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妍无法相信，连忙打电话给凌霜华。
忙音。
您拨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凌霜华的工作繁忙，常常深夜还在处理工作的事务，苏清妍已经习惯。
只不过，今天她迫切想知道江阳取关她的原因。
电话总是占线，让苏清妍变得有些烦躁。
五分钟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清妍，什么事？”凌霜华疲惫的声音传来。
苏清妍连忙问：“凌姐，我的斗音账号是不是被盗了？”
凌霜华用工作时的冰冷语气机械回答，：“你的账号密码都在你自己那里，但公司有专门的团队为你的账号保驾护航，怎么可能轻易被盗？”
“那……那……”苏清妍支吾了两声，勉强编了个借口，“有些粉丝突然取关我，是什么情况？”
凌霜华感到费解，“就是他们自己取关了你呀！不在乎了，不喜欢了，不想继续关注了，任何理由都行，这有什么问题？你是明星，粉丝的流动很正常！”
苏清妍没有吭声。
她很难接受这个答案。
凌霜华想了想：“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苏清妍似乎燃起一点希望。
但凌霜华的话，无情地把那希望的小火苗给浇灭了！
“平台会定期清理僵尸粉，把一些许久没活跃的僵尸账号给注销，也会取消他们的关注。你出道三年，几乎没有买过僵尸粉，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苏清妍：“……………”
挂断电话，苏清妍去江阳的关注列表搜索了自己的名字。
已经搜不到了。
江阳不再关注她的账号。
再三确认搜索无误，苏清妍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很好！
离婚证领了。
合约失效了。
关注取消了。
她跟江阳之间，不会再有任何联系了吧？
一切回到原点。
苏清妍安慰自己，原本协议上是五年，协议结束后两人就没有关系了。
现在不过是提前结束协议。
可是。
为什么她会有一种强烈的想哭的感觉？
心里的那种酸楚，是难过，还是委屈？
苏清妍不明白。
她把脸沉在温水里。
只可惜，那种眼眶酸涩、喉咙哽咽的感觉，并没有得到缓解……
心脏，仍旧一抽一抽地疼。
……
午夜阳光酒吧。
后台。
江阳独自坐在休息室。
酒吧的大老板陈哥看到江阳回来演出，给酒吧带来不少的人气，过来跟江阳客套了一阵。
还给江阳包了个一千元的红包。
陈哥让江阳多回来唱歌，费用按四线歌手的算，一场演出1000-5000元，具体金额按演出时长来算。
这个待遇，对没有名气的江阳来说，已经很有诚意！
江阳说不用红包，但陈哥坚持，江阳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
陈哥乐呵呵地走开。
江阳坐在沙发上发呆。
那种感觉非常奇怪。
明明他命不久矣，可是时间却好像难以忍受的漫长。
表演结束后，洛小小飞快地跑到江阳身边。
“江阳，你可真厉害，你知道今天晚上酒吧的打赏收入是多少吗？”
“嗯，多少？”江阳配合地说。
洛小小伸出两根手指：“两千，足足两千块啊！还不算酒水消费和线上的打赏！这个数字以前我们要唱四天才能达到，江阳，你真是太厉害了！”
江阳微微一笑：“是吗？有打赏就好，说明咱们的演出受到了观众的认克！”
洛小小发现了江阳的异样。
她试探性地问：“江阳，其实你不在意金钱对不对？你这么说，只是为了不让我扫兴吧？”
她很了解江阳。
江阳不是个爱钱的人！
比起金钱，他更希望去照顾身边的人，让所有人都感到开心！
假如他真的想要钱，就凭他写给苏清妍的那十首歌，靠卖歌年入千万很轻松，没必要窝在午夜阳光这种小小的酒吧驻唱！
他到底，是念旧情，想跟他们这些老朋友一起。
江阳伸手拍了下洛小小的后脑勺：“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在意金钱？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洛小小竖起一根手指，机智抢答：“我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江阳摇摇头，“不是这一句！”
灯光下，他的脸色越发苍白，语气甚至有点飘忽。
“我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爱，那么就要很多很多的钱！”
洛小小觉得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她开心起来：“没错，搞钱很重要，江阳你赶紧回来带我们搞钱，我们就牢牢抱着你这根大腿了！”
洛小小打开手机，“我帮你剪辑视频，上传到主页！这场直播你的账号涨了五百粉，我们酒吧同步直播的账号，也涨了两百粉，称霸乐坛指日可待！”
江阳淡淡地笑着，没有吭声，任由洛小小折腾录播的视频。
其实，那句话还没有后半句，只是江阳没有告诉洛小小。
——如果两件都没有，有健康也是好的。
江阳现在没有爱，也没有健康。
钱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十分钟后。
洛小小剪辑好了视频，发给江阳。
“要我帮你上传吗？”
洛小小记得，江阳很少玩自媒体账号。
江阳其实会上传视频，但他自己懒得弄，解锁手机，随手丢给了洛小小。
洛小小传完视频，点开江阳的主页查看。
“江阳，我帮你装饰一下主页吧，你现在多少算个小网红，门面功夫要做的！”
江阳笑着问：“五百粉丝的小网红？”
洛小小对于江阳的嘲笑有些气恼：“你怎么这么说呢？500粉丝是你十分钟直播得来的，如果你一天直播100分钟，就是5000粉丝，直播十天，就是50000粉丝，直播一百天……”
江阳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禁止套娃！”
“哎呀！”
洛小小忽然惊呼。
“怎么了？”江阳吓了一跳。
洛小小不悦地将手机屏幕怼到江阳的眼前。
“江阳，你的特关里怎么是苏清妍？”
江阳转过脸，淡声回答：“以前关注的，忘记删了。”
洛小小恨铁不成钢：“那不行！你快点把她删了！咱可不当舔狗！”
“我才不是舔狗。”江阳弱弱地反驳。
洛小小斩钉截铁地说：“这就对了！江阳，你要记得，是她不要你的！就算她再优秀，再美丽，就算她是高高在上的乐坛天后，国民女神，全世界男人的白月光，咱也不舔她！不珍惜你的人，不配得到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