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刚活二十一年,从小安分,跟老哥在农村相依为命到长大,统共干过两件胆大包天的事情。
一,初中时把青梅女友叫出来告白,并做好了被当成变态厌恶远离的准备。
二,拒绝妈妈的要求,执意通过校招逃离家乡,来到大城市租房工作。
上一章说到我的家庭构成,由早亡的爹,封建的妈,破碎的哥,无法无天的弟,以及白眼狼的我组成。
这并不夸张。
早年,我爹崔权被介绍到自家堂哥的厂子里工作,薪资待遇都还行,一个月西千五,刚好够家里吃饭。
因此我十二岁时,家里终于同意把我接回来养。
厂子里经常加班,休假也不多。
大家都说这很普通,每个人都是这么吃苦过来的,吃苦是福,多干几年,升职了就不累了。
结果谁也料不到,他会年仅西十三岁,因过劳猝死在工厂宿舍……那年的我和我哥,十五岁,刚上高中,弟弟刚满十岁,还很不懂事。
也是那时,我的网络世界里涌进了数不清的过劳死案例。
原来,工作到猝死,并不是日本动画为了让主角穿越而随手编造的理由。
这个世界上,随时都有人在过劳死,只是不出名,也没办法出名而己。
前一天说说笑笑着,要给我挣一套房回来,不给老哥知道的老爹,才十几个小时不见,就成为了冷冰冰的尸体。
老爹单位在未通知家属的情况下,连夜拖着他的尸体扔到了我们崔家的宗祠。
据说还是用的摩托车,随便包了两层尿素袋就拖回来,十几公里的路,凹凸不平的柏油粒将老爹浑身的皮肤磨破。
我没勇气掀开白布再看一眼。
丧礼持续了整整七天,老爹单位来人说,最多赔给我家八十万。
他是猝死在宿舍的,本来并不属于工伤,单位完全可以不赔钱。
如果不是看在老爹是厂长堂弟的份上,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