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无从解释。
在握了握手后，她才说道，“抱歉，昨晚……”
她尝试着说什么，但不管什么样的解释在此刻都是苍白无力的。
所以最后，她还是归于沉默。
唐杳看着她那样子，唇角的冷笑却是更深了几分。
“裴音，你也不用在我的面前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她说道，“我今天来呢，就是想告诉你，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如果再敢碰不该碰的东西，这一杯咖啡，我就会直接泼你身上了。”
“而且，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话说完，唐杳也直接起身离开。
裴音倒是坐在那里没动。
她的手一直紧紧的握着，直到唐杳起身离开，她松开手的时候才发现——掌心已经被她掐出了血。
刺痛感从那儿不断传来。
但裴音知道，是她活该。
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认清自己的位置，明白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事情。
她一再的受伤，一再的失望，都是因为她太过于贪婪了。
奢望着那些不应该属于她的东西。
所以，是她活该。
唐杳的教养已经很好了，换作是其他人，可能在大堂就已经将将咖啡直接泼她脸上。
在盯着自己的掌心看了一会儿后，裴音终于起身离开。
她的行李还在房间中。
回去后她就开始收拾。
此时从S城到仝城已经没有机票了，裴音干脆定了一张夜间的硬座车票。
毕竟唐杳都已经在这里了，她留在这边也只能是一个笑话。
但当裴音要将行李箱合上时，房门突然打开了。
陆砚瑾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原本正一边说着电话的。
但在看见屋内的状况时，他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行李箱后，再慢慢看向了裴音。
“陆总？”
那边的人还在等着他的回答，也奇怪的问了一声。
“我知道了。”
话说完，陆砚瑾也直接挂断电话，再看向裴音，“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听上去还算平静，却带了几分紧绷。
“收拾东西，回仝城。”
裴音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边回答着，一边低头将行李箱的扣锁扣上。
陆砚瑾面无表情，“什么意思？”
裴音这才终于抬起头来，朝他笑了笑，“毕竟唐小姐都已经来这儿了，我再留下……不太对吧？”
她这句话倒是让陆砚瑾眯起了眼睛。
“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裴音又继续问。
她这句话落下，陆砚瑾这才轻笑了一声，“所以你这是吃醋了？”
“没有。”
裴音垂下了眼睛——她哪儿有那资格？
陆砚瑾倒是没再说什么，只将自己脱下的外套随手丢在一边，再低头，将手指间的香烟点上。
烟圈吐出，慢慢升至半空，又一点点消失了，看似了无痕迹，但一股薄荷的味道却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裴音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砚瑾这才开口说道，“我和唐杳不会结婚的。”
“目前我跟她也只是一种商业捆绑，等我们的合作结束，我跟她之间自然也没有关系了。”
“所以你根本不用在意她的存在。”
陆砚瑾的声音很轻很慢。
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裴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开口问，“那我呢？”
这句话倒是让陆砚瑾的手一顿。
然后，他抬起眼睛看她。
裴音正定定的跟他对视着，“我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裴音，你现在是在跟我讨要名分？”
陆砚瑾轻笑了一声，“你不要忘了，当初离婚……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她本来是可以做他的妻子的。
名正言顺。
陆砚瑾看着她，“我们陆家，也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你要是怀孕了还另外说，但……并没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