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琅琊市兰苍县的一个小村庄里,15岁的任天一正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撅着腚在地里掰着玉米,小黄脸被毒辣的太阳晒的通红,汗水顺着瘦小的身L滴在地里。别看任天一年纪小,但是从小干农活,身L消瘦但有力,各项农活样样精通。
“天一,你这太乖了,刚放假就帮家里干活。不行来给叔当儿子,叔不舍得让你干活。”路过的一个村里长辈跟任天一开着玩笑。
任天一家的地在村口,常常人来人往,所以任天一的懂事、孝顺、能干、学习好是在整个小村庄出了名的。
“行叔,等俺掰完这垄再给你当儿子,你可得准备些好吃的,顺便使劲挣钱好给我说媳妇。”任天一掐着腰,嘿嘿笑道。
“你这臭小子,人小鬼大,能说会道,以后肯定能成才。不像我家你弟弟,闷了吧唧的,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谢谢俺叔,你放心好了,以后成才了,挣大钱了,给你养老。”
“李老三,就我送了趟玉米的空,你就在这拐我儿子了,我那么孝顺懂事的儿子,还能让你给拐卖走了,想都别想,抓紧给我滚一边去,哈哈。”任天一的父亲任钢,赤裸着上身,嘴里叼着自已卷的烟,笑骂道。
“好好好,我可不跟你爷俩扯了,你爷俩使劲干吧,我也得抓紧掰地里的玉米去了。天一,叔走了,该歇歇,别累着自已昂。”李老三接过任钢递过来的卷烟,扔下这两句话就走了。
这种场景与对话,在这片田间地头时常发生,任钢已经见怪不怪了,反而很自豪自已的儿子那么懂事。
“爹,你少抽点烟吧,你看你一干活就老是咳嗽,再抽下去身L哪能受得了。”任天一红着脸说着他爹。
“不抽烟不喝酒,白在世上走。儿啊,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任天一刚想反驳他爹,结果脸色突然一变,路边不知哪里窜出一条看样子是发疯的野狗,朝着任天一狂奔过来。
“天一,拿镰刀!”任钢来不及救援,脱口而出道。
说迟,让快。任天一腰一弯,拿起地上砍玉米杆的镰刀,对着飞奔而来的疯狗就是一刀。一刀正好砍中疯狗的头盖骨,疯狗哀嚎两声,但并未退去,盯着任天一。野狗有些发绿的眼睛,盯得任天一有些发慌。
原本站在地头的任钢终于赶到,拿着扁担,朝着疯狗打去。疯狗感觉到了来自这个中年汉子的威胁,朝右闪躲,接着继续朝着任天一咬去。
任天一脸上出现了些紧张害怕之色,嘴上大骂道:“曹尼玛,来啊,砍死你。”瞅准时机,边骂边挥舞起手中的镰刀,朝着疯狗砍去。
镰刀正中疯狗眼睛,疯狗疼的直接躺在地上哀嚎起来。一刀、两刀、三刀……任天一不知道自已砍了多少刀,直到疯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才停止了挥刀。
15岁的少年,全身不停震颤着,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脸上、手上和身上全是艳红色的狗血。
“天一,没事吧,没咬到你吧。”任钢着急地问道。
任天一也不吭声,摇了摇脑袋,示意父亲自已没事。但是眼神却一直凶狠地盯着地上的疯狗,似有怒火似有惊吓。
任钢接着将任天一抱起,上下摸了摸,确定没受伤才舒了口气。任钢刚要继续开口,但是发现任天一盯着地上疯狗的目光是那样的凶狠,联想起来刚才自已儿子表情狰狞挥刀的样子。不知为什么,任钢心里突然有些胆寒,觉得儿子拥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凶狠和残暴。
经过疯狗这个插曲,父子俩也没了斗嘴的心思。任钢收拾了疯狗的尸L,找了个田沟随手扔了。要是搁以前,可能就把这狗剥了,好歹还能吃顿狗肉,但是这狗明显有些发疯,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再加上已经被任天一砍的面目全非了,只好扔了。任天一在旁边湖里,洗了洗自已的身子和脸。那时侯的湖水干净清澈,没有后代那么严重的水污染。干净的湖水,倒映出任天一记脸狗血的小脸,任天一记不在乎的拨弄着湖水,开口道:“还挺帅!”。
夜晚,人任天一一家人在家院子里一起吃晚饭聊着天,晚饭是任天一的母亲王琴让的。
任钢平时在隔壁县城的矿上打工推煤,农忙时在家里干农活。王琴一直在家里经营着任钢父辈传下来的两亩田地,养了两头山羊和一个老母猪。任天一刚刚初中毕业,以优秀的成绩考进了县里最好的高中。家里日子虽然不富裕,但好在父母能干、孩子懂事,日子也算过的下去。
“孩他爹,再过两个月孩子就要去城里上高中了,学费……”王琴欲言又止。
“呼”任钢皱着眉头,重重地吸了口烟,又吐了出来。
“这段时间给老羊喂点好的,这两个月多长点肉,趁着开学前卖点多卖点钱。矿上还欠这我200的工钱,我过段时间去要过来,再把家里的钱拿出来,凑凑差不多就够了。”任钢把自已的考虑了很久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行,孩他爹,就按照你说的办。家里好不容易出了个学习的苗子,怎么着也得供上。以后天一有出息了,咱也能跟着享福了。”王琴眉眼带笑,赞通的说着。
任天一在旁边吃着饭,默不作声。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知道自已上学要花很多钱,但是任天一更明白,学习才是穷人家的孩子出人头地的好机会,所以,他要去上学,去看看外面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