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晓月悄悄爬上床,伸出手指头,斗胆比了个OK,屏住呼吸等待着……什么也没有发生。
嗯?江晓月纳闷地重复了几次。就这样失灵了?就一次?她痛心疾首又焦头烂额。
忽然,她想起梦中说的召唤办法还有个关键——得单睁眼睛。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闭下左眼。
这下,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出现在了颁奖典礼上,猝不及防,好似时空穿梭一样。
她还在愣神,主持人用眼神示意她说获奖感言,一切是那么的熟悉。
江晓月心脏直突突,这超能力也太特么直接了,直接在那个尴尬的瞬间,迅疾、猝不及防。
这回可不能出丑了,她努力镇定,用微微发抖的声音发完了言,还不赖,不算出彩,但也没出错。毕竟,吃一堑长一智。
落座时,场下皆是掌声和欣赏的眼神。她窃喜着,偷偷欣赏着奖杯,一边看,一边想,这超能力真不赖哈~嘴角不自觉向上扯着。
回到宿舍后,江晓月打开新闻客户端,搜索自已的名字,这回就好受多了。
果然,大多是正向报道,夸她漂亮、落落大方、秀外慧中等等,她还看到一张望着奖杯傻笑的照片,这是与上次颁奖礼唯一相似的。
评论区众说纷纭,有支持她的,也有人持怀疑态度或者唱衰她的。
管他的,至少现在自在多了,没上次那么难受了,这就行了。江晓月想。
她心记意足地看向颁奖组委会对她小说的评语,忽然就开心不起来了,因为良心不安。
这不是胜之不武是什么?
她沮丧,她焦虑,她问心有愧,她坐立难安。
害,我江晓月就没有逍遥命,没实力拿奖痛苦,作弊拿奖了也痛苦,如何都不对,如何都不好。
她构思着该怎么才能让自已真正开心。如果开心的办法只有靠实力,那这超能力拿来有何用呢?无趣、乏味。
看来眼下只有加紧提升自已的实力了。
她很快调整状态,投入到新小说的建设中,一边学习,补充着知识,一边创作。她写得随心所欲,没有任何顾忌,也不像从前,常常卡壳到自我怀疑。
她写了一个性情无常的女人的故事,她可爱时一切都是阳光的,所有人都很喜欢她,生起气来就变得可怕,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一个集天才和疯子于一身的女人。
她写她的友情、亲情、爱情,写她人生的每个阶段,许多读者涌进来,好像和她一起快意恩仇,他们为之嬉笑怒骂,江晓月忽然发现,自已好像有点进步了,数据也没有从前惨淡,而这,好像和超能力无关。
她的读者还为她提意见,甚至让她有了新思路。
三个月后,她又拿了奖,一个普普通通的奖。这次,她没有用超能力。
原本这样也很快乐,江晓月知足了,人变得美滋滋的,奈何因为此前拿了一个响当当的奖,她忽然就成为关注对象,这不,别有用心的人就开始追踪她的作品了。
他们形容她的才华是昙花一现,说她写的第二本小说根本就是厕所读物,通时扒出第一本小说大让文章,说水准太差云云。
这下,江晓月的好心情可就全毁了,写作的热情也失去大半。
其实改写领奖以后的几天,江晓月在断断续续地研究颁奖礼上自已的表现。
她觉得索然无味,所有人的发言都一样无趣,都没有什么看头,也没什么新意,假大空、陈词滥调。
她觉得得整点活儿,玩点新鲜的,反正丢人也不怕,能重来。按理说,她一直活得墨守成规,这样的行为只敢让梦,现在却可以无所畏惧地实现了。
江小月忽然觉得自已又活过来了,一切都开始变得有趣了。
她决定让自已拿最佳奖,这样一来,也就无可指摘了,顺便去颁奖典礼玩一玩。
就这么定了。江晓月闭上左眼,准备比个OK——忽然她想到上次太突然毫无准备,这次得准备点什么。
会去到什么场景呢?她设想着……也许是一个获奖通知,也许是直接到颁奖环节?她不知道。按照上次的经验,应该是直达领奖环节?那么,是不是应该准备点华服,想点美丽端庄的台词免得再出丑?
不不,她是想去整活儿的,不是为了演假大空的。
于是,她挑了一身自已最钟意的服装,搞了点行头,不是世俗认可的美丽,而是全然按照自已心意的,这下也不怕出风头了,她想着无论如何都可以改写那个局面的,所以一切就随心所欲了。
当她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以后,她闭上眼睛,比了个OK,静静等待着……
耳边响起摄影机的快门声,“咔嚓、咔嚓”,“江小姐看这里!”
江小月眯着眼,暗喜自已的墨镜没有白白准备。这次不是在舞台,而是从入场仪式开始。超能力好像是一个不规则的游戏,出现的场景没有算法,没有道理,就像开盲盒一样。
上次获奖之后,已经有人认识她了,她朝他们挥手,一副这是我主场的样子,还冲记者飞吻,她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了笑意,她心记意足地,大踏步往前走。
“哎哟。”江晓月摔了个狗吃屎。旁边的工作人员赶紧上来搀扶她,她尴尬地笑了笑,继续朝镜头挥手微笑,一边又提防着脚下,生怕再摔跤。
她走了一段路,总感觉身后不远处有个男人,西装革履的,她一直以为是保镖或者工作人员,直到她回头,看到一张俊朗无双的脸。
江晓月瞪大了眼睛,几乎愣了神,对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像在对她致意。这下,江晓月又差点摔了,对方赶紧上前扶住她,“没事吧?”他看着她,眉清目秀,笑得很温暖。
“啊没事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江晓月看他虽然笑着,还有一丝担忧,于是立马支棱起来,表示自已安然无恙。
他们并肩向前,江晓月好奇地问:“你也是来拿奖的吗?”
那人谦逊地说:“不不,我只是一个打酱油的。”
江晓月说:“工作人员吗?我就说呢,感觉你一直在后面保护我似的。”
“啊——是的,我认识你江小姐,你的大作我有所耳闻。”
江晓月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没有没有,不成气侯。”
她的局促被他尽收眼底,笑看着她。
“今天这身行头很酷哦。”他的嘴角带着一抹笑,“很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