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前，季夫人是属于连话都不愿意跟她说一句的。
此时倒好像是撕开了面具，亦或者是……心虚。
也是，背后讲人，又正好被人撞上，这样的情况，换谁都会心虚。
面对她的发难，裴音却只微微一笑。
然后，她说道，“我就是正好过来补个妆而已，不过季夫人，您没听过家丑不可外扬这句话吗？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下，如此看来……您的家教也很一般。”
“你说什么？！”
季夫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但裴音却是不再看她，直接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你这小贱人！”
季夫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裴音的脚步却连停顿一下都没有。
她甚至还有些感慨——这些人骂来骂去都是这样，真的是一点新鲜的词汇都没有。
“裴音。”
她刚回到宴会场上就有人走了过来。
裴音倒也不意外，脸上也很快展露出了自然完美的笑，“秦总。”
“你今晚很漂亮。”秦尧笑着说道。
“谢谢。”
“你的男朋友呢？岳先生那引以为傲的外孙？”
“不知道，应该是跟他父亲在接见什么重要的人吧。”
裴音随手拿了一杯酒，一边回答。
秦尧转过头看她。
裴音的改变……不可谓不大。
她看上去瘦了许多，头发比之前长了，此时全部盘了起来，露出那白皙修长的脖颈，妆容不算很浓，却是将她五官的所有特长都发挥到了极致，整个人看上去是那样的……惊艳。
“秦总有什么事吗？”
他盯着她的时间似乎太长了，裴音不得不问他。
秦尧这才回过神，再说道，“裴晴怀孕了。”
“哦？”
“秦家已经决定，如果她生下的是男孩儿，将给她一个亿，还有城东的地皮，而且……会同意她和秦墨离婚。”
“那还挺好的。”
裴音评价，那样子，就好像是在说着一件和她完全无关的事情一样。
秦尧顿了一下，再说道，“你就不怕她威胁到你吗？”
裴音挑了挑眉头。
“她要是带着这些回裴家，会危及你的地位吧？”秦尧说道。
“无所谓。”裴音回答，“现在裴家的掌门人还是桑林，我无法从根本上左右他的想法，只能尽力做好自己。”
“也是，听说你已经拿下了入洲的项目，都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声恭喜呢。”
“谢谢。”
裴音还是懒懒的样子，直到秦尧举起了酒杯，她才敷衍着跟他碰了一下。
秦尧却是笑，“这种滋味如何？”
“嗯？”
“将陆砚瑾掌控在手上的滋味。”秦尧喝了口酒，再说道，“外人看陆砚瑾都是可望不可即，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但这样的一个人，却被你给驯服了。”
“我要是你的话，肯定会物尽其用，榨干他身上的所有价值。”
寿宴顺利结束了。
季煜垣原本是想要邀请裴音去他家住的，但裴音拒绝了他，“我住酒店就可以。”
“那我陪你住酒店吧。”
“不用。”裴音笑了笑，“你难得回来，应该多陪陪父母。”
她的样子是依旧的淡然平静，季煜垣在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后，这才说道，“我母亲那边我会跟她好好谈谈的。”
裴音挑了挑眉，原本还以为是自己今晚跟季夫人的对话季煜垣听见了，但下一刻，季煜垣却是说道，“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带过来的客人，她这么对待你肯定是不对的。”
裴音这才明白是自己多想了。
虽然今晚季夫人对她的态度的确不怎么样，但比起她在背后说的那些话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裴音也没有跟季煜垣多说什么，只摇头，“没事，反正我们之间也只是契约而已，所以其实你母亲对我是什么态度……我并不在意，你也不需要为了我伤害你们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