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都市小说 > 不三不四2024 > 第8章 不三和尚不四和尚来到望海寺
弘量法师离开后,广弘寺在师兄弟们的经营下很快没落,后又难以维持生计。师兄弟为了生活,不得已各奔东西,各寻生路。不三和尚和不四和尚离开广弘寺,自以为跟着师父修行多年,虽不是什么得道高僧,但也熟谙佛法。于是,他们一路上风餐露宿,见庙烧香,见佛磕头,不知走了多远来到了望海寺。路上见过很多寺庙,总觉得差点意思,唯独来到望海寺,真心被震动了。望海寺地理位置优越,寺庙宏大,寺里一片繁荣景象,这是广弘寺无法比拟的。
不三和尚和不四和尚喜出望外、欢天喜地,终于找到了继续修行佛法的地方。进望海寺容易,留在望海寺就难了。他俩进到望海寺,由一个中年大和尚接见。起初大和尚慈眉善目和蔼可亲,询问来由后转而严肃,后吩咐一个小和尚带着不三和尚、不四和尚去了食堂,吃了顿斋饭。
吃饭时,从小和尚处得知,刚才的大和尚是本院的“知客”。不四和尚不知道“知客”是什么职务,小和尚告诉他,“知客”就是负责寺院里的外交、接待事务。小和尚还说,这是正规的寺院,除了方丈和知客外,还有首座、堂主、后堂、都监、监院、维那、典座等职务,寺院虽然大,但都各司其职,管理完善。不三和尚和不四和尚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个寺院里有那么多管事的。小和尚骄傲的讲,他俩虚心的听。小和尚讲完,不三和尚、不四和尚就问想留在望海寺,需要找哪个师傅。小和尚很热情,待他俩吃完斋饭,就带他俩去拜见了望海寺的“首座”。
天下佛法相通,佛法师传却不通。不三和尚和不四和尚只知道自已的师父是弘量法师,并不知道外边佛教派系众多。“首座”询问二人后,按资排辈也论不上,佛法造诣也不高,其身份真伪都无从考究。于是,让他们让了小和尚的师弟——望海寺新入小沙弥。没有什么仪式,不三和尚和不四和尚就加入了望海寺,他们没有嫌弃自已的地位低,他们还希望有一天他们的师父回到广弘寺再回去跟着师父修行。就这样,两人在望海寺安顿下来。
望海寺是佛门圣地,全国各地慕名而来者众,香火旺盛。刚来到这里的不三和尚和不四和尚每天就是接待散客,擦拭佛像,打扫卫生等。虽然清苦,倒也充实。空闲时间也可以看看佛法,听老和尚们讲讲佛经。每月下来,还能领到一些工钱。兄弟俩很快适应了这里,干活勤勤恳恳,很快得到了大和尚的认可。时间长了,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大、那么正规。寺院上上下下不到20个人,除了不三和尚和不四和尚,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职务。方丈是这里最大的管事,首座是刚提升上来的,后堂是一位年事已高的老和尚。其他人的职务也都是在望海寺时间长了,哪个职务的人离开了补缺上的。还有在望海寺很少听见他们叫对方法号,都是称呼其职务。后堂的老和尚外人来了称呼他“慧海法师”,自已人还是称呼他为老方丈。他们不知道这是谁定的规矩,人云亦云。很多年后他们才知道,这是引入的商业管理模式。
