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山沉默地听着赵老头说着赵老太的不满,他并没有说什么。
只是反问,“爹来就是和我说这个没别的了?”
云药看他们一直站在门口说话,随即笑出了声,“爹,你们站在门口坐什么,进来说话,小玉马上就要回家了,我也做了晚饭,一起吃个饭。”
赵老头没有反对,点了点头,进来院子看了看。
“这院子选得好,坐南朝北,地方也大,你们住着正好,不比家里头那个新房差。”
他赞叹了一句,然后看向赵墨山,“只是你这刚花了一大笔银子,现在又搬来了县城,这身上的银钱可够用?”
赵墨山看着赵老头,沉思了半晌,“原本巡海这件事,做得也挺好,但是我现在经历了海盗扣押这件事,反而觉得一直巡海也不是个事儿。”
尤其是他们二十五个海员,凑了一万两银子,虽说报了官,人也抓了,最后那银子跟打了水漂一样,什么都没拿回来。
赵墨山也是因此渐渐对官府,失去了信任。
“你难道不想做了?”赵老头面露惊讶之色。
他赶紧劝说,“老大,当初你某差事,能做巡海的海员,已然是不容易,每个月也有好几两银子,比起咱们村里人强多了。”“难不成你因为被海盗扣押了一次,就觉得怕了?不想干了?这做活的哪有容易的,我看你还是多想想才是。”
赵老头苦口婆心了一番。
但没有动摇赵墨山心里的想法,“爹是想让我有个相对稳定的活,我自然是清楚的,只是这海盗越发猖獗,就连官府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这样下去,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赵老头看赵墨山一副铁了心的模样,不再相劝。
迟疑了一会儿,问道:“要是没了巡海的活,日后你打算做什么?你如今拖家带口地住在县城的院子里,看起来比之前好太多了,要是没有挣钱的法子,你们怎么继续租房?还有小玉也在念书,难道不管他了?”
赵墨山摇摇头,“并不是这样,我已经考量好了,日后去跑镖。”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还特意看了眼正在厨房忙活的云药。
赵老头察觉到他是没有告诉自家媳妇,叹气道:“看来这事你是自己已经做好了决定,但我和你媳妇儿都不知道。”
“跑镖是个危险的事情,并不比巡海安全,一出去就是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你让你媳妇儿和儿子怎么办?”
赵墨山紧了紧拳头,抿唇道,“无论做什么都有风险,但是跑镖赚得比巡海多,我已经想好了。”
“既然这样,我就不劝你了。”
赵老头抬了抬手,然后从胸口衣服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布包,“这是家里不多的积蓄,二十两银子,你收好,先挨过这段时日再说。”
赵墨山本想拒绝,但赵老头却说:“我把你新房子砸坏了,就当是我来赔钱的,还有就是小玉念书,我还没给过他什么,他是我唯一的孙子,这是我这个做爷爷的,给他的念书钱,不可推辞。”
赵老头说得十分坚决,没有拒绝的余地。
赵墨山沉默接过,“现在天色不早了,牛车应该也没了,爹吃了饭,歇一晚,明日再回吧。”
赵老头本想说自己可以直接走回去,但想到最近不太平,还是答应了下来。
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凑一块吃了顿海鲜锅子。
赵祁玉吃得最为乐呵,“娘,下次我还要吃这个。”
云药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都行,你喜欢什么和我说,我都给你做。”
赵老头看到儿子日子越过越好,媳妇能干,孙子精神头十足,心里也放心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