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笑意从秦若曦的眼眸之中蔓延开来,她唇角上扬,虽然房间里烛火已熄,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可是秦若曦笑容似是让黑夜都跟着明亮起来。
楚天奕亦是笑开,将秦若曦抱得更紧了几分。
“若曦,新年快乐。”
低沉的话语在秦若曦的耳畔响起,楚天奕低头轻吻了秦若曦的额头。
他在心中默默地补充道,希望自己今后人生里,每一年都可以在第一时间跟秦若曦说这句话。
夜色隆隆,鞭炮声偶有响起,却丝毫无损这夜晚的静谧跟温馨。
经过重创的阳城在今夜绽放,新的一年,必将五彩缤纷。
秦若曦跟楚天奕一夜好眠,昨天大家都玩闹的有些晚了,所以第二日也没有急着起床。
寻常的高门大院里在大年初一自然少不得请安拜年那一套,但是如今这定北大将军府却是没有什么规矩。
陈青云跟古雪莹都不是注重规矩的人,更是不愿拘束秦若曦跟楚天奕,所以秦若曦饶是已经出嫁,却仍旧过的自在。
阳城是边塞之城,平时朝廷一直派兵驻守,其他的管辖倒是不多。
新年一过,北魏国就派了使团前往京城,去跟东月皇商谈投降的事宜。
在这个时候,北魏国自然不会多生事端。
如今北魏国很安分,加之楚天奕一连攻下北魏国五座城池,严格意义上来说,阳城已经不算是东月国跟北魏国的交界处。
因着东月国打了胜仗,阳城边防未破,所以如今战后重建,各种事情都不急于一时,百姓们的心情也都非常放松。
楚天奕这些日子过的有些清闲,各种事情他早都已经安排下去,阳城的百姓们都在重建家园,因而无人闹事,军中的瘟疫也已经控制住了,柳江一带的情况也好转许多。
如今一无外患,二无内忧,楚天奕也得了空,直接邀请洛兴怀出去饮酒。
酒自然是在哪儿都能喝的,但是他们兄弟二人想要单独聊聊天,到外面终归能更洒脱几分。
酒楼的雅间之中,洛兴怀跟楚天奕坐在桌旁。
桌上已经摆上了几道精致的菜肴,楚天奕直接打开了两个酒坛放在了桌上。
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洛兴怀瞥了那两个酒坛一眼,看着楚天奕挑眉道:“这是要大喝一场?”
楚天奕将一个酒坛推给洛兴怀,点头道:“自然是要大喝一场,今日,来一场坦白局。”
洛兴怀一听这话,脸色瞬变,立刻就要起身。
楚天奕却是一把抓住了洛兴怀的胳膊,“想去哪儿?”
洛兴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垂眸看着楚天奕道:“天奕,我觉得我们二人之前相处的模式本就是极好的。”
他眉头轻蹙着,脸上似是染了几分不悦之色,心却是不自觉的揪了起来。
楚天奕颔首,“我亦是觉得我们相处的模式很好,我一直觉得,就算是朋友,是兄弟,也该给彼此留下空间。”
“所以我知道你有秘密,没有将一个完整的自己展现在我的面前,但是那些事情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问。我只要知道,你是我的兄弟便够了。”
“既然是如此,如今又何必要问?”洛兴怀的眉头皱得更紧。
楚天奕按着洛兴怀的肩膀,让他坐回椅子上。
他叹了口气道:“我自然是不愿对你刨根问底,亦是不想让你不愉快。但是,如今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实在是无奈之举。”
“旁的事情我不会多问,我只想问问你,对于姬小姐到底是怎么看的。”
楚天奕看着洛兴怀,眼眸之中满是认真之色。
骤然听到楚天奕问出姬胧月的事情,洛兴怀的心不由得猛烈的跳动了两下。
但是他旋即勾唇,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情绪,看着楚天奕道:“什么怎么看?”
“姬小姐喜欢你。”
洛兴怀心中一滞,笑容却是不变,“我知道啊。”
“像是我这般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之人,自然会有很多女子喜欢我。”
“兴怀。”楚天奕蹙眉看着洛兴怀。
洛兴怀收敛了玩笑之色,“这件事情之前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如今又何必再提呢?”
楚天奕开口道:“你虽然是拒绝了,但是姬小姐没有放弃,如今连姬夫人跟姬太保都已经妥协,希望能够再与你好好的谈一谈。”
“兴怀,若曦跟姬小姐之间的关系你清楚,姬夫人待若曦如何,你也知晓。你是我的兄弟,姬小姐亦是若曦的姐妹。我跟若曦夹在中间,并不是怕难做人,而是希望你们二人都能够好好的。”
“我跟你相识多年,哪能看不出你当日的态度甚是不对劲?”
楚天奕反问一句,视线仍旧在洛兴怀的身上。
这番话让洛兴怀不自觉的抿唇,脸色晦暗莫名,那招牌式的笑容也已经消散。
楚天奕继续道:“你先前与姬小姐见过几次,相处的还算是愉快。我一直以为,你对姬小姐是有几分好感的。”
“那也只是你以为。”
楚天奕被噎了一句,点头道:“好,那便之色我以为。”
“只是,你虽表现的对各种事情浑不在意,可你也绝不是不知礼数之人。待人接物的事情,你若不是有意而为之,自然不会出纰漏。所以兴怀,你那日的表现,为何会那般过分?”
那天的场景,楚天奕记得清清楚楚。
洛兴怀没有给姬胧月丝毫的面子,甚至是也没给姬夫人半点儿颜面。
他自称“本座”,毫不客气的直言不喜欢姬胧月。
当时洛兴怀给出的解释是,希望可以拒绝的干脆利落。
可是,拒绝的方式有很多种,洛兴怀有太多太多的办法,可以让气氛不要闹得那样僵。而且,洛兴怀不是不在意朋友的人,他就算是不把姬胧月当成朋友,却是把他当成兄弟的。
就算是看在他跟秦若曦的面子,洛兴怀正常情况之下都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所以唯一的解释,便是那一天洛兴怀的情绪并不稳定,以至于让他冲动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