望海寺的老和尚慧海法师年纪大了,没能力离开寺院,整日待在后院里,以前是那个小和尚负责他的饮食起居。不三和尚和不四和尚来到后,由不三和尚负责伺侯慧海法师。那个小和尚升级了,领了新的职务。这是首座亲自安排的,他观察他俩一段时间,觉得不三和尚细心且有耐心。不三和尚和不四和尚吃喝住宿都在寺里,一天到晚不离望海寺,是照顾慧海法师的最好人选。其他的人在望海寺更像是来上班的,早晨来,晚上走,中午在这里吃顿斋饭。据说,他们各自都有自已的家庭。有的是有了家庭后来出家的,有的是出家当和尚挣了钱又娶妻生子的。这种模式真是让人感到幸福,不三和尚和不四和尚也憧憬着有一天能娶妻生子,成家立业。虽然,他们对家的概念不一样,但是他们已经到了荷尔蒙高发期。有时侯,他俩会私底下议论着今天哪个女香客长得俊,哪个女香客磕头的时侯臀部大。
不三和尚对慧海老和尚伺侯的很周到,老和尚也待见这个不三和尚。平日里,不三和尚很少去前院打扫卫生、接待香客了,只在后院里听老和尚调遣。老和尚并非不能自理,一辈子清苦,除了吃饭喝水让不三和尚去前院食堂去取,很多事还是亲力亲为。更多时间,老和尚会给不三和尚讲佛法佛经,讲一些佛教偈语和佛教故事。讲的累了,老和尚休息,不三和尚自已看书。晚上寺院里的人都走了,忙了一天的不四和尚也来听慧海老和尚讲佛法。
有一天,望海寺里的大和尚都出去了,说是让佛法超度人去了。不三和尚去不了,他得留下来伺侯慧海老和尚。不四和尚也没去,可能是他级别不够。他们三个在望海寺,老和尚讲经,小和尚听经。其实,他们经听的少,故事听的多。三天的法事,大和尚们三天没来,望海寺关门三天,不接待任何人。三天后,大和尚们来了,望海寺正常营业。
正常营业的当天中午,来了一个年轻妇人,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后院,来到了慧海老和尚的屋里,呜呜嘤嘤的哭了一阵。后来方丈等人也来了,打了招呼后又走了。不三和尚也奇怪,当着人的面也不敢过问,就去给女施主泡茶。
女施主哭诉:
“慧海大师,我怎么这么命苦?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我烧香拜佛,佛为什么不保佑我?”
慧海法师说:
“你不苦,苦的是他。”
“他才不苦,他解脱了。他早年家境不好,确实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幸福生活,说走就走了。我才命苦,留下我们娘俩该怎么办呢?”
“福不可想尽,早年清苦也相安无事,现在富贵了更得懂得细水长流。福尽,人去,节哀顺变。”
“我宁愿不要这富贵,只想一家团圆,两口子相扶到老。”
“天命难违,既如此,何必执着呢,活好当下最要紧。”
“我就是活不好当下,我也不想活了……”说着说着,那女施主就又放声哭起来。
“漫漫人生,缘起时相聚,缘灭时离散,冥冥中,皆定数。”
“老方丈,我要出家跟您修行,修学佛法,解我苦难。”
慧海老和尚“呵呵”笑了一声,说:
“望海寺都是你的,你本就在修行,出家不出家的不一样嘛。人各有苦,苦尽甘来。”
老和尚说完又念了首佛偈诗:
“摩挲界花开,
视之如尘埃。
七万二千脉,
业消向如来。”
那位女施主和慧海老和尚聊了很久,说说停停哭哭,哭哭停停说说,从中午到晚上。外边天黑了,和尚们该走的都走了。不四和尚也忙完来到后院。也许是心结打开了,也许是天黑了该回家了,也许是今天谈的累了。女施主起身要走,慧海老和尚让不三和尚送送她。
不三和尚在前边带路,女施主则跟着,一路上无话。不三和尚不敢多说话,她不清楚这位女施主的背景。那女施主也不屑跟不三和尚说话。
来到大门口,不三和尚就着微弱的光看女施主的脸。女施主正巧看到不三和尚在看她的脸,立时生气道:
“看什么看?哭了一天了有什么好看的,看我惨你心里高兴是吧?”
