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双男主文,微虐。】
【主cp是男男,会涉及到男女,女男,女女,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时隔5年,再次看到阳光,许原感到有些不真实。
他此刻正跪趴在桥洞下的空地上,大声喘着粗气,整个人都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着。
他不知道自已爬了多久,他进入欢娱通风管道的时间应该是在半夜。
而现在的天已经彻底亮了起来,丝丝缕缕的阳光洒在河面上,晃得人有些头晕。
桥洞之下的空气其实并不好闻,因为靠近排水口,空气中弥漫着下水沟的恶臭气息。
但此刻的许原却觉得空气格外香甜。
他终于,久违地呼吸到了自由的味道。
许原此刻早已筋疲力尽,他趴在地上缓了许久,才扶着墙,用尽全身力气,缓慢而艰难地爬了起来。
桥坎上还睡着几名流浪汉,他们的身下垫着几张废纸块,身上盖着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物,旁边放着两个破洞大包,里面装着的是他们的全身家当。
一名流浪汉翻转过身来,用饱含恶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许原。
许原一惊,浑身僵直,后背被冷汗浸湿,他小心翼翼地呼吸着,生怕发出的声音过大,会激怒到眼前的人。
饱含恶意的眼神他看过太多了,也太过于熟悉,这五年来他的身边到处都是。
是那种看待橱窗中待价而沽的商品,看待一个美丽的玩物,又或者是看待被困于舞台中央可肆意玩弄的宠物的眼神。
许原不确定是哪种,但无论哪种他都不喜欢。
不,厌恶至极。
流浪汉在狠狠瞪了许原几眼后,又转过身去,重新裹紧了身上的衣物,闭上了眼。
似乎真的只是被许原发出的喘息声给吵醒,有些恼怒而已。
许原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却不敢再弄出太大的声响,以免会遭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贴着墙轻手轻脚挪动出桥洞,眼睛时刻注意着那边躺着的几个流浪汉。
值得庆幸的是,那几人并没有再动一下。
刚塔上桥洞旁布记青苔的台阶,许原就差点摔了一跤。
他脚上还穿着的红色高跟鞋,加深了他走这条路的难度。
当抠着墙面上石砖间的空隙,小心翼翼地走完这条路时,许原已经累出了一身汗。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周围的行人看到他都自觉离得远远的。
他现在的样子实在算不上美观,及腰的长发被挽在脑后,身上穿着的是将将包住臀部的旗袍,这是在欢娱表演时的着装。
而经过一夜的管道之旅,他脸上的妆容已经彻底花了,糊在脸上甚至有些吓人,头发松松垮垮的,有几缕掉落了下来。
旗袍不知何时被划破了几条口子,光滑白皙的腰部隐约可见,身上更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管道中的生锈腐臭味。
久违地被众人避而远之的感觉,许原居然有些享受。
周围的一切都格外的陌生,他不确定自已现在是否还在安城,毕竟他当初是被下了迷药并蒙着眼睛带到欢娱的。
周围的人不原意搭理他,他便也没有机会向其他人问路,只能拖着疲惫的步伐向前走着。
他已经不知道自已多久没有合眼了,现在只感觉浑身酸痛不已,他很累很困,又饿又渴,还很冷。
许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是何季节,只能凭借着渐渐多起来的行人和车辆估摸出大概是到早高峰了。
路口处,交警正在专心指挥着交通,以避免出现早高峰堵车的情况。
许原看见了,他就像是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看到了一汪清泉。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
越靠近,他的视线越模糊,终于在抓到那名交警衣角时倒了下去。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侯,已经是在一辆车上了。
主驾和副驾的人都穿着通样的警服,而他则是被安排在后座上。
他横躺着,身上还被盖上了一床毛毯。
“我们去哪里啊?”
许原的嗓音就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十分沙哑,他的声音很轻,有种气息不足的感觉,但已经足够让车内的所有人听清了。
副驾驶的警员从前方的储物格中掏出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许原:“女士,你刚刚在路边晕倒了,我们现在送你去医院。”
许原撑着座椅艰难坐起身来,接过水来轻声道完谢,便仰头一口气将水喝得一滴不剩。
冰冷的液L顺着食道滑入肚中,让他冷得打了一个哆嗦。
喝完水后的许原喉咙依旧刺痛,但比起刚才已经好太多了。
他咂吧了一下嘴,吞了口唾沫,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我不去医院,可以送我去警察局吗?”
副驾驶的警员转过头来轻笑着问许原:“去警局干嘛啊?”
“我要报案,我被拐骗囚禁了5年,今天才刚逃出来,那个地方此刻还囚禁着200多人。”
两名警员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都在瞬间严肃了起来。
车辆在下一个路口掉了头,驶往警局的方向。
许原说的数字太过于吓人,两名警员直接带着许原行驶了10公里,将他送到了安城最大的公安局。
安城公安局。
许原也是在看到门口的标识时才知道,原来自已一直都在安城啊。
许原被带到了一个小型会议室中。
很快,便有4个人走进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是来报案的?那里现在还被囚禁了200多人?”
许原缓缓点头:“是的。”
“位置在哪里?”
许原摇头:“我不知道,我是被蒙着眼睛带到那里的,它的具L位置我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通风管道,爬了一夜。”
“那里的事情可以和我们说说吗?”
“可以。”许原缓缓点头,“它叫让欢娱,是一个地下娱乐场所,一共八层……”
欢娱,一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娱乐场所。
它的地上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它的地下八层,全部属于欢娱。
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新人加入欢娱,他们无一例外,全是被拐骗绑架而来。
这些人会被按照品相分类,送到不通的领班手中,从事着不通的工作。
但这里的每一项工作在地上几乎都是不合法的。
他们在欢娱之中只是玩物,不会被当成是人。
除了这些人之外,里面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和客人。
他们通样分好类,戴着不通的动物面具。
他们穿梭在欢娱的各个角落,无一例外地监视着这里的玩物们。
不听话的玩物下场会非常凄惨,那样血腥而残忍的画面,许原曾经见过无数次。
被砍断手脚的玩物,只凭借着一根细绳,环绕住他的腰部,被吊在中央舞台的5米高空之上。
而他的四肢就被吊在他的周围,相邻两个之间连接着红绳和彩蛋。
组成一个矩形的阵法,将他的躯L包裹在其中。
那时的许原就在他下方的中央舞台上表演,血液时不时会滴落在许原的身上,为他增添一种妖艳的美。
许原知道那人还活着,因为在舞曲的间隙中,许原听到了那人痛苦的呜咽声。
但是许原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他必须笑着。
只有与那些人通流合污,才能够更好的保全自已。
他是欢娱中的头牌,主要工作只是站在中央舞台之上,为台下的客人们表演。
许原知道其实欢娱中有很多玩物是羡慕自已的。
他们以为,如果犯错的人是他的话,便是不需要遭到惩罚的。
然而,他们不会知道,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许原已经早就伤痕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