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怎么了?要我帮你叫医疗队的人过来吗?”
司洛蹲下身子,目光关切地望着地上人那张灰得辨不清模样的脸。
对方听到她的声音,干涸的嘴唇张了张,艰难地挤出两个字:“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司洛就说为什么他躺在地上没人管,原来是在休息,可他苍白的嘴唇虚弱地呼吸,明显就是累狠了,不行了。
放眼望去,这样躺在地上的战士还不少。全都是累狠了,根本顾不上走到部队的临建棚里休息,直接就往地上一趟,等缓过一口气,又继续起来扒废墟救人。
就为了跟老天爷抢人,多救一条命。
那一刻,司洛心酸到难以言语。
这就是军人。
在大灾大难面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人民撑起一片天,用自己的血和汗给人民筑起一座座坚固的城墙。
永远在国家需要他们的时候,人民需要他们的时候,冲在最前面。
他们值得被看见,被记录,被大家歌颂和尊重。
司洛在这一刻,忽然明白了她梁团长派她来灾区的意义。
她会认真记录这次灾区之行,但现在,她想尽点自己的绵薄之力。
她取下肩膀的背包,将她在商店买的奶糖和糕点拿出来,分了一些给身边躺下的同志,还把自己的军用水壶也拿了出来:“同志,你这样休息也不是办法,还是要给身体补充能量,来,起来先喝点水,再吃点东西。”
司洛把东西放地上,然后伸手搀扶着对方坐起来,还替对方拿着水壶。
对方恍惚间以为自己是碰到了仙女,努力地睁大眼睛,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在看清司洛的脸后,确认一切都是真实的,真的有个仙女一样的女同志在关心他后,他忽然又坚决地摇头:“同志,我、我不喝,我身上脏,别把你水壶给弄脏了。”
这种时候哪还顾得上这个,司洛直接拧开瓶盖,给他倒了一杯水,喂到他嘴边:“快喝吧,再不喝水你都要脱水了。”
最后那同志受宠若惊地喝了一杯水。
司洛又给他剥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浓浓的奶味在唇边化开,他睁大眼睛,记住眼前仙女的模样:“同志,你是哪个部队的,叫什么名字?”
司洛冲他温柔地笑了笑:“我是空军文工团的,我叫司洛。”
司洛。
温暖,宁静,像天上的仙女一样漂亮。
那同志想着她的名字,下意识地咧开嘴,朝她露出质朴纯真的笑容。
司洛起身,对他道:“你们的命也是命,救人固然重要,但也不要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该休息的时候要休息,我要走了,蛋糕你记得吃,还有救人的时候可以在嘴里含一颗糖,随时补充能量。”
说完,司洛朝他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拎着剩下的奶糖和蛋糕,去给附近其他累倒的战士送温暖。
她自己只留了一点奶糖,是打算给陆屿臣的。
其它的就都分给了附近救灾的战士。
这一下午,她唇红齿白,娇俏明媚的笑容深深刻进了战士们的脑海里。
都记得一个叫司洛的文工团女同志,长得漂亮,心地善良。
眼看天色渐渐黑下来,司洛结束了今天的工作,这才有时间去找陆屿臣。
她很快打听到空军所在临建棚的位置,背着包找过去。
空军临建棚。
陆屿臣正在给队员们开会。
刚刚接到紧急任务,此次地震的重灾区资县,由于信号受损,道路阻绝,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传出过信息了,几乎是“震中孤岛”的存在。
所以组织派特飞队的队员进入资县,实地勘查受灾情况,将里面的信息传到外面来,为后面的救灾大部队提供有效数据和信息。
只是,进入资县的路被全部切断,他们要如何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