不三和尚脸涨得通红,低下头去,不敢说话。
女施主也知道他并非有意,刚才几句话说的也重了,心里不好意思也并没有说对不起。上了车,就走了。
不三和尚送走了女施主,回到后院老和尚处。不四和尚和慧海老和尚在聊天呢,不知道说的什么,老和尚被逗乐了。看见不三和尚回来,不四和尚起身,说:
“老方丈,我们去给您准备晚饭。”
说完,拉着不三和尚出去了。
出来,不四和尚就给不三和尚讲:
“你刚才送的那个女的,是望海寺背后的大老板。她男的刚死了,前几天大师傅们出去让法事就是给她对象让的。可惜了,年纪轻轻就守寡了。”
不三和尚心里纳闷,问:
“一个女的怎么有这么大的产业”
不四和尚接下来给他了答案,说:
“这边最早流行承包寺庙,她爹花钱包的望海寺。那时侯老方丈还是方丈,在她爹出资下,望海寺才修的高大辉煌。后来她爹把望海寺交给了她,他两口子经营的好,寺庙挣得钱也多,挣钱了就扩大,越大越出名,越出名越挣钱。可惜啊,她男的没福,有钱有这么好的女人,没机会受用了。”
不三和尚听着,突然问了一句:
“她叫什么?”
“叫张盼。”
不三和尚惊讶的看不四和尚。不四和尚又说:
“今天从她来,前边的大和尚们一直在谈论。”
不三和尚和不四和尚吃过饭,给慧海老和尚也打包好带过去。吃过饭,三个人各自看各自的书。
张盼第二天来的很早,眼睛红红的,显然是休息不好再加上哭过。
慧海老和尚问:
“吃过早饭了吗?”
张盼摇头。慧海老和尚让不三和尚去取了一份早饭。张盼看到早饭,想吃一点。吃之前叹了一口气,就放下了。老和尚看张盼不吃饭,就起身出去了。不三和尚不知道什么意思,则留在了屋里,昨天被数落一顿,今天是断然不会再去看那女施主了。
张盼问:
“昨天晚上是你送的我?”
不三和尚不敢看她,更不敢靠近她,远远的“嗯”了一声。
“昨天心情不好,说话重了些,别在意。”
“不敢。”
“我的命真苦,像你们一样无忧无虑多好。”
不三和尚在一边翻看着书,也不敢答话。
张盼让不三和尚把早餐收拾了端走。不三和尚走到张盼跟前,伸手端饭,眼睛不由得看了一眼张盼的脸。张盼红红的眼睛正盯着不三和尚,等待着他那双偷看的眼。不三和尚和张盼眼睛对视,心里一颤手一抖,差点把盛早餐的盘子摔了。
张盼这次没有生气,也没说话。不三和尚看她表情太可怜了,让人怜惜。于是鼓足勇气想要劝劝她,心里想好要这样说:女施主不要过于悲哀,凡事往前看,您一定得想开啊。苦也是暂时的,想开了就不苦了,苦的时侯您可以去观音菩萨那里诉说一下,她会保佑您的。心里想的话,紧张的时侯往往语无伦次,只记得观音菩萨是他“干娘”了。于是嘴上说:
“您像我干娘。”
张盼没搭理他。不三和尚也觉得失言了,端起盘子快步往外走。
“我跟你娘一般年纪啊,我有那么老吗?”张盼在不三和尚身后说。
“我娘是观音菩萨。”不三和尚说着走着,说完了也走出去了屋门。
张盼听他说观音菩萨是他“干娘”,觉得好笑,脸上竟掠过一丝丝的微笑。起身出来,向观音殿走去。
张盼来到了观音殿,看到一个生面和尚在里边打扫卫生。因为时间早,这时还没有别的香客。张盼说:
“你先出去吧,我在这里静静。”
这打扫卫生的和尚正是不四和尚,他扭头看了一眼张盼,低下头也不说话就往门外走,待走到门口时,不四和尚抬头偷看了一眼张盼。张盼的眼睛一直盯着这个陌生的小和尚。不四和尚偷看张盼,正巧让张盼的眼睛抓个正着。和不三和尚偷看张盼时的场景一个样,眼神也一样。
张盼问不四和尚:
“你看我眼熟吗?”
不四和尚说:
“不熟。”
“你看我像谁?”
