荸荠瓶里的荸荠,其实就是常常出现在餐桌上的马蹄。有的地方拿它做菜,有的地方则是用来当水果,生吃也是甘甜爽脆。
齐鸣老家,是将它剁碎后混进肉里,做成拳头大的狮子头。他小时候物资匮乏,这道菜也就过年过节才能吃到。
别说,一看到这瓶子,就想起了那时候的味道,倒还真让他看饿了。
而这茶叶末的釉色,最早出现在唐代北方的窑口,直到到明清时期,茶叶末釉因其雅致的釉色逐渐受到文人士大夫的喜爱。
此后那位瓷器历史上最出名的督陶官唐英,又将这种釉色进行改良创新,成了乾隆时期,难得的单色釉精品。
由于这种釉面“黄杂绿色,娇娆而不俗,艳于花,美若玉,瓶为范,最养目”,在当时便被视若“秘釉”,由御窑厂专烧,仅供皇室使用,坊间还流传经常欣赏这种釉色,还有养目明神的奇效。
齐鸣拿起瓶子看了看底,没有留款,但他用望气术验证了,年代确实是乾隆时期的。这件荸荠瓶的体量不算大,还没款,卖方给它开的价是5万美金。
要是这价格收下,拿回店里,卖的好的话利润也就在3到5万之间,不算大。要是他自己也就收了,但他这次是配合林轩,帮博古斋看货,收不收还得林轩拿主意。
他原本想的是问过林轩再做决定,但他刚要将瓶子放下,身边就凑过来一人。
齐鸣用眼角余光瞄了眼,是个学究气质的干瘦老人。老人一只手已经作势伸向将要放回原位的荸荠瓶,眼神火热。
这下子,齐鸣反倒不敢放下了。身边这位,表现的如此热切,他担心自己去找林轩确认功夫,东西被这人拿了。
思考了下,如果林轩不要,那就自己收藏。于是,放下瓶子的同时,他就把那张价签给抓在了手上。
那个干瘦老头,眼看东西放下,表情先是一喜,随后就一呆,显然是没想到齐鸣下手如此之快。
齐鸣朝他歉意一笑,转身就出了大厅。
在隔壁的付款登记处找到林轩,他将两张价签递给他,并把荸荠瓶的利弊也说了说。
林轩大咧咧一挥手,无所谓的道:“贵就贵点,不亏就行,大不了放手上捂几年,碰上有人炒作茶末釉的时候,没准还能大赚。”
显然,刚刚的那方青牛砚上,博古斋已经大赚特赚,林轩也算超额完成任务,所以也就不在乎那点盈亏了。
将东西全部登记付款,填写报关单据,这些事情办起来,可比鉴宝还要花时间,还要折腾人。
忙完一整套手续,已经过了午饭的点。
随便找了家饭店,解决了午餐,一行人直接回了酒店。齐鸣打了声招呼,直接回房间休息。
林轩则是带着青牛砚又去了趟银行,这种东西放酒店,哪怕是酒店保险柜都不安全,所以还是在银行租了个保险柜。
这几天,又是劳心又是劳力,身体上的疲惫有青紫二气帮着恢复,但精神上的损耗却只能慢慢养,所以这四天来的第一个午觉,他睡的格外的沉。
直到下午5点多,小紫约莫是饿肚子了,一只毛爪子按在他脸上,长长的绒毛戳进了他鼻子,他才被一个喷嚏给弄醒了。
明明是小家伙使得坏,结果齐鸣醒来的时候,小东西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委委屈屈的缩道一边,倒是把齐鸣给整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