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惺惺、恶毒的女人!
裴晴在心里狠狠诅咒着,再赶在裴音走过来之前扑了上去。
“妈咪!”
……
裴夫人是在裴晴婚礼第三天去世的。
秦家那边终于还是爆发了不满,追悼会上其他人甚至都没有露面,只让秦墨送来了讣金。
当时灵堂上就只有裴音一个人在守着。
桑林身体不适,而裴晴也因为“伤心过度”被人带去休息了。
对比起来,此时的裴音却是无比的平静,葬礼的流程也几乎都是她在主持,冷静的好像一个陌生人。
此时,她身上穿了黑色的大衣,里面是同色的连衣裙,发边别了一朵白色的小花,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被雨露沾湿了的花朵,随风轻轻摇曳着。
等秦墨上完香后,裴音对他鞠了个躬。
“我们聊聊吧。”秦墨走到她面前,说道。
裴音看了一眼前面那个巨大的“奠”字,回答,“抱歉,我不能走开。”
“我就说两句话。”
“抱歉。”
裴音的回答依旧平静,带着几分不容拒绝。
秦墨在跟她对视了一会儿后,突然笑,“是,你是应该跟我说抱歉。”
“裴音,我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关于我们的结局,但唯独没有想过会是现在这种。”
“你真的是变了,我从来没觉得你这样的可怕,还有……恶心!”
裴音没有回答他的话,只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后,又慢慢看向前方的那一张遗照。
照片上的女人是她年轻时的样子。
讽刺的是,照片上的她和裴音几乎……一模一样。
葬礼那天,仝城突然下起了雨,温度仿佛比去年底冬天的时候更低了几分。
裴音已经穿了大衣,但等她站在墓园中,却还是觉得那些冷风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地往自己身体里钻。
骨灰盒已经下葬了。
等牧师的声音在墓园中响起时,裴音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她是真的走了。
不管是爱还是恨,好像都随着她的死亡,一同消失不见。
裴音突然想起了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天。
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其他,在最后一刻,她反而叫了裴音站在了她面前。
当时她的眼神,让裴音一些久远的记忆突然浮现上来。
那是裴音还没有走丢的时候。
那时她对自己的温柔……是真的。
她会抱着自己睡觉,会温柔的牵着自己的手,会蹲下来仔细给自己擦汗。
那些记忆突然又变得鲜活了起来。
当时她也什么都没说,只深深地看了裴音一眼后,闭上了眼睛。
雨滴落在了裴音的身上,肩膀也轻轻颤抖起来,但在她身边,连一个握住她手的人都没有。
最后,她只能自己握紧了双手,任由指甲嵌入皮肉中。
很快,葬礼结束。
等宾客都散去后,桑林也走到她身边,“跟我一起回家吧?”
他的话让旁边的裴晴脸色都变了。
但她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狠狠地瞪着裴音。
后者倒是很快回答,“好。”
庄有为那边的事情很快处理好,寅城子公司的任命书也正式下来。
正月还没过去,裴音就踏上了前往寅城的飞机。
她也再没有见过陆砚瑾。
仝城……其实是一个很大的城市。
大到哪怕他们在同一个圈子中,但也依旧可以不再见面。
之后,裴音就进入到了无比忙碌的工作中。
这是她第一次到公司上班,但她适应的还不错。
包括那些从前她最讨厌的人情世故,如今对付起来亦是得心应手。
再听见陆砚瑾消息时,已经是初夏。
他和某小花旦的新闻占据了今日新闻的头版头条。
照片上的两人正站在别墅门前,小花旦姣好精致的面容和他极为相配。
裴音扫了一眼后就将新闻关了,屏幕上方弹出来的,是天维那边的陈总打来了电话,问她晚上是否有时间陪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