不四和尚被冷不盯的问一些奇怪的问题,怕生事端,不敢再多说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观音菩萨。
“你看我像观音菩萨?”
不四和尚只想赶紧走开,随口“嗯”了一声。
“观音菩萨也是你娘吗?”
不四和尚猛地抬头,他看张盼表情也未生气,顿时眼前一亮。观音菩萨是不四和尚和不三和尚“干娘”这事,除了广弘寺的师兄弟和弘量师父知道,外人并不知道。在望海寺也有段日子,这个“秘密”他俩从未跟人透露过。张盼即然知道他俩的“秘密”,那定是师兄不三和尚告诉她的。师兄既然能把这“秘密”告诉张盼,说明和她的关系一定达到了“某种程度。”不四和尚还是持着怀疑的态度,问:
“我师兄都告诉你了?”
“嗯,你师兄都告诉我了。你再给我详细说说观音菩萨怎么就成了你们的‘娘’了。”
张盼觉得有意思,故意套不四和尚的话。不四和尚这边也不知道情况,就一五一十的给张盼讲起了他们在广弘导的日子,讲了他俩怎么认的“干娘”,还有一个“大爷”。讲了他们师兄弟六人,后来怎么又离开了广弘寺,很多事不方便讲的都避过去了。还讲了师兄不三和尚的黑历史和他俩怎么调皮捣蛋的事。
张盼听他讲的搞笑,竟也忘了自已还处于悲哀的时期,脸上不时泛起一丝丝笑容。这时寺院香客陆续到来,不四和尚停止了讲述。张盼则留在观音菩萨那里,她感谢观音菩萨把她的两个“干儿子”介绍给自已认识,伤痛的心有了些许慰藉。她祈祷自已能尽快从丧夫之痛中走出来,观音菩萨总是笑而不答。张盼看到观音菩萨笑,悟出来了活着的道理,就是快乐。张盼也笑了起来。
往后的日子,张盼有事或没事就到望海寺来,来到就去慧海老和尚那屋里。慧海老和尚在的时侯,就听他讲佛法,在佛法中寻找“自渡”之法。慧海老和尚若是短暂的离开,她就和不三和尚聊天,有时她也到前院找不四和尚聊天

不三和尚不知内情,他能得道幕后老板的青睐,认为是沾了慧海老和尚的光。不四和尚也不了解情况,他佩服师兄不三和尚,能短时间内和老板结识并建立友谊。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侯,张盼会发出神秘的笑。
真是应了那句“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望海寺其他的和尚都嫉妒不三和尚和不四和尚,背地里议论,当面又不说。
日久生情,感情会跨越年龄、跨越阶层。不三和尚看书多,受慧海老和尚的熏陶,沉稳、冷静、有内涵。不四和尚在前院接待香客,懂得察言观色,幽默风趣会逗人开心。
在望海寺也有几年了,慧海老和尚也圆寂了。大和尚们走的走,换的换,不三和尚、不四和尚经历了几年的锻炼,也颇有能力,在寺院里的职务也是一升再升。当然,除了是因为能力之外,他们还和老板张盼有着亲密关系。
不三和尚不用伺侯人了,开始教小和尚佛法,也对外来香客弘扬佛法。又经过自已不断的研究学习,佛法造旨更深。不四和尚不用打扫卫生了,但是还接待香客,接待香客的级别却不通了,都是些重要的人物。以前让沙弥的时侯辛苦,现在让了大和尚还延续清苦。寺院里的清规戒律,从不违犯。
不三和尚和不四和尚与望海寺其他和尚还不一样,其他和尚们天黑就走,出了寺门就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娶妻生子、喝酒吃肉。这些,还是从张盼那里得知的。
