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打开门。
果然,如我所料,他们都回了各自房间,客厅一片漆黑,我没有开灯,在门口适应了一下黑暗,借着月色走了进去,快速洗了个澡,回到了自已的房间里。
爸妈房间和弟弟房间是有空调的,弟弟房间的空调甚至允许24小时开着,而我只有风扇,所以奶奶是不会来我房间睡觉的。
我躺在床上回想着9岁那年我在学校上课,突发急性阑尾炎,我捂着肚子,面色苍白,冷汗直流,爸爸骂骂咧咧的把我接回了家,说我在装病。
妈妈见我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就劝说着爸爸带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爸爸觉得去医院费钱又费事的,直接带我去了附近诊所,诊所医生初步检查后,不肯接收,让我爸带我去医院,爸爸说我真是娇气,这么点小病还要去医院才行。
不过还是带着我去了,一进门急诊科的护士姐姐,立马推来病床,不等爸爸挂号就把我推了进去,医生检查完后说,是急性阑尾炎,说再晚点都会危及生命,必须马上手术。
爸爸听完后有些发
愣,说着医生危言耸听,在医生的强调下还是签字缴费了。
手术完成后,手术室外没有人等我,护士姐姐还安慰我,说爸爸回去拿东西去了,我牵起嘴角笑了笑,没说话。
麻药过了,我忍着疼痛没有出声,隔壁床的哥哥一直在呼痛,我却咬紧牙关痛了一晚上,因为我知道我没有观众,是那种哭了也没有糖吃的小孩,所以只能自已忍着。
第二天妈妈过来了,只来得及说了句话,又急匆匆地走了,“妈妈给你交了伙食费,三餐医院都会送过来的,家里忙就不给你带饭了。
”
现在想起来,真不知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想起自已一个人缓慢的挪到厕所,想起自已盯着药水瓶掐着大腿不敢睡,该换瓶了自已忍着痛起来按呼叫铃……
我躺在床上恨意越来越浓,一个计划在心里悄悄有了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