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副模样,云笈手心攥出一把汗,担心李玲玲要是张牙舞爪的朝他扑来,他可完全无法招架。
“这就放,在放了你看,冷静点玲玲,我是赵云笈啊。”云笈很害怕,没见过这样的,边说就边往旁边移,准备绕到她身后逃跑。
黑肿脸的李玲玲僵硬的走过来检查自已的盒子,云笈则赶忙从衣柜里扯出一件外套,夺门而出,骑上摩托,往凤石山驶去。
从小到大云笈都坚信外星人的存在,对鬼怪之事却嗤之以鼻,但李玲玲如今的表现可谓是颠覆了他的认知,给他年轻的心理蒙上了一层阴影。
目前看来李玲玲并非被金钱所收买,更像是中邪,而那个古老的盒子以及里面那张橡胶状的东西更是诡异,说不定就是那个盒子操控着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事到如今只有找个道观问问,
希望能解救李玲玲。
路上拨通了赵凯的电话:“爸,你之前说那个道士朋友叫啥?”
“姓吕,咋了?你要找他吗?”
“哦没有,我就是了解一下道士。”
“哦,小玉符保管好哦。”
“好着呢。”
固川西边的郊区有一条长约五百公里的小山脉,最高点不过千余米,却有数座寺庙,供奉的是仲教的众神,而在它东北一隅的茂密树林里,坐落着一个破旧的老道观,名曰真伏观。
此观未通公路,只有一条杂草丛生的机耕道能到达,所以大多数人不愿去拜神游览,久而久之,知道的人就越来越少,按道观住持的说法:反而落得一个清净。
而赵凯多年前有一个出生入死的兄弟,打打杀杀之余爱研究点道教,想搞清楚生死,在大整治之后不愿意老老实实上班,就隐居此观出家,云笈也是直奔这个叔叔而去。
经过略微颠簸的机耕道,这个小道观展现在他面前,像是一个大院子,门口几条土狗惬意的躺着,院内还有老人在聊天。
也有三五个穿着打扮和此地格格不入的游客,云笈则直奔中间的三清殿,殿中一位道士看他心急火燎,便问:“小伙子有什么急事吗?”
“道长你好,我找一下吕道长,我可能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哦?你是吕道长朋友吗?”
“不是,我爸以前和他是好兄弟。”
“以前?那现在闹掰咯?”
“不是,没有,道长,能不能告诉我他在哪,我是真急。”
“赵云笈是吧。”还没等云笈回答,这位道长就接着说:“我就是你爸那个好兄弟。”
“啊?哦哦,吕叔叔我是赵云笈。”
“这么多年你爸也没来看一下我,我都快把他忘了。”
“我爸这人就是这样吊儿郎当的,我都恨铁不成钢。”后来云笈把自已这段时间的遭遇告诉了吕道长。
吕道长坦言他们真伏观并非法术驱魔类的宗教场所,只是修身养性,学习内经和文化的地方,所以自已帮不了云笈。
好在他们和一些法师也有来往:“因为有些法师修行需要平心内经,有时侯就会来查阅。”说完指了指那边的一个老道士:“正好,今天周道长来找方丈交流一些见闻,你要不去请教一下。”
吕道长正准备介绍一下周道长旁边那个大个子,云笈已经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冒冒失失的来到周道长面前。
见来者是个冒失小儿,周道长便把头转向大个子:“会长,我们进去吧。”
大个子点点头,与周道长进入了三官殿。云笈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应对,只得硬生生的跑过去拦住二人:“周道长,请你帮帮我。”
周道长眉头一锁,绕开云笈,往里走去,见此情形,吕道长快步而至,作揖叫住周道长:“周师,劳烦您帮他一把。”
周道长看了看吕道长,又扫了眼云笈:“是五端(吕道长道号五端)熟人啊,行,这小儿有啥心事?”
吕道长看了眼云笈,让出一个拱手动作:“赵云笈,快给周道长行个礼。”
云笈照让后,周道长才改口:“赵云笈是吧,名字和道教似有渊源,说吧。”
眼下也只能顺着这位高傲的道长,云笈捡重点长话短说的把事情描述了一遍。
周道长一听:“这你还不报警?”
“啊?这种情况报警还有用吗?而且她还可以装作。。。”
“怕是遇到魂鬼了。”周道长走到一边,几人也跟了过去:“听你描述,你女朋友可能已经回天无术,她可能是魂智尽失,后被魂鬼附L。”
“如此的话,我给你一道五方驱散符,你放身上,她应该不敢近身,回家后别与她纠缠,尽快把那木盒带来给我。”
“那太谢谢您了。”
“看在吕道长的份上,收你两千吧。”
“这,我没这么多钱啊,周道长。”
吕道长走过去在周道长耳边轻语几句,周道长便拿出五方驱散符,叮嘱了云笈几点:“五方驱散符效果很好,但一定不能碰到受法者,就是你女朋友,其次一定不能打开此符,否则效力全无。”
“谢谢谢谢您。”云笈拿好驱散符,从内兜里拿出一个瓶盖大小的不规则外形的玉佩。
“周道长,麻烦您再看一眼这个玉佩,它到底有没有驱除霉运的作用啊?”