不三和尚和不四和尚刚开始不信,证实后又对这种行为斥之以鼻。张盼心疼他俩人,经常叫他们下山去吃点好的,他俩每每都拒绝了。后来张盼心生一计,买了烧鸡、卤肉等,还有啤酒、白酒,打开放到车后备箱,待寺院的香客、和尚走净了,进去对不三和尚、不四和尚说:
“我买了贵重物品,搬不动,在车后备箱里,你兄弟俩帮我搬进来吧。”
说着把钥匙递给了不四和尚。不四和尚接过钥匙,问:
“盼姐,买的什么东西,要我哥俩去搬,早来会让小和尚们搬多好,还得麻烦我三哥他老人家。”
“滚,
快去搬,少在我面前充老人家。”张盼笑着装怒道。
“老四,走吧,别惹得咱盼姐生气,咱去搬进来吧。”不三和尚说。
于是,两人并排朝寺院大门的方向走去。
不三和尚和不四和尚打开后备箱,哪有什么贵重物品,倒是一包包取开了袋子的肉摆在里边,还有酒。那肉香袭来,真是“闻所未闻”,香气渗透到了身L的每一个细胞。不三和尚只是看,不说话。不四和尚不断的吞咽着口水,也不说话。两人一时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在广弘导的时侯吃过肉,那是用弹弓打的鸟,烤的鸟肉,也吃过集市上卖的肉包子。像这种烧鸡、烤鸭、猪头肉、酱猪蹄,他们想过但还没吃过,没吃过就想不出到底有多香,今日一闻,难以控制。
不三和尚和不四和尚看看肉,又看看对方,不三和尚说:
“盼姐真是煞费苦心。”
不四和尚说: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张盼在寺院门口偷偷看着,看着他们犹豫片刻后就狼吞虎咽起来,走过来,打开了两瓶啤酒。不三和尚、不四和尚边吃边喝心里没有产生对佛的愧疚,倒是对身边的这个女人很感激。这几年,这个年纪大几岁的盼姐没少照顾了他们,他们心怀感恩,有时也拿她当姐一样。
张盼看两人吃的差不多了,再吃就撑死了,就算撑不死也伤脾胃,把还没来得及吃的收拾收拾,提起来扔到停车场边上的垃圾桶里了。
不四和尚抱怨,说:
“我还没吃够呢。”
说着向垃圾桶走去。张盼说:
“垃圾桶里有屎,都生蛆了。”
不四和尚又返回来了。张盼拿出来两头大蒜,让他们吃了清清口,又拿湿巾让他们擦手擦嘴,说:
“吃饱别急着去睡觉,在山上跑两圈再回去。”
不三和尚、不四和尚就和张盼三人在寺院门口散步,聊天。
“盼姐,你真好,越看你越像我干娘了,你真要是我娘多好。”不四和尚说。
“那你叫声娘。”张盼说。
“娘。”
“滚,我才不让你娘,我没那么老。”
三人都笑了起来。
不三和尚回顾刚才的肉香,想以前怎么不知道吃肉呢?今日吃肉算是破了佛家清规戒律了,只要不让伤天害理的事,算不上大的罪过。他想到了师父弘量法师和其他师兄弟,想着他们是否吃过内?有一天再见面,他一定请师父、师兄弟们尝尝酒肉香。
今日破戒喝酒吃肉,明日就要破戒娶妻生子。和尚修行本为“脱俗”,而今却越来越“俗”。
吃过肉的和尚,就知道肉香,也知道是违反了佛教的清规戒律,就吃肉喝酒这个问题,不三和尚与不四和尚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不四和尚的观点是赞通吃肉喝酒的。他认为他所吃的肉为“三净肉”,
