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药还以为是多大点事,不过赵祁玉十岁的男娃,早该念书了,这要求合情合理。
她也觉得读书明理,完全很有必要,拽着赵祁玉就走,“这有啥,咱们去书院,报名上学去。”
“我不去上学。”赵祁玉站在原地不肯动弹,差点让云药没刹住脚,扑到地上去。
她慌忙稳住身形,好奇问他,“你不是要读书认字吗?不上学怎么学习认字啊?”
但赵祁玉跟哑巴了似的,一个字都不肯讲。
云药无奈,她就不信拿小家伙就没办法了,忽然捶胸顿足,想了想她上辈子最难过的事,喝水都长胖,眼泪顿时落了一滴下来。
眼看晶莹的泪水马上就要风干了,她快速瞥了眼赵祁玉,抽抽搭搭抹着眼角,“本来以为我们俩也是患难与共的朋友了,现在你有了秘密,什么也不肯和我说,这算哪门子的朋友。”
她还故作娇柔地啊了一声,捂着胸口,“我好难过,心好痛痛。”
云药这招才艺了得,表演了半天,赵祁玉自然就上当了,连忙安慰她,“你别难过,也别生气啊,我......”
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出了实情,“我怕老妖婆知道我去上学会说我,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骂骂咧咧起来,跟爆竹一样噼里啪啦的,弄得家里谁也不能安生。”
赵祁玉态度坚决,“还不知道她会怎么说爹和我,恐怕你也会被连累,反正我不去念书。”
又是赵老太,这人横亘在她和赵墨山,还有赵祁玉一家三口中间,实在不是个事儿。
云药暗自抿了抿唇,转头看赵祁玉执拗的样子,赶忙劝了起来,说不用担心赵老太的事情,可他就是不松口。
“算了算了,咱们去买认字的书,不就是银子嘛,今天姐姐我有的是!”云药装作傻大款,二五八万迈着步子,走了几步。
终于把一脸苦闷的小家伙逗笑了,他主动牵住云药的手,欢快地带她去书局。
然而云药心里却没有表面上看得那样欢快,不为别的,就为了赵祁玉能上学,这个家她也必须分了,得好好筹划才行。
县城的书局不大不小,但是像千字文,幼学琼林,还有论语这种启蒙书还是有的,云药选了三套书,又看向了书局左边柜台上的笔墨纸砚。
只买书,会认不会写,那怎么行。
她摸了摸下巴,大手一挥,又买了一套,让赵祁玉拿着。
赵祁玉小心翼翼接过,生怕把书本和纸墨笔砚弄坏了,他看到手上的东西,眼眶忽然红了,这会儿正心跳如雷,这比刚才赚了银子,还要激动,他终于能读书认字了。
云药察觉到了,并没有说出口,径直去结账,“老板这些一起,多少钱?”
书局老板自带几分儒雅气质和傲气,捋了捋长须,“这书和文房四宝,需三两银。”
云药一听,掏钱的动作一顿,以前她就听过洛阳纸贵的事情,没想到他们这小县城也贵得离谱。
虽然她方才说得爽快,但一想到刚刚到手的三十九两银子,一下子就没了三两,她还是砸吧了下嘴。
天啦撸,读个书怎么比肉还金贵,她抠搜劲突然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