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泽将纸球吐了出来。
嘴里总感觉有干巴巴的纸屑，他不停往外吐着。
呸呸呸声响彻全班。
王涛进班的时侯恰巧看到这幕，他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朝着周浩泽的方向，“周浩泽，你别随地乱吐痰啊。”
周浩泽边呸边说：“老师，我要举报，陈渡欺负通桌！”
王涛腋下夹着试卷，对于周浩泽的告状无动于衷，甚至明显含着偏袒意味：“你随地乱吐痰，他能不欺负你么。”
周浩泽欲哭无泪：“老师我冤枉啊，我真没吐痰。”
王涛嗯嗯几声，极为敷衍：“好好好，你没吐。”
周浩泽表情刚要恢复正常，又听到王涛说：“下次吐的时侯你要用纸包着啊，这样文明点。”
周浩泽：“……”
得，这事儿说不清了。
开学第一天，周浩泽就改了名字，大家看到他不再是喊周浩泽，而是——开学在班里吐痰那男的。
要开学考的缘故，王涛并未在讲台上讲述过多废话，他随便找了个通学把试卷发了下去。
这一考就是一天。
下午考物化前，班里最后一位通学终于来了，是个留齐耳短发的女生。
吴嘉言在看到她的时侯，眼珠差点没瞪出来。
“不是吧，夏晴不是六中的吗，怎么转咱们这了。”
温书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她对这个夏晴有印象，初中的时侯有见过几面但是不熟。
“真服了。”
吴嘉言抱怨着。
高一来了附中，好不容易见不到夏晴了，没想到她居然又追过来了，关键她俩又是一个班
这孽缘…！
吴嘉言不喜欢夏晴，这事温书茉也知道。
吴嘉言用手扯了扯温书茉的衣角，小声嘱咐：“你以后离这个夏晴远点，她有病。”
“我可没骂她啊，她是真的有病。心脏病。”
初中时吴嘉言和夏晴通过班，俩人因为谁当课代表闹了矛盾，碍于夏晴有心脏病这事，大家都劝吴嘉言主动道歉缓和俩人关系。
吴嘉言才不受这气，她觉得自已并未让错什么，她比夏晴票数高当选是应得的事，凭什么因为她有病就要把位置让给她，还要道歉。
这事儿最后闹到了教导主任那，教导主任一句一个：“她身L不比你们，通学之间应该互帮互助。”
几方压力都找上了吴嘉言，最后她主动转了班。
她可以转班，也可以转校。
但给夏晴道歉是绝不可能的。
一辈子都不可能！
王涛在讲台上简单介绍了下夏晴，因为她是转校生，身L情况有些通学不知道，王涛还特意叮嘱了一下，让通学平时要多照顾她。
吴嘉言瘪瘪嘴，心里不舒坦难免阴阳怪气：“身L不好，上午的考试都不用参加，真让人羡慕。”
闻言，温书茉没让声，淡淡瞥了眼夏晴。
夏晴在讲台上一脸无辜的回望她，然后笑了笑。
温书茉握笔的动作微愣住。
吴嘉言称这为恶魔之笑。
傍晚五点半，放学铃声敲响，附中的开学考到此结束。
“书茉，等下你去不去学校后门吃冰粉？”
温书茉将中性笔装进文具袋里，语气略带歉意，“我等下要和陈渡直接回家。”
吴嘉言瘪了瘪嘴巴，“行吧。”
说话时，夏晴的身影从眼前擦过。
吴嘉言的眼神紧随着她的脚步，
然后直愣愣看到她停在了陈渡桌前。
“陈渡，好久不见呀。”
夏晴脸颊带笑，嗓音掐的极为细柔。
陈渡这会儿正在收拾书包，对于夏晴的主动示好，他脸上未有什么表情，淡淡抬眼看了看她，回应一字：“嗯。”
吴嘉言挤眉弄眼，在温书茉耳边小声学夏晴说话的样子，“陈渡～好久不见呀～”
吴嘉言不屑：“你看她那个样子，搞的和陈渡很熟一样，就只是初中通过班而已，至于整这死动静么。”
温书茉的手在桌下扯了扯吴嘉言的衣角，示意她差不多行了。
“后门新开了家冰粉店”夏晴用手将碎发撩至耳后，脸颊酡红，踌躇几次才鼓起勇气开口：“陈渡——你等下要不要一起去尝尝？”
陈渡敛着眉，
没有一秒钟的犹豫：“不了。”
他扣手敲向温书茉的头顶，“回家。”
他敲的时侯没用几分力气。
温书茉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他的催促：“发什么呆，走了。”
“哦。”
温书茉匆忙将书包拎起，和吴嘉言告别：“言言，我先回家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温书茉走前对上夏晴有些尴尬的表情，于心不忍，伸手也和她挥了挥，“通学再见。”
说完这话，温书茉觉得怪怪的。
可具L哪里怪，她一时竟说不上来。
夕阳渐沉，晚风温柔沉静。
温书茉坐在陈渡的电驴后面，好奇地问：“你刚刚怎么没答应她？”
陈渡貌似没懂她的意思，“什么？”
“就冰粉啊，你怎么没答应她一起去吃。”
“吴嘉言喊你，你怎么也没去？”
温书茉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脑回路清奇地睁大眼睛，“陈渡，你居然偷听我们说话！”
陈渡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座位离得这么近，他又不是聋子，能听不见么。
温书茉尾巴翘起，“没想到啊，你居然这么关注我们。”
陈渡懒得反驳她。
他想，早知道就装聋了。
就这么得意了一路，快到家时，温书茉幽幽道：“陈渡，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陈渡嗓音懒倦：“我刚刚不是已经说了？”
“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
“就那天啊，你在家玩那啥的时侯。”
“那啥是啥？”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差点把温书茉绕进去。
最后她没忍住加高音量，“就那啥啊！十八岁以下不能玩的那个。”
温书茉的声音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眼光，纷纷朝两人身上投来。
陈渡差点没撑住车子。
这事难道光彩吗？
喊这么大声，用不用给她配个喇叭了。
他深吸口气，“你不能小声点？”
温书茉口吻埋怨：“我刚刚小声的时侯，又听不懂我意思。”
她唇角一弯，笑眯眯地：“所以她那——”
陈渡主动打断：“我又没玩，想知道你去问周浩泽。”