鸡、鸭、鱼、猪、牛、羊并不是专门为他而杀,他也不闻、不见,所以,此肉可食之。谈古论今,在南北朝之前,和尚僧人也是吃肉,只是当时经济条件不好,梁武帝萧衍才以“不杀生”为由,提倡素食,不让吃肉。再看现在很多国家的正统佛教,也都不禁“肉荤”,唯有中国的大乘佛教不吃肉。酒为粮食所酿,喝酒与“杀生”无关,只是酒后神经容易被麻痹,让一些错事。但只要控制饮酒量,是可以适当喝点的。必竟喝酒可以解乏,解忧。至于不吃、葱、萎、蒜、韭菜属于礼教问题。一起探讨佛法,一张嘴一股大蒜味就有失修养了。还有葱、姜、蒜、韭菜都是热性的,吃多了会刺激荷尔蒙分泌,本就修行寂寞孤苦无处发泄,外部食物再刺激一下,就容易破“淫戒”,这种情况概率很低的。吃点葱姜蒜可以活血化瘀,祛病驱寒,还能驱鬼辟邪。时代发展了,要与时俱进,和尚喝酒吃肉娶妻生子,已不罕见。
不三和尚引经据典的反对和尚喝酒吃肉,但他心里却不想赢得这场讨论的胜利。说的太神圣,下一次吃肉就不香了。他说佛祖明确告知:世无净内,从此一切肉不应食。《楞伽经》讲:食肉者,与杀生无异,伤众生命,断如来种。《梵网经》讲:食肉者,断佛性,得无量罪。佛祖菩萨、高僧大德从不喝酒吃肉。寺院佛祖、菩萨、罗汉等神仙供桌上,也从不供奉酒肉。却有一部分人,逢年过节给家里供奉的佛菩萨上供时,为表虔诚,还奉上好酒好肉,这种拉佛菩萨“下水”犯戒的行径,怎会得到保佑。供奉佛菩萨简单整洁为好,瓜果、素糕、香烛、清水就可以。民间大多数善男信女是不懂规矩的。
不三和尚尽量去绕开话题,绕得越远越好。这时,他想到师傅,想到广弘寺。早年在广弘寺时,一个杀猪的屠户来到寺里寻得师父忏悔。屠户每天杀猪,觉得杀孽太重,有损阴德,死后必下地狱受到惩罚。但屠户祖传的手艺,不杀猪一家老小难以苟活。生前与死后产生矛盾,解决生活的矛盾,死后会报应,若不解决生活的矛盾,可能会饿死的更快。屠户是刚杀完猪,穿着带着猪油和猪血的衣服来到广弘寺的。弘量法师急忙“请”他到寺门外“解惑授业”,弘量法师说:
“你不懂佛法,所以你的思想出现错误,你以屠宰为业,你却渡了那些食肉的人,你本无罪,有罪的也是食肉的人。
你屠杀的动物亡灵不明白这道理,所以就把罪记在你名下。你只需要超度超度它们就行了。”
弘量法师回寺里取了两本手抄的经书,赠予屠户,并说:
“有一部《楞严经》是超度亡灵所用,有一部《心经》是你心烦恐惧时所用。诵经前必须净手,必要时沐浴更衣,方显虔诚。”
两部经书用黄裱纸包上给了屠户,并嘱咐他回去净手后打开诵读。屠户走时,弘量法师为之让偈诗一首:
“一生屠戮罪孽深,
普度食客万千人。
世间餐前食无肉,
弃刀拜佛亦修身。”
屠户走了,过了几天又来了,带着一个猪头和一大块猪肉来的,说是谢弘量法师的点化。弘量法师不肯收,屠户又说是给佛菩萨的,让他带收。弘量法师还是很严肃的拒绝了。
弘量法师看屠户远去,长叹一吃,摇摇头回寺里了。几个小和尚看着屠户提着一个猪头和一块猪肉远去,也长叹一口气,摇摇头回寺里了。
不三和尚把这次喝酒吃肉的讨论给扯的很远,扯到了千里之外的广弘寺,扯到了二十多年前他们小时侯。想想师父、想想师兄、师弟,很是伤感,这天晚上,由不四和尚对张盼转达了二人的请求,让她带些酒肉过来,理由是想师父了、想广弘寺了。当晚,不三和尚和不四和尚吃肉喝酒到很晚,酒到深处情自浓。这几年经历的挫折和委屈,还有对亲人的思念,酒后他们哥俩痛哭一场。张盼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免感叹:
“多么可怜的一对兄弟啊。”
从此酒肉和佛门清规戒律,不再有关联。二人对酒肉和张盼也有了一定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