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挑了挑眉，微微一笑，“你倒是重感情。”
“可这重感情，有时候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九皇子挠了挠头，有些不知说什么好，毕竟于他而言，那个人的确是他最不愿意怀疑的一个。
“我之前不是说，我大哥饱读诗书，我二哥满腹茹猪，从小就他们两个对我最好。”
“二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带着我到处玩儿，我记得最多的时候，就是我们两个一起去找大哥，每次去的时候大哥都在看书。”
“后来二哥嫌我太烦了，就把我扔给大哥，大哥看书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坐着，玩他给我做的小木剑。”
“等我再大一点儿，大哥也会跟我一起练剑，但是那个时候，我又不怎么喜欢练剑了，经常偷奸耍滑。”
九皇子叹了口气，仿佛又想起了小时候最快乐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母妃不受待见，连带着他也经常被宫人欺负，兄弟们也不爱跟他玩。
他就只能找大哥和二哥，小孩子之间总是要多一些纯粹的。
“可那时候，他还不是太子殿下。”
林渊把水囊递给了九皇子，九皇子接过后低下了头。
的确，那时候的大哥，就只是大哥。
甚至他连皇兄都很少喊，就仅仅是哥哥而已。
“人总是会变得，有时候更多的不是想不想，愿不愿意，而是不得不。”
“就好比那些杀手，他们是想要杀我们吗？并不是，他们只是有自己的任务。”
“而下达任务的那些人也不想杀我们，但是我们啊，拦了他的路。”
林渊拍了拍九皇子的肩膀，他倒不是要挑拨离间，只是有些时候，做人不能那么天真。
就连九皇子也不是真的天真，真的不信，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
“你想要活着，就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包括要舍弃的东西。”
九皇子苦笑一声，是要舍弃的吗？
“我知道啊，我母妃去世的时候告诉我说，我长大了，是个大人了。”
“大人跟小孩子不一样，小孩子总是在得到，而大人，却慢慢的要失去，包括性命。”
天上的星星零零散散，月光也被云层挡住了光芒，阴沉沉一片。
九皇子抬起头看月亮，眼神晦暗不明，隐隐的折射出他心底的情绪。
“还是小时候好啊。”
林渊摇了摇头，“这不是废话吗？小时候能吃了就睡，现在你能吗？”
“哦对，也不是不行，端王殿下就可以做得到。”
九皇子听到后“噗嗤”一声笑了。
“没错，我二哥可以，因为他什么都不想管，但是我不太行，我没有二哥那般殷实的母族，没人能保得住我，也没人养我。”
所以他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证明自己有用，再证明自己没有其他的心思。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挡了兄弟们的路。
先是秦王，后是太子。
“我有时候也挺纠结的，对秦王下手的时候没有手软过，可能因为三个从小就跟我不太亲近，没什么过多的交流。”
“但是太子......他是我大哥。”
九皇子喝了口水，猛然被呛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