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的在理，就是要辛苦娥儿了。”冯平顺势说道，一脸深情的看向沈娥。
沈娥以往看见冯平如此深情，心里都会像抹了蜜一样甜。
现在看着眼前的冯平，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见沈娥不说话，冯老夫人眼神冷了一瞬，又道：“娥儿，你该不会还在生平儿的气吧。不过是养个外室罢了，不必如此计较。他为了你，一直不肯纳妾，你应该感到高兴。他的那些同僚，哪一个不是后院妻妾成群，没有一个像你这般计较。”
沈娥唇角微微牵动，一张脸惨白如纸，甚至比纸还白，看着往日无比心疼自己的婆母，如今嘴里说出如此冷血的话，“我计较？”
然后转向冯平，问道：“你那些同僚的正妻，在发现他们养外室之后会怎么做？”
冯平哑口无言。
外室就是外室！
纳妾是名正言顺，但养外室就是偷。
“娥儿，你何时变得善妒了？”冯老夫人声音微沉，随即又温和下来，“我知道，你是一时接受不了，毕竟之前也从未有过这样的事。不过你只要知道，平儿也是为了你，为了整个冯家。”
“你不能生，他如果再不留下一个冯家的子嗣，那么百年之后，冯家岂不是就绝后了？你不能生，我和平儿都不怪你，但你不能善妒，不让冯家留后。回去吧，别想太多，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说完，她朝着冯平摆手，示意带沈娥回去。
一个儿媳而已，还是像之前一样好拿捏，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还等着把亲孙子和亲孙女尽早过继过来呢。
“母亲说的对，你今天太累了，我们先回去吧。”冯平说着去扶沈娥。
沈娥抬手，躲过了冯平的手。
冯平神色冷了一瞬，又立即回复。
在沈婉面前，沈娥就躲过他，怎么现在还躲？
沈娥实在太虚弱了，躲这一下，都让她身子晃了晃。
冯平还要扶，被她挡住，扶着一旁的桌子站稳了。
冯平的脸色并不好看。
冯老夫人也看的直皱眉，见沈娥抬头看过来，这才立刻松开眉心，一脸和善。
沈娥看向冯平，心里已经疲惫不堪，但仍旧强撑着问道：“你和母亲都让我当做今天的事没发生过。那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个外室？”
冯平一时无言，目光微有些沉。
让他纳妾是万万不敢的，但让他遣散聂雨晴，他更不会同意。
“你为难平儿做什么？”冯老夫人一声冷斥，这次是彻底沉下脸来，质问道：“娥儿，怎么变得如此善妒？连一个外室都容不下吗？”
连外室都容不下，如何能容下她的瑜儿和笙儿，如何能容得下应玉凤！
沈娥听着，脸上又硬生生白了三分。
冯老夫人和冯平嘴里每一次‘不能生’，每一次‘善妒’，都像是一根又一根的毒针，不断的扎在她的身上，她的心上，让她痛不欲生。
也许，在他们的眼里，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吧。
“我累了，关于外室一事改日再说。”她十分虚弱，没有精力跟他们算计。
冯老夫人还想再教训几句，但是看见沈娥连嘴唇都毫无血色，这才摆了摆手，“平儿，送她回去吧。”
“不用。”沈娥叫来一个丫鬟，扶着她离开了。
冯老夫人脸色一沉。
冯平的表情也不好看。
等沈娥走后，冯老夫人看向冯平，沉声问道：“平儿，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