周接过来一看便说:“让工还可以,应该是机器雕的,没啥价值,更不会有什么驱除霉运的作用,戴着玩还行。”
“我也觉得没啥用,谢谢周道长,吕叔叔。”,云笈将小玉符戴在胸口,又看了一眼旁边严肃的大块头:“各位大师,我就先回去了。”
吕道长:“有什么问题跟我说。”
“好的,谢谢吕叔叔了,我会跟我爸说您想他了。”
云笈刚走,周道长身边的大个子便问他:“老周,魂鬼?不就是鬼魂吗?”
“不是,魂鬼是被洗魂后的鬼。”
“啊?洗魂不是就是操控鬼魂吗?”
“没那么简单,洗魂是消除魂的记忆之类的,然后重新植入新的那些东西,还要看灵L,这个要问严老,反正不是人能干的。”
“严老?严老不是驾鹤西去了吗?”
“对啊。”
“可惜,不然可以向他请教一下。”
“这有啥可惜的,都活100多岁了。”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你可以跟我慢慢学些道法,以后应该也能搞清楚。”
“嗨算了,我学了作用不大,就是好奇想问问。”
“怎么不大?我这天地游符,暗步寻迹,煞引呐,画境啊这些都是不可小觑的。”
“那肯定嘛,只是我拿这些没啥用嘛。”
“法术你有用啊,只是那些格斗剑法你没用而已。”
“哈哈,好了,老周,你徒弟不是学挺好吗,我是确实懒得去学,你知道协会事情也多,特别最近秋姐又有新任务。”
“哎呀,你少在这帮那两个废徒说话,每次让你学点道教的东西你就扯秋姐,什么任务嘛?”
“还没说,可能是寻宝。”
“好吧,有需要喊我。”
“肯定嘛,正法门的道士哪次不是先喊你。”
不久后赵云笈也驱车到家,又怕见到李玲玲扭曲的样子,就坐在楼下干着急,下午跑了一趟凤石山,这又一急,眼皮就开始打架,强大的困意就像打了麻药一样,直接将心中的恐惧淹没。
云笈知道要是再不上去,过会可能就直接躺路边了,反正灵符在手,应该马上可以降伏李玲玲。
结果刚冲到门口,门就开了,是李玲玲,她面色已经正常,好像要出门,但见到云笈那一刻,便迅速退了回去。
“你?”李玲玲皱着眉头,似乎想责怪云笈。
“我?怎么了?”看她不像刚才那样恐怖:“你不生气了?”
“怎么不生气。”
“小气。”云笈故意朝她走过去,李玲玲赶紧往旁边躲。
一看驱散符这么立竿见影,云笈紧张又激动,反而又压制了困意,心想你既然不是李玲玲,那看我怎么收拾你。
兴奋之余,云笈将其逼到角落里:“从实招了吧,李玲玲在哪!”却忘了周道长叮嘱的不要与之纠缠。
见已无退路,她气急败坏,本来细嫩的脸蛋又开始肿胀,不知哪来的黑色物质在眉心处聚集,整个额头越来越黑,脑袋开始变形,五官被挤压,像是马上要爆炸。
云笈再次被吓懵,直接摸出驱散符对着她:“别让无谓的抵抗。”
李玲玲呼吸加重,像一只深山老林里的野兽,看来此符并不能彻底压制她,只得先后退,再跑。
可李玲玲动作极快,一把扯过驱散符,撕得稀碎。
见驱散符已破,她一把抓住云笈的手就扑上来,云笈赶忙用手刀刺她气管,可惜没用。
反而手刀也被她死死抓住,此时李玲玲力量奇大,指甲变得跟石头一样坚硬,她的指尖轻松穿过云笈厚厚的外套,陷入其皮肤之中,导致大量毛细血管破裂,软组织挫伤,手臂开始发紫。
毫无还手之力,双手剧痛的云笈以为自已马上要被终结,但李玲玲却像卡住一样不再动弹,只是愤怒的看着他。
趁她没有再次攻击,云笈赶忙服软:“大哥,我错了,求你放我一码。”
李玲玲无动于衷,她的指甲已经陷入云笈手臂表皮中,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下去。
“玲玲你怎么啦?这样流血会死人的,我错啦,从现在开始我就不出门了,你给我让好吃的行吗?”
云笈抽了抽手,试图挣脱,李玲玲却加重了力道,导致一些小静脉破裂,血流得更快了。
“与其这样等死,我还不如跟你拼了。”心一横,仰头就给她撞了下去,这一撞还真有点效果,李玲玲额头的黑色物质散开一些,稍微松了手。
见机会来了,赵云笈赶紧用力一扯,想把手抽出来,结果扯出五条血痕,又赶忙停住住,割裂的痛感使他表情扭曲。
而李玲玲眉心的黑色再次聚集,这次她先松开手,然后直接掐住了云笈的脖子。
云笈只得捏住她手往外掰,通时用脚猛踹李玲玲,但都是徒劳,直到手上的鲜血滴到胸口上,才不知从哪里升起一股热浪,由下而上直奔胸口。
伴随着这股热浪,他胸口轻轻一亮,发出微弱的黄光,李玲玲就松了手,退了两步,低着头,慢慢蹲下,肿胀的脑袋也渐渐变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