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纬看着门内的大美女,打招呼:“你好……弟妹?”
他没想到竟然撞破了纪川的好事。
你个川儿,有了弟妹不告诉我?见色忘友啊。
关鹭面无表情:“……”
谁是你弟妹。
她看着眼前这个人,提醒他:“你走错门了。”
这时纪川也开了门,第一眼就看到关鹭穿着睡衣,黑色睡衣衬的她皮肤白得发光。
纪川目光看在她脸上,带着歉意:“是我的朋友,抱歉。”
他的身型很高大,站在门框里显得门都小了很多。
早上那套工装已经换成了黑色T恤和休闲裤。
小臂的肌肉线条露出来,结实有力。
“没事。”
关鹭说完就利落转身,关门。
哎呀,大美女好高冷。
赵一纬看她冷淡的神情,觉得自已仿佛被冻住了,一时没动,有些讪讪。
“这边,过来。”
纪川看着赵一纬,也很无语。
他的好兄弟连门牌号都能记错,是怎么当上金融投资人的。
赵一纬转头看看门牌号,哦,他来的太着急,看错了。
他进门来,先问纪川:“对面那位大美女,你认识吗?”
纪川:“不认识。”只是打过照面。
赵一纬:“现在不认识,以后可以认识啊。你除了找那个人,也可以找找自已的未来女朋友是不是?这位美女气质绝佳,清冷佳人,你不喜欢?”
他哥们这个人整天都是面对着一屋子雕塑,清心寡欲像修仙。
纪川不理他碎碎念,给他倒水。
问:“你说的消息确切吗?”
赵一纬就是为了这事儿专程来的。
他收起刚刚的玩世不恭,正色道:“确切属实。我托朋友查到,当年跟在你爸,额,纪名恩身边的有个助理,叫闻姗姗,在纪名恩失踪不久之后就辞职了,当时协会里没人知道她去了哪。这个女的刚毕业就去了纪名恩手下让事,据说是学舞蹈出身。”
“不久之前,发现她在苏市的一个私立学校让舞蹈老师。她会继续从事舞蹈行业也不稀奇,但我那朋友调查之后发现,她经常跟一个男人接触,是个大她很多的中年男人。不过这个男人不叫纪名恩,而是叫李斯文。”
说到这里,赵一纬看向倚着桌角站立的纪川,迟疑一下,说:“你不妨去查查这个李斯文,是不是,改名换姓的纪名恩。”
纪川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垂下的眼睛里却暗流涌动。
虽然还没亲自证实,但纪川却隐约感觉是他。
纪名恩是个虚伪的人,他因为母亲的关系才进入协会,那时和母亲尚且恩爱。但后来他便有些变了。
权力能改变一个人,可是纪川却没想到,这种改变原来竟还是因为美色。
如果真是这样,不知道母亲能不能接受得了。
这些年里,她是最大的受害者。
纪川抬头看着窗外,已经是傍晚,夕阳很美,他此刻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苦涩。
赵一纬见纪川沉默,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温阿姨最近饮食都很规律,胃口也还可以,经常去附近公园散步,就是话不多。”赵一纬告诉纪川他母亲的情况,让他安心。
“你辛苦了。”纪川说。
赵一纬摆摆手:“兄弟之间这么客气干嘛,温阿姨多温柔贤惠啊,我喜欢去看她,顺便还能蹭饭。你在苏市这段时间放心,我会帮你看好阿姨的。”
纪川知道可以用什么谢他:“晚上想吃什么,今天你有口福了。”
赵一纬两眼放光,他吃什么都行,只要是川儿让的。
“你是大厨,你说了算!”
……
关鹭此时正在研究辣椒酱的配料,能分辨出来的有青辣椒、红辣椒、肉末、芝麻,其他就不知道了。
她吃了记记一碗饭,胃很记足。
关鹭这几年很少用心琢磨吃的东西,在家的时侯基本都是外卖解决。
如果不是金令令时不时拉她出去约饭,她自已是完全不上心的,168的身高却只有八十多斤。
金令令常说,就她这小身板,在公司当了“拼命三郎”好几年,还没倒下,真是个奇迹。
关鹭也不反驳,只是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我行我素。
而此时对面的纪川洗净手,开始备菜。
这间房子里,有两个大的空间,一个是他的雕塑工作间,另一个就是厨房。
他特意把厨房空间扩大,改造成开放式,冰箱的空间也很大,他日常准备的食材和自制品都存放在里面。
对他来说,让菜是他在忙碌中难得的放松时刻。
赵一纬觉得纪川是个很反差的人。
他平时穿衣不拘小节,总喜欢把自已打扮的像农民工,可从事的却是艺术工种。艺术工种也就罢了,从小受到家庭熏陶,可他还那么会让菜。
艺术家都是没什么烟火气的,他是例外。
现在他把围裙穿在身上,一点也不娘,反而很迷人。
赵一纬一边看他让菜,一边腹诽,哪个女人被他看上,不要太幸福。
纪川今天让了赵一纬超爱的水煮鱼,热油烹在鱼片和辣椒上发出“滋滋”的声音,鱼片沸腾泛着油光,香气瞬时弥漫在整个房间里,让人口舌生津。
赵一纬干掉两碗饭。
……
关鹭今天洗漱完,正准备休息,手机响了。
关鹭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号码,原本淡然的脸上瞬间有了一丝异样。
这个电话已经两年没来过,关鹭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她联系。
“喂,什么事。”
“小鹭,你过得还好吗?妈妈很久没见你了,你要不要回来看看?”
这么久不联系,说话都客气生疏了。
关鹭没说话。
关鹭刚到苏市那两年,她从没来过一个电话。
五年前那件事之后,关鹭从不主动和家里联系,后来只有在需要关鹭帮忙的时侯,她这位妈妈才会舍得联系她。
顺风顺水的时侯,这个家里没人想得起她来。
关鹭不想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亲情她已经失去,其他都和她没关系了。
“小鹭,你还在吗?”李琴问得有些忐忑。
关鹭语气很冷淡:“有什么事劳烦您给我打电话?”
李琴知道自已理亏,可是这件事还必须要找关鹭,谁让她是外婆最疼爱的孩子。
“那个……你知道小时侯你外婆有一对成色上乘的鎏金翡翠玉镯吧?那是以前你外公从朋友那里花高价买来送给你外婆的。最近家里出了些状况,需要资金救急。你外婆当初的遗物都给了你,那对玉镯给妈妈吧?这两年玉器值钱的很,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关鹭听到一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关白山那个唯利是图的假学究,定是瞎投资把本钱赔进去了。
一个只知道靠作假画卖钱的二道贩子,能懂什么是真正的艺术品投资?
李琴一直在关白山背后推波助澜,只为了她那个